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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北冥 上

    

    黑白子走后,黄钟公笑道:“东方少侠,请坐。”东方凤坐下拨了拨琴弦,考虑片刻,奏了首清心普善咒。

    黄钟公道:“少侠这一曲看似安宁,却若有所思。”

    东方凤笑道:“前辈请。”黄钟公接过,也是弹了一曲有所思。

    东方凤道:“前辈淡泊名利,唯一所思的便是音乐了。”

    黄钟公哈哈大笑道:“少侠果然了得。”

    东方凤心中一动,接过一曲高山流水。一曲奏了,黄钟公道:“少侠初学琴艺,能有这般造诣,实在难得。若少侠的手指再柔和一些,就更自然了。”说完也是一首高山流水。

    东方凤一边听,一边看着对方的指尖变化,待一曲终了,东方凤赞道:“前辈的琴艺真让人佩服。”心中想:“任盈盈的琴艺比起来似乎还差了一些。”

    黄钟公微微一笑,东方凤又道:“前辈的琴艺,天下间我只知三位能够一较高下。”

    黄钟公笑道:“弹琴只是为了抒发真实的感情,可不是为了比个高低,争个名次。”但也好奇问道:“是哪三位,也请少侠说给老朽听听。”

    东方凤道:“其中两位本应是宿敌仇人,哪知却互为知音。”说着叹了口气。

    黄钟公一怔,道:“少侠可认得日月神教曲长老?”

    东方凤道:“晚辈岂止认得,还曾听过他与刘正风师……刘正风一起合奏过。”

    黄钟公哦了一声,问道:“那另一位呢?”

    东方凤道:“另一位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甘于过着隐居的生活。此人是当世的奇女子也。”

    黄钟公奇怪的看他好一会,道:“少侠认识的人可真不少啊。”

    东方凤笑道:“晚辈游历江湖,算是碰到了知音。”话一转道:“前辈琴艺比我高明十倍,晚辈欲弹广陵散却感不足,还请前辈奏一曲,指点一二。”

    黄钟公点点头道:“老朽正要试试这千古名曲。”于是翻开曲谱,慢慢的奏起广陵散来。

    这一曲,弹的是中正平和,与那日任盈盈所弹风格类似。东方凤心想:“只因他们能超然物外,所以才有此心境,而我却体会不深,这才落了下乘。”

    一曲奏完,东方凤道:“前辈弹的妙极,既和平中正又清绝幽绝,只是听得片刻便让人心怀大畅。”

    黄钟公叹了口气道:“正是如此,此为神曲。”说着把广陵散递了过去。东方凤道:“广陵散就给前辈好了。”

    黄钟公一愣道:“少侠的好意心领了。只不过……”他面带不舍,道:“老朽听说只要胜过的少侠,嗯,老朽也不会厚着脸占你便宜。”

    东方凤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晚辈便领教前辈高招了。”

    黄钟公笑道:“对,咱们较量几招,点到为止,也不会伤了和气。”取过一根箫,又道:“不知少侠会箫否?这样算来也是琴箫合奏了。”

    东方凤见那箫实是名贵之物,通身碧绿是箫中极品。他心想:“我要是真和他琴箫合奏那才出丑了。即便跟不上节奏,瞎吹也会把他吓坏了。”心中一笑,接过箫说道:“请前辈指教。”

    黄钟公道:“风老先生所传给少侠的剑法定然非同小可,老朽可没有把握。风少侠请。”在琴弦上轻拨几下后,往东方凤肩部一推。

    东方凤一退,既没使出独孤九剑,更没用自己的剑法。

    黄钟公也不穷追猛打,只是轻拨琴弦,声音忽高忽低,让人极不舒服。

    东方凤知这是他的绝招,七弦无形剑,心想:“我倒看看内力谁高谁低。”当下运起内功,和对方一较高下。

    过了一会,黄钟公琴声越来越大,也越弹越急。东方凤却熟视无睹,微笑的看着他。

    到了后来,黄钟公脸色渐红,忽的啪啪数响,几根琴弦却是断开了。

    两人沉默片刻后,黄钟公苦笑道:“风少侠还没出剑,老朽便已输了。嘿嘿,隐居多年,自己却成了井底之蛙。”叹了口气,道:“少侠的一身内功,难道也是风老先生教的?”

    东方凤道:“晚辈自己练的。”

    黄钟公凄然一笑道:“老朽自以为这七弦无形剑算的上是武林的一门绝学,这可真是讽刺啊。”

    东方凤道:“前辈又何须如此,晚辈对于内功一道,也不知为什么一练就成。”说着发起一声长啸,待声音越提越高,如大海涌动,无穷无尽,到了后来似乎连整个屋子都在响动。东方凤吸了口气,道:“晚辈逾越了。”

    黄钟公怔在原地,很快,另外三位庄主和向问天也进到了屋内。

    黑白子惊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黄钟公回过神道:“少侠神功惊人,可笑我们四人是有眼不识泰山。”

    东方凤正要解释,向问天道:“诸位可有胜过我风兄弟?”他故意动了动袋中的东西,道:“若没有人的话……”黄钟公道:“风少侠这般武功,天下还有谁会是对手?这曲谱我也是不敢奢望了。”

    黑白子道:“大哥……”黄钟公打断道:“老朽累了,你们帮我送送风少侠。”东方凤苦笑一声,道了句谢,告辞出门,其他人陪他一起回到棋室。

    向问天向众人拱了拱手道:“既然梅庄之中,无人能胜过我风兄弟,三位庄主,我们就此告辞。”

    丹青生和秃笔翁冷哼一声,黑白子却送东方凤和向问天出门。到了门口,向问天道:“二庄主留步,不劳远送。”

    黑白子犹豫道:“请两位等等,我梅庄之中还有一人能与风少侠一较高下。”

    向问天道:“他武功如何?”

    黑白子道:“绝不会让风少侠失望。”于是又回到梅庄。

    向问天笑嘻嘻看着东方凤,低声道:“待会就看风兄弟的了。”

    东方凤点点头,心想:“等下见到任我行,要是他让我加入日月神教,我应不应该拒绝?我要是将来和他们一起去了黑木崖,真要对付那个人不可?”又想道:“以我现在的功力,任我行不是我对手,就是那吸星大法有些麻烦。嗯……待会我是不是该救黄钟公,以免他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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