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子想了许久,竟是不能动手。一旁的向问天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入了神。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黑白子道:“这棋我输了。”脸色却更是苍白。
向问天道:“不如我摆一摆棋谱。”黑白子摇摇头,又道:“风兄弟,我们再来。”说着收过棋子,然后放了四个座子,道:“风兄弟棋艺惊人,这回我先来。”他话说完也没立即放子,等思考了好久,才重重的在一角守了个大飞。
东方凤心想:“大飞定式我倒是很少使用,也不知记不记得。”想了一会,选了一个最简明的下法。
黑白子见东方凤又是使用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定式,思考片刻,竟是投子别处了。
东方凤一怔,围棋之中若是处理不好,投子别处是一个很好的策略,但那黑白子在开始走定式的时候就攻向别处,那一片棋不就完了吗?
东方凤迟疑一下,还是决定拿下那角。然而黑白子依旧不理,只在别处布局。
东方凤见他脱先,下一步也不得不应,否则大局也会落后。
待十几步一过,布局东方凤凭着现代的围棋知识占了优,但黑白子竭尽全力应对,棋也不是不可一下。
这局棋一直下到东方凤感到肚饿,他才道:“这棋就这样了。”
黑白子叹了口气,道:“这局我也输了。”东方凤在官子阶段滴水不漏,以微弱优势获胜。哪知黑白子又道:“风兄弟,我们再来。”
东方凤苦笑道:“我肚子饿的头昏眼花,棋下不了了。”一旁的向问天笑道:“是啊,还是先吃饭,待会我还要摆摆棋局呢。”
黑白子点点头道:“也好。”于是叫人拿来了饭菜,不过却是在棋室里吃的。
向问天一边吃一边笑道:“风兄弟,我倒是没看出来,你棋艺好的很啊。”东方凤道:“我还行。”
向问天看了看还在一旁冥思苦想的黑白子,笑道:“你这话倒虚伪了。”
东方凤微微一笑道:“大哥说的那也不全对。嗯,棋谱中不是有遇狐仙的么?可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向问天哈哈一笑,正要再说。那黑白子道:“风兄弟,你饭吃完没?”
东方凤放过碗筷,道:“多谢庄主招待,菜很合味口。”
黑白子催促道:“那好,风兄弟便开始吧。”东方凤又与黑白子下了一盘,这回倒是下输了。
黑白子脸色微红,道:“风兄弟这局算错了一步,这才让我翻盘了。”
东方凤摇摇头道:“这棋在序盘便落后了。”他这一局,因为黑白子用了奇招,惊讶之余应对不佳,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若不是后面苦苦追赶,只怕中盘就要认输投子了。
黑白子终于拿下一局,兴致正浓,又道:“风兄弟,我们再来。”
东方凤苦笑一声,正想个借口推辞,这时向问天道:“庄主和风兄弟想必也有些累了,何不看看那些棋谱放松一会。”
东方凤道:“向大哥说的对,那些棋谱我也只是听过传说,现在正好可以看看眼界了。”
黑白子道:“那你摆摆看。”向问天当下摆了一局棋,摆的是王积薪那局棋。王积薪为唐玄宗时期的第一棋手,而他有所悟,到后来那天下第一的棋艺也是由此局开始的。
此局算是对王积薪的指导棋,但那攻、守、杀、夺、救应、防拒的方法却让人深思。东方凤看了以后,叹道:“我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真的……”一时找不出形容词,又道:“难怪王积薪能提出围棋十诀这样的围棋道理来。”心中却想:“即使到了现在,有了新的围棋十诀,那也未必比算胜过了。”
黑白子叹了口气道:“能遇此棋,真是不枉此生。”向问天一局摆完,笑了笑也不继续。黑白子一怔,沉吟道:“棋自然不能白看,你且说说要什么来换?”
向问天哈哈一笑道:“在下和风兄弟对二庄主绝无所求,二庄主此言,可将我两人小瞧了。”……情形虽然换了换顺序,但还是如原著见过了三位庄主,直到东方凤进去见了大庄主。
黑白子轻轻推开门,低声道:“请进。”东方凤进去后,黑白子又道:“大哥,华山派的风少侠来了。”
内室走出一个老者拱手道:“风少侠驾临敝庄,未克远迎,还请恕罪。”
东方凤躬身道:“晚辈得见前辈风采,不虚此行。”
那人微微一笑,道:“少侠之言,愧不敢当。”
黑白子道:“我大哥道号黄钟公,风少侠想必早已知闻。”
东方凤道:“大庄主是当世少有的音乐大家,晚辈能拜见,那是荣幸。”
黄钟公笑道:“不敢不敢。”顿了顿又道:“听说风少侠是华山派风老先生的传人,剑法如神。老朽对风老先生一向十分佩服,今日得见他的传人,也是大慰平生之愿了。听二弟说,风少侠还是风老先生的堂兄弟?”
东方凤含糊道:“正因为他老人家,我才能有今日的剑术成就。”又转开话题道:“晚辈和三位庄主过招,也只是侥幸得胜,若不是他们手下留情,说不得输的便是晚辈了。”
黄钟公点点头道:“年轻人不骄不躁,十分难得。请进琴堂用茶。”东方凤和黑白子进去坐好,童子捧来清茶。黄钟公道:“听说风少侠怀有《广陵散》古谱。这事可真么?”
东方凤从怀中掏出,递过琴谱道:“大庄主请观。”黄钟公欠身接过,仔细看了半会。黑白子却等不急,插口道:“这位风少侠和……”
东方凤道:“晚辈也是弹琴之人,正要请教大庄主高论。”
黄钟公笑了笑道:“风少侠也是此道之人,那是再好不过。”又对黑白子道:“我和风少侠只论音乐,剑术则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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