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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鹬蚌相争何其苦 冷眼渔翁巧得利

    

    马麟摔倒在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便捂着胸口看了看身旁的独孤悔,见他也是一副狼狈样,苦笑一声,断断续续地小声说道:“看来……你我二人……都要死在这儿了。?  ”

    “哈……哈哈……老弟……是我连累你了。”独孤悔的气息也有些喘不匀了。他拉着马麟的手,勉强坐起身来,见王冠儒捂着小腹丹田处不住地吐气,心道:“看来王冠儒这老东西也伤得不轻。”

    马麟瞧了瞧满地的尸体,然后环视四周,见那些天王帮帮众都是面有惧色,不敢上前,便勉强提气,朗声说道:“独孤大哥,咱们接着打!”

    经过一番恶战,独孤悔已经恢复了理智,他知道马麟为什么会这么说,便立刻接口大声说道:“好,我们接着打!”

    “你们……都在做什么,他们这是……这是在虚张声势,快上去把他们杀了,我有重赏!”王冠儒见手下人如此窝囊,忍不住吼出了声,但随即又咳嗽起来。

    一些胆子大些的人,得知有赏赐,便壮着胆子靠近马麟和独孤悔,可不等走得更近,便被马麟的飞镖所杀。如此一来,众人便都躲得更远了些,不敢招惹坐在地上的两个煞星。

    独孤悔知道再在这里坐下去,等那王冠儒恢复过来,自己和马麟还是难逃一死,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马麟道:“这些人太无趣,我们还是走吧。”

    “好。”马麟用鬼头刀撑起身子,与独孤悔互相搀扶着往大门而去。

    “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走了!”王冠儒往前移了两步道,“不听命令的,格杀勿论!”

    此言一出,不管是胆子大的还是胆子小的,都活动起来,毕竟关乎性命,谁也不敢对帮主有所忤逆。

    马麟见天王帮帮众站在面前堵住了大门,便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几枚飞镖来。那些人见了马麟手中的飞镖,便都吓破了胆,任由马麟和独孤悔走出大门后,才声喊追了出去。

    “一群没用的东西!他二人都已受伤,正是铲除叛徒的好时机,此番良机错过,又哪里会有下一次?”王冠儒咳嗽了几声,突然呕出一滩血来,他又调息了一阵,才慢步走进天王堂。

    自从在陶朱山庄与戒心比试内功之后,王冠儒时常会觉得丹田处有针扎之感。方才他与马麟和独孤悔交手,耗费了大量的真气,那种针扎之感也变得更加明显,那种疼痛,甚至让他走路都变得异常困难。

    “可恶,接下来我得谋划一下攻打云庄的事了。”王冠儒吃力地坐在太师椅上,心想,“在和那老和尚交手后,这种疼痛便会时不时地出现,想来定是受了内伤。可是这内伤又与寻常内伤不同,如何治愈,当真是毫无头绪,或许只有那《弄花集》里才有答案。”

    “没想到马麟的内功会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强,也不知他身上究竟都生了什么事。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成了比独孤悔更棘手的麻烦。”王冠儒暗思道。不过一想到自己借着此次独孤悔作乱,抓出了不少对自己心怀不满的人,王冠儒不禁得意地对小武说道:“小武,这把太师椅果然还是我坐才最合适啊!”

    “是,义父。”小武的脸色略显苍白。

    “嗯。”王冠儒指了指小武的断臂道,“没想到马麟会对你如此残忍。”

    “没事,小武哪怕只剩一只手,仍能在义父身边守卫。”小武道。

    “义父,我等回来了!”只听得天王堂外,传来了白虎的声音,然后便见白虎、钱不易和韩泽这三人一同走进天王堂。

    王冠儒端坐在太师椅中,微微仰着头道:“白虎,独孤悔要袭击总舵的事,还是你告诉我的,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不想为帮中出力啊?”

    白虎拱手道:“不敢,孩儿回来晚了,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一些麻烦,幸好义父安然无恙,否则孩儿可是要抱憾终生了。”

    “你报信及时,对本帮实有大功。”王冠儒道,“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独孤悔要在最近几日袭击总舵的?”

    白虎道:“这其实都是钱长老的功劳。他觉得独孤悔有问题,便劝我在吉庆赌坊安插内线。我听从了钱长老的建议,故而才知道了这些叛徒的计划。”

    “你说,你听从了钱长老的建议?”

    “是。”

    “胡闹!钱长老乃是帮中长老,职位在你之上,他为何要向你提建议?”突然,王冠儒停住话头,瞧着眼前的三个人,尤其是白虎那张满是邪气的脸,心中竟莫名地恐惧起来。然后,便是无休止的咳嗽。

    “是啊,钱长老怎么可以向我提建议呢?”白虎瞧着小武的断臂,一步一顿地走近王冠儒道:“义父,你受伤了?”

    王冠儒只觉得白虎脸上的邪气越来越重:“受什么伤?”

    “哼哼……”白虎奸笑着,忽地将藏在袖中的两把匕甩出。一把插在了王冠儒的胸口,另一把则直接贯穿了小武的脑袋。

    “为……什么?”王冠儒愤恨地看着白虎道。

    “我已经和耶律隆庆商量好了,要跟他南北呼应,做出一番大事来。到时候他可以靠着军功去争契丹人的皇帝,而我,可以借机称霸整个武林。我可不像你,只愿做江南武林的盟主。”

    “你……卖国……”王冠儒费劲地吐出最后几个字,然后便咽了气。

    “庙堂之事,本就不是江湖人该管的,所以谁做中原的皇帝不都是一个样?”白虎笑着拔出王冠儒身上的匕,转身对钱不易道:“钱长老,你去告诉外面的弟兄,就说帮主与叛徒交手,被震碎了心脉,已经一命呜呼了。”

    “一命呜呼?”钱不易咧嘴笑道,“这个词好像不太对吧。”

    “随你用什么词,反正就是告诉他们,帮主已经死了。”

    “是。”

    不一会儿,钱不易便回来道:“帮主,弟兄们在问,那几个跟着独孤悔作乱的人,该怎么办?”

    白虎听见钱不易叫自己“帮主”,心里说不出的受用:“杀了,一群叛逆之徒,留着又有何用?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