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我劝你收手吧,回头是岸啊!”只听得一声喊,孔无休刺斜里杀出,当着独孤悔肋下就是一拳,将他打退数步。
“帮主没事吧?”孔无休挡在王冠儒面前道。
“没事,孔长老回来的时机,刚刚好。”王冠儒道。
“属下接到帮主密信,得知帮中生变,便迅速赶回总舵,但是没想到叛徒竟会是独孤小爷。”说话时,孔无休的双眼也不曾离开独孤悔分毫。
“哼哼,他只不过是个带头的,我身后那些绑着的,都是叛徒!”王冠儒道,“不过好像还有一个叛徒没有露面——马麟,别躲了,你出来吧!”
一个看不出容貌的人,从天王堂走了出来。
孔无休见此人样貌令人极为憎恶,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是谁?”
“他便是马麟。”王冠儒皱着眉头道,“虽然我已事先知道他被毁了容,但没想到,竟然已经变成了这样。”
马麟走到独孤悔身旁,冷冷地对王冠儒道:“义父。”直到这一刻,他仍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想杀了这个“义父”。之前那次行刺,是因为马麟以为王冠儒杀了春娘,新仇旧恨放在一起,才让他做出了那样的举动。可是现在,他早已经知道春娘还活得好好的,心里多少就有些动摇。
“你还愣着做什么?仇人就在眼前,你还不动手?”独孤悔喊了一声,便又冲了上去。“孔无休,让开!”独孤悔挥拳砸向孔无休,大喝道。
“喝!”孔无休接了独孤悔这一记雷霆万钧的重拳,只觉得喉咙一阵甜咸,吐了几口血沫子道:“小爷,都是自家人,你这又是何苦呢?”
“什么自家人,谁和你是自家人!”夜袭计划的失败,让独孤悔无法冷静。此刻的他,甚至是有些丧心病狂,挥着拳头不停地向孔无休打去。
孔无休立在原地,承受着独孤悔雨点般的重击,断断续续地说道:“小爷……跟帮主……认个错吧……”话未说完,只见一个亮闪闪的东西从独孤悔身后飞来,插在孔无休咽喉。孔无休便不再言语,直接向后躺倒在王冠儒怀里。
而此时众人才看清,插在他咽喉的,是一张铁质的面具。
“孔长老!”王冠儒见孔无休没了鼻息,大怒道:“是谁!”
“二位爷,敌众我寡,不宜久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只见温禁从天王堂里钻出,只是一瞬便闪到王冠儒面前,当胸就是一掌。他动作如此之快,就连王冠儒都没来得及看清,更别提王冠儒身边的小武了。因而,这一掌便是结结实实地打在王冠儒身上。
“温禁,你没死!”王冠儒认出了来者是“鬼影儿”温禁,立刻出掌还击,并对院中的天王帮帮众喊道:“把叛徒给我拿下!”
那温禁也不躲避王冠儒的进攻,而是死死抱住王冠儒的胳膊,大声喊道:“你们快走啊!”
“前辈!”马麟见温禁这是不要命的打法,便想要救他一救,于是两手撒镖放倒一大片天王帮帮众,然后挥刀杀到王冠儒面前。
只听“当”的一声,鬼头刀砍在了小武那面玄色圆盾之上。马麟喝了一声,又是一刀下去,不想那圆盾竟然应声而碎,连着小武右前臂一同砍了下来。
那马麟的体内有杨沐几十年的内力修为,所以功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一刀砍下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免大为诧异。
“混账!”王冠儒见小武重伤,双臂发力撑开温禁的束缚,旋即一掌打塌温禁的天灵盖,然后运百花之气向马麟攻去。
“阿叔!”独孤悔刚突破众人杀将过来,就见温禁的脑壳都变了形,不禁心中悲恸,两眼含泪地打向王冠儒。
“来得好,今晚我就一举灭了你们这两个逆子!”王冠儒双掌翻飞,力斗马麟和独孤悔二人,却愈发精神抖擞。他们三人体力浑厚,可以说皆是当世内功高手,因而打斗之时在外围形成一道气墙,逼得那些武功低微的天王帮帮众无法近身。所以即便院中有许多帮手,王冠儒也只能以一敌二。
那独孤悔赤手空拳,对付起来倒还容易,可是那马麟就不同了。他的手中有一把锋利无比的鬼头刀,而且刀法招式极为凌厉,实在是令王冠儒十分头疼。于是三人斗不多时,王冠儒便已把心思都用在了马麟身上,小心应对他的招式,而对独孤悔的拳头却只是随意应付。
可是这样打斗,并不能保证万无一失。那独孤悔的拳法,偶尔会出现一两招变化较多的招数,王冠儒无法看一眼就找到应对之策,也只好忍受皮肉之苦了。可是独孤悔一拳下去,便有千钧之力,王冠儒纵有百花之气护体,也是受伤不轻。
小武见王冠儒渐渐露出败势,心中焦急,想要出手相助,可是他右手已无,徒留下一只左手,连天王降魔拳都使不利索,又能帮上什么忙?慌乱之中,他命人向马麟和独孤悔射箭,意图阻断二人攻势,可是射出的箭矢都被那道气墙带偏了方向,反而伤了自己人。
无奈之际,他瞥了一眼地上裂为两半的圆盾,琢磨着这圆盾好歹也是精钢打造,若是被自己全力掷出,就算那道气墙再强劲,也不可能完全将盾牌弹开。于是他便让人将那两片半圆钢盾拾来,然后用左臂使出全力,将两片半圆钢盾连环掷向马麟。
如小武所料,钢盾飞出的方向虽然被气墙稍稍改变,但还是突破了气墙向马麟飞去。那王冠儒趁马麟挥刀斩落钢盾的工夫,快速提了一口真气,然后双掌齐出,轰向马麟和独孤悔。
那马麟和独孤悔都是“嘿”的一声,全力挥掌接住王冠儒这一击,如此一来,这三人之间的打斗就变成了单纯的内力比拼。
相持不过须臾,王冠儒就又在掌上连番摧吐内力,而独孤悔和马麟二人的体内已无多余真气可用,终于抵受不住,同时被王冠儒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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