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冰,寒气逼人。
今夜没有星辰,连月儿都躲了起来。还真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杀人夜。
那些人还会出现吗?
裴烨站在裴玉雯的身后,低声说道:“我今日问了南宫世子,他说那些人是有规模的杀手,一旦没有完成任务就会继续执行下去,除非下单的人撤销这笔生意。”
“嗯。”裴玉雯勾唇一笑。“我知道。”
南宫葑能查出来的消息,她也能够查出来。一线阁和黑面军都不差。更何况一线阁与黑面军联合起来,那效果更是极好。
“大小姐,有贵客来访。”管家带着一个人,不,应该是带着几十个人走进来。
裴玉雯疑惑地看过去。只见南宫葑带着几十个人站在他们的面前。
“南宫世子,你怎么来了?”裴烨惊讶地看着他。
南宫葑看着裴玉雯:“你们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
他来此处,不仅仅是因为裴烨,还因为她。虽然她不承认,但是那些熟悉的感觉告诉他,这个女子与雯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惜他要找的高僧云游四海去了。一个如此,第二个也是如此。他没有办法问出真相。不过,他不会放弃的。现在不知
道真相,以后也会知道的。
只要她的身上有一丁点雯儿的气息,他都会护着她。哪怕最终的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也要努力抓住每个可能性。
“多谢。”裴烨哪里知道南宫葑在打他最敬重的姐姐的主意。他防遍天下男人,就是没有防着他。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对那些人说道:“你们各自散开,悄悄隐藏起来。”
端木墨言站在窗前,亲眼目睹了南宫葑与裴烨的亲近,以及裴烨把裴玉雯放心大胆地交给了南宫葑。最可气的是裴玉雯一点儿也不排斥南宫葑的靠近。对裴玉雯而言,南宫葑就像是自己的兄长。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普通的交情。她从来没有想过防备他。这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信任。然而端木墨言无法理解。在他看来,裴玉雯与南宫葑接触 的时间不多
,她怎么能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这样亲近?
“七王?”南宫葑见到端木墨言,眼含惊讶。
不过很快,他的眸子沉了下去。
“多亏了七殿下,要不然我姐姐在大街上就被人欺负了。”裴烨哼道:“林俊华还算有良心,没有对姐姐下手。”
“昨日林家的大公子浑身鲜血地被扔出公主府。”南宫葑平静地说道:“双腿被打断不说,连手指也被切了一根。”
“什么?”裴烨震惊。“表哥跟着那个老女人这么久,给她做了不少事情,她也下得了手?”
刚才还是林俊华,就因为没有伤害裴玉雯,又被长公主弄得满身是伤,现在又开始叫表哥了。
这小子也是个心软的。
南宫葑似笑非笑地看了裴烨一眼。
裴烨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后来怎么样?长公主有没有对他家的人下手?”“那倒没有。瞧那样子,这是对他的惩罚。以后他还得给长公主做事。”南宫葑淡道:“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再与他们家的人来往。林家早就是长公主的爪牙。你们那个表哥在你们离京的这段时间做了不少事情
。可以说,许多人谈起林家就恨得牙痒痒。”
“我大伯母和大嫂都是林家的人。想要与林家脱离关系是不可能的。”裴烨烦燥地说道:“表哥真是的。为什么与虎谋皮呢?现在真是难住我们了。”
“你不用为难。真到了那个地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他都不会怪你。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裴玉雯说道:“来了。”
众人看向房顶方向。
不错,那些人果然来了。
今天他们没有直接放火,而是隐藏在那里蓄势而动。
“哈……这些人当我们都是瞎子吗?”裴烨摩拳擦掌。“昨天喝醉了,没有机会收拾他们。今天连本带利收拾回来。”
“别冲动。”南宫葑的话没有说完,裴烨就冲了出去。他蹙眉:“这小子的冲动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裴玉雯失笑。
当年他可是京城的一霸,现在竟说裴烨冲动,还真是……有些好笑。
南宫葑察觉裴玉雯的笑意。那一刻,他心思萌动,看着她的眼神晦暗难懂。
雯儿,你是雯儿吗?
裴烨说过,他大姐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村姑,突然有一天就变得非常利害。不仅带着大家过上好日子,还教他学武。
南宫葑了解裴烨的能力。他当初会得到南宫葑的重视,除了他在战场上救过他之外,还因为他熟悉的身手。
他练的明明就是裴家军的拳法。虽说裴家军的拳法不是只有裴家的人才能习练,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多。她一个小村姑是从哪里学来的?当然,她可以说是找活下来的老兵学习的。那她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为什么从一个平凡的小村姑变
得这样无所不能?这可不是一个小村姑能有的本事。
“你发什么呆?”端木墨言拉了南宫葑一把,避开了那些暗箭。
南宫葑回过神来,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多谢。”
那些杀手跃了下来。 裴玉雯提前安顿好林氏,小林氏,裴子润,裴焕,林敬以及裴家姐妹。他们都藏在了暗室里。不管外面发出什么声音,他们都听不见。裴玉灵和裴玉茵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他们。那些护院在外面守着,也加
入战斗之中。至于那些丫环,他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今日有南宫葑帮忙,裴玉雯提前安排的黑面军竟没有出面的机会。一个南宫葑,一个端木墨言,这两人就让人够呛。
这一次杀手没有恋战。他们认出南宫葑和端木墨言,知道讨不到便宜。
“走。”杀手首领皱眉说道。刚才还是一片喧闹的天地重新恢复寂静。要不是院子里的尸体证明了刚才的事情是发生过的,他们还以为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