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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蝴蝶一样蹁跹在各处看人们的评论,评价多种多样,有夸赞的也有唾骂的, 她看得津津有味,琴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做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通过网络这个载体人们肆意抒发着自己的感想, 那么多人就有那么多的想法,有些人彼此之间的理解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甚至可以就观点这一切入点再拍一部纪录片了呢, 此时名声又大噪一次的新兴策划琴想到。
这部纪录片带来的影响说大也不大, 说小也不小, 引起最大反响的是个性歧视那一集,就像调查显示的那样,受过个性歧视的人绝对不占少数,因此有许多的人看过之后拥有了共鸣,当时甚是出现了一段“忆往昔”热潮, 后来就有人反思, 他们是否做出过歧视这种行为。
事情开始失控是从有人掀起去个性化开始的,许多人在网上不停地渲染起个性出现之前世界的好处, 那个时候的世界维持着普遍的和平与安稳, 没有个性,没有敌人, 没有伤害, 就好像乌托邦一样。
刚开始有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 不知道是被铺天盖地的刷屏洗脑了, 还是被说服了,出现了不少人表示赞同。
犹如制定好的计划按条理执行,网上的舆论开始转变,第一步是发起,第二步就是可实施性——有学者提出研究去除个性的药剂,目前经过第四代的繁衍,世界上有八成的人有个性,原本研究表明,在第六代的时候会变成将近十成,而如果去除个性的药剂研究成功,在从现在开始数起的第二代人就能全部去除掉个性基因。
这只是个算不上严谨的理论,却被支持者们奉为圭臬,催促着赶快执行。
第三步走向线下还没开始,这个脆弱的计划就夭折了,就在网上热火朝天地引发“个性革|命”的时候,主流媒体直接发表了个投票,结果显示不同意去个性化的人占了百分之八十九——应征了那句沉默的是大多数。
再然后就是,幕后主使被抓了。
“害得我要跟臭久那家伙合作,恶心死了。”作为抓到幕后主使的主要功臣,爆豪不但没有丝毫的开心之处,还对不得不跟绿谷合作表达了相当地不满。
幕后主使——同样是之前对英雄表达大量不满的幕后推动人,拥有着【文字煽动】的个性,能够煽动别人,喜欢在网上指点江山,本体是个瘦弱的宅男,原本网上小范围的行动没人在意,后来不满足于现状,胆子大到带起全网节奏,先是诋毁英雄,后来又是去个性化,已经踏进了触犯法律的范畴。
不过能让现NO.1跟NO.2英雄联合起来抓捕的,不仅是这么一个只敢躲在屏幕后面的家伙,更是他传递出的消息——去个性化的药剂。爆豪告诉了她一点内部消息,在高一那年,绿谷在校外实习的时候参与了一项解救任务,遇到了可以让个性消失的针剂,虽然后来拥有针剂的组织被消灭了,但之后几年在全国各处又发生了几起个性消失事件,有人正试图推动着个性的消失,职英这边追查线索已久。
可惜这次仍旧没有什么发现。
一夜之间网上要求去个性化的言论就消失了,据被逮捕的键盘侠宅男称,在人们脱离他个性影响后的第一秒,会产生极具的后悔情绪,通常表现为将发表过的内容删除或隐藏,第三秒就会将这件事如过眼烟云般忘记,继续投入浩如烟海的网络世界里。
——幸亏只在网络上有用,如果到了现实里,绝对是个很棘手的个性。
这次纪录片拍摄,带给琴的除了大笔的收益,还有大量的黑粉,从她开始做那个社评节目之后,就开始有黑粉了,不过那个时候很少,在网上要么说她笑得轻浮,要么说她脑袋空空,这次纪录片过后,黑子如燎原之火一样多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她发张自拍都要说她臭美。
她其实是不在乎的,只有三种人对她的评价她会在乎,一是如老台长那样被她尊敬的人跟家人,二是比她强的人,三是她的朋友,像网上那些没她好看没她聪明没她事业有成估计也没她现在这么有钱的人,她真不在乎他们如何评价她。
但是有个人在乎,琴自发现爆豪在家的时候,玩手机的次数直线上升之后,终于忍不住好奇,在他上厕所的时候拿起他手机,她用自己的指纹解完锁,屏幕亮起,显示得是某个社交软件的界面,她挑了下眉,要知道爆豪很不喜欢社交软件,当初还是自己给他注册了一个,动态一条没发,粉丝却不少。
她仔细一看,发现不是自己给他注册的爆心地账号,而是一个名字乱码的小号,他的动态全部转发出来,尽是些“傻逼!!!”“弱智!!!”的话,她又点进去看那些被他骂的人,竟然无一例外是她的黑子,有几个她都有些眼熟。
爆豪上完厕所出来,发现琴正拿着他的手机躺在沙发上笑得打滚,他黑着脸走过去一把夺了回来,手指重重地在屏幕上摁了几下,响得能听到指甲接触屏幕的嗒嗒声,他摁完把手机扔回了琴怀里,她拿起来一看,发现那个社交软件被删除了,一时之间笑得更欢了。
“想死吗爆豪琴?!!”爆豪终于忍不住了,耳尖红红地冲她吼道。
琴站起来,踮起脚尖猛地揉起爆豪的头来,然后就被他掐住腰扔回沙发上,“嗨呀,小胜,这是我表达爱意的方式。”
她说着,伸出脚趾戳了戳他腿上硬邦邦的肌肉。
经过几年的职业英雄生活,爆豪的脾气确实变好了——虽然他从出道就开始蝉联“最像敌人英雄榜”至今,面对琴的小动作,他只是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琴没再关注网络上的事情,她的新访谈节目就要开始了,这次是以英雄为访谈对象的节目,让她不由想起了高中的时候自己小打小闹做得那个八卦视频节目,正规的节目自然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而节目内容全权由琴掌控,这对她来说又是一个机会。
从爆豪那个时候被黑开始,琴就想得到话语权,现在她一点一点做到了,开始有人去听她在说什么,有人去信她说什么,她想做一个传话筒,一个扩音器,将对爆豪他们有利的东西传播出去,这是她在这几年里一直做的事情。
如果只有一个人了解她这些小心思的人,那就是台长了,琴很喜欢跟他聊天,因为他非常地睿智而和蔼,说是台长,实际上更像电视台的吉祥物,经常过来做一些指导工作。
他对琴说:“个性出现的时候,我没想到以后会有八成的人都拥有个性,个性开始蔓延的时候,我没想到拥有了能力之后,最先开始的是互相争斗,欧尔麦特出现之前,我没想到会有一个人成为社会的支柱,而十年前,我不会想到欧尔麦特会以那样的姿态退役——你看,无法未卜先知的我们,无法预料到现在做的一件事能对未来造成什么影响,我活了半个世纪,学到的就是问心无愧,身为媒体人,总要给世界留下点什么。”
琴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开始放心大胆地放手做起来,她最后把节目定位为“英雄,想做什么样的英雄”。
这个标题刚想出来的时候还被爆豪呛了,但做出来的效果还挺不错,至少录制前琴听着职英嘉宾们的故事,都有些惊奇这都行,好想听下去!
节目一经播出,收视率就很不错。琴最近红光满面,事业得意,回家后不仅把爆豪的工资卡还给他,还把自己的卡往桌上一拍,说:“我养你。”
爆豪的房子买在事务所旁边,他现在经常有空回来跟琴一起吃饭,这主要得益于切岛。毕业的第二年,爆豪打算出来单干,原本他连个助手都不想找,还是切岛非要加入他的事务所,才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直到现在有几十人规模大。
开事务所不是只要去打败敌人就结束的,业绩挂钩上面给的工资、战斗中损坏公共设施要赔偿、每个月要去报税……这一系列琐碎的事情当然不可能由英雄自己来做,事务所刚开那段时间,爆豪双手一插兜什么都不干,只管看哪里有敌人冲上去一顿揍,切岛一个热血硬汉愣是变成了保姆,后来招聘到专业助理才走上正轨。
走上正轨之后爆豪就更轻松了,琐事都有人做,他只要负责找到敌人打爆敌人就好,又因为那些小喽啰敌人被交给了事务所里其他英雄,他去负责那些更棘手更危险的,效率变得更高,他也打得更爽。
琴这周的访谈对象是飞翼英雄霍克斯,这位被称为快到不可思议的男人,年轻的时候是问题少年,现在成熟了点变成了问题青年,明明二十好几岁的人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坐不住,正录制节目的时候,琴一抬头发现他不见了,在导播的示意下,一抬头,发现他飞了起来在那里看顶灯……好不容易把他叫下来了,他又打断琴的问题,问她要不要结束后去喝一杯。
采访一个他简直堪比采访五个爆豪那么让人心累,节目录制完后霍克斯又来问她要不要去喝一杯,他请客,琴想了想他确实该请她喝一杯……后来他们喝到了霍克斯家里。
琴醒来的时候头稍微有些晕,房间里的视线很昏暗,过了一会儿她才适应,她睁大眼睛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开始想自己昨晚有没有给爆豪发消息说不回去了,对于这件事的记忆有些模糊,其他事倒是记得很清楚。
她坐起来看了眼昏暗的房间,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她弯腰去捡地上的衣服,绸缎般的黑色长发滑下,露出光洁的脊背跟单薄的蝴蝶骨来。
琴穿上衣服在附近找了一圈,回头问道:“你知道我手机扔哪了吗?”
“好像在沙发那边。”男人开口说道。
他家是一览无余的大平层,沙发就在床前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琴往那边走的时候,他又朗声问道:“琴小姐,你经常跟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回家吗?”
琴直接反问:“你经常带第一次见面的女人回家吗?”
“当然不啦,我可是霍克斯诶,你呢?”
“跟你一样的答案。”
“是指当然不这一点,还是指我是霍克斯这一点?”
琴在沙发一角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她拿在手里翻看着信息,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唔,都有?”
她满意地看到了给爆豪发过的消息,将手机重新放回沙发,问霍克斯借用一下浴室。
他告诉她怎么使用之后,强烈推荐了一下泡泡糖味的入浴剂。琴进去之后才知道他为什么说了那么多,因为他的浴室无比的豪华,他的浴缸琴甚至认出来了,她跟爆豪买的房子全是可以拎包入住的精装房,在此之前升起买房念头时,她还是想过自己装修的念头的,后来因为太忙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那个时候她在网上看过家居,其中就有这个按摩浴缸,价钱有她房子的五分之一。
要不要泡一会儿呢,要不要泡一会儿呢,琴疯狂心动,在她把衣服扔进旁边的洗衣烘干一体机看到只需要二十分钟的时候,无比遗憾地朝浴缸挥挥手,打开了淋浴。
洗完澡吹干头发,琴依依不舍地跟浴缸告别,她决定努力挣钱等再换个大房子的时候,就在家里装上这样一个浴缸。
她出去的时候外面光线大好,霍克斯的家在顶层,整整一面全是玻璃,打开窗帘之后就能俯瞰这座城市,他正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琴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的人。
琴走到沙发边上,拿起自己的包,她从里面掏出化妆包,拿出小小的镜子,简单地涂了下口红,当镜子里映出一抹红时,她才察觉到身后有人。
霍克斯低头在她颈间嗅了一下,有些不开心地说道:“你没有用泡泡糖味的入浴剂啊。”
我什么味的入浴剂都没有用,琴收好东西塞进包里,然后拎起来微笑着看向霍克斯,嗯……一夜过后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她想了想,踮起脚尖在他侧脸轻吻一下,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然后说:“多谢款待,再见。”
她越过怔在那里的霍克斯,走到玄关处,一眼望去没有发现自己的鞋,奇怪啊,昨天脱下来放在这里了啊。
琴打开旁边的鞋柜,往里看了一眼,各种各样男士鞋摆得满满当当,丝毫没有她那双黑色中跟鞋的影子。
“你现在就要走吗?”霍克斯扇动着翅膀,飞到她身后。
“对啊,你见到我的鞋子了吗?”
“见到了。”霍克斯打了个响指,一团红色的羽毛飞出去,在房间遥远一角的柜子后面,将她的鞋子带了回来,羽毛架着鞋子轻柔地飘落,鞋子落地,羽毛飞速散开回到霍克斯的翅膀上。
在琴看向他时,他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琴弯腰穿上鞋子,有东西拂过她的脸颊,痒痒地,她扭头一看,是一根漂亮的红色羽毛,羽毛竖立起来落在她肩膀,打招呼一样冲她晃了晃身子,霍克斯的个性是【刚翼】,可以自由地控制着翅膀上的羽毛。
“嘿,我中午请你吃饭怎么样?有一家餐厅的鸡肉很好吃。”
“不用啦。”琴回头又冲他笑了笑,“等下我还要回台里。”
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铺天盖地的红,羽毛在她面前飞舞着变换着位置,直到组成了几个字的形状:和我交往吧。
“……哈?”琴惊讶地看过去,透过字的缝隙,看到霍克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她迟疑地说道:“我们昨天是第一次见面吧?虽然晚上那个什么了,但是成年人你懂吧?不需要……”
“奈奈未。”
好像过了有一辈子那么久,这个名字才进入耳朵传达到脑子里,然后琴就起鸡皮疙瘩了。
奈奈未这个名字真是太久太久没听到过了,以至于她只是觉得耳熟过了好久才想起来,奈奈未,是她初三那一年,伪装成大学生跟人搞网恋的时候用的假名。
只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就是她当时的网恋对象。
“不、会、吧?”琴脑袋有点懵,随即想到当时那个人叫激推炎司,而霍克斯正是安德瓦、原名轰炎司的忠粉。
“你看,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我们甚至很合得来。”霍克斯耸耸肩。
不,琴有点不想回忆了,所谓合得来只是在网上一起聊天,而且她还有谎报年龄的黑历史,她想起来了,她还给他发过自拍——特意穿上光己的衣服努力拍得成熟一点。
记忆汹涌而来,还有如影随形的羞燥,琴捂住脸,这也太黑历史了。
“哈哈,很怀念吧。”霍克斯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屋里走,“你看我们这么多年没联系了,当时一在电视上看到你我可就认出你来了啊,先别急着走嘛,让我们叙叙旧。”
如果可以琴真的不想叙这个旧,但霍克斯相当地兴致勃勃,口若悬河地说了一堆,什么他那个时候刚出道没多久有紧急任务啦,结果任务一完成回来之后发现琴把他拉黑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当时的情况,然后发现那个时候认为的吵架、撕破脸、绝交大概都是心虚下的自己单方面认定的……
霍克斯还说她的照片一看年龄就很小,他那个时候就没信她说得大学生的话。总之,一番谈话之后,解开了许多误会。
琴走得时候他只是问下次可不可以叫她出来吃饭,没再提交往不交往的事情。
在她答应之后,霍克斯顺理成章地请她出来一次、一次又一次,后来,琴成功地泡进了他的浴缸,感觉怎么说呢……贵是有道理的,明明只是浴缸而已,只是个泡澡的池子而已,为什么可以那么舒服!
琴觉得以后想跟霍克斯分手的时候,为了这个浴缸都要好好纠结一番。
“快问快答。”
“来了。”
“鸡肉还是牛肉?”
“鸡肉。”
“米饭还是面条?”
“米饭。”
“我还是安德瓦?”
“安德瓦!”
琴抓住霍克斯的翅尖啃了一口,硌得牙疼,她转而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
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稳定下来,犯罪率降低了,节目稳步上升,连感情生活也是。
度过某一个点之后,时间一下子变得飞快,明明感觉毕业还在不久前,但一转眼已经十年过去了。
爆豪跟琴这次时间凑在一起回家,饭桌上光己再次开始唠叨起他们的感情问题。
她原本大概是想迂回点的,刚铺垫了两句,就开始不耐烦了,她直接催促:“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还想早点抱孙孙跟外孙呢。”
琴跟爆豪挣得钱都不少,早几年前就让爆豪胜跟光己提前退休过上养老生活,他们俩前几年在世界环游旅行,回来之后一下子没事情做,就想起关心自己两个孩子的感情问题,开始催起婚来。
琴还好,男朋友一直没断过,但爆豪就有问题了,他一次恋爱都还没谈过,当然,也可能谈了却没告诉他们。
然而光己的主要催婚对象却是琴。
等她再次要琴赶快找个男朋友带回来看看的时候,琴清了清嗓子,娓娓地劝到:“妈妈,你看,我现在跟小胜住在一起,有人照顾,肯定就不想结婚的事,所以你应该催小胜赶紧找个女朋友,他一找女朋友,我搬出来自己住,一孤单一寂寞不就想结婚了嘛,不是我自夸,想跟我结婚的人从电视台能排到东京塔呢。”
爆豪斜瞪了她一眼,没拆穿她一堆屁话,他现在脾气好了很多,这要多亏了他的那群迷妹迷弟,想当初英雄爆心地因为凶恶粗鲁被人诟病,谁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展出一批忠实粉丝,试图出现在他出现过的任何地方,只为了被他吼一句,后来发展成想进一切办法要爆豪骂他们,那些粉丝一脸狂热恨不得跪下求骂求打的样子吓了爆豪一跳,从那以后他就变得沉默,不像以前暴躁,救完人直接扔到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白痴,别在这当靶子,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地骂。
他这样以后,变化是显著的,首先去除掉那群奇怪抖M粉丝,他的风评变得好起来,再然后他蝉联了十年的“最像敌人的英雄”终于!——快要掉下来了,这次第二名跟他只有一百多票的差距,相信他再安静一年,下一次绝对能掉下第一的宝座。
回到话题,在琴说完之后,也不知道光己是怎么听得,她快速地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咽下之后支支吾吾地开口:“妈妈想过了,你们两个想在一起呢,不是不可以的,我们把小琴户籍迁出去,你们就能结婚了,孩子我来带,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呢,年底吧!”她越说越兴奋起来。
而琴跟爆豪的反应如出一辙——差点呛到。
爆豪拍桌而起:“老太婆,你成天天想什么呢!!!”
琴也一副‘太可怕了’的表情,光己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嗨,都怪最近看得那个电视剧。
爆豪这一拍桌一大喊,让光己反射性地也拍了下桌,冲他吼道:“臭小子,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年底不带回来个女朋友你就给我相亲去!!!”
“你们冷静点。”缩在一边的爆豪胜小声地劝架。
“闭嘴,臭老头/老公!!!”他们两个同时朝爆豪胜吼道,他又缩了回去,对着琴无奈地笑笑。
这副场景可真是让人怀念啊,琴舒服地眯起眼来。
晚上琴跟爆豪坐在楼下聊天。
“你跟那家伙又吵架了?”
“是滴。”
“这次又因为什么?”
“我真的不喜欢泡泡糖味的入浴剂,我喜欢柚子味的。”
琴看到爆豪的额角大概是跳了一下。
“明天之后就滚回去,别来烦我了!”
她撇撇嘴,“不行,他还没道歉。”
这次他的额角是真的跳了,“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为了什么入浴剂的事幼稚不幼稚,啊?算了,我看就这么真分手好了,反正他也不适合你。”
爆豪跟霍克斯肉眼可见地气场不合,见面基本都在互相嘲讽,所以琴也不怎么让他们两个见面。
她从善如流地顺着他的话说:“你说得对!明天回去后我就把东西都搬出来!分手!”
爆豪嘴角抽了抽,说起另一个话题:“明天我们A班的同学聚会你去做什么?”
“我是A班同学你的家属,我为什么不能去,而且我受到邀请了!!”琴再三强调。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拍了拍她的头,轻哼一声:“早点睡吧!”
琴好久没有躺在她的房间,这张小床上了,这几年住惯了大房子,这个小房间显得逼仄起来,狭小,却温馨。
她嗅着久违的家的味道,陷入沉睡。
琴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她总是突然消失,再突然出现,她梦到她站在一扇玻璃窗后,里面是爆豪、光己还有胜,他们正朝着她微笑挥手,琴摸着玻璃,想要过去,但无论她如何的用力、敲打,总是过不去,眼看着他们消失在她眼前……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声音就像是她猛敲玻璃时发出的声音,琴猛地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咚咚咚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随着重重的最后一声咚声,门外响起了爆豪的吼声:“你起床没!!!”
原来是个噩梦啊,琴呼出胸中堵住的那口气,大声回应:“起了起了别催了!”
她打扮好跟爆豪走出家门的时候,油然而起生出一种紧张感,她好久没见那些朋友了,心情不由有些激荡,坐上车没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打开一看,是那个跟她吵架又冷战了好几天的男人发来的消息。
霍克斯:哟,见到焦冻的话让他代我向安德瓦先生问好。
呵呵,没想到他一发消息是为了安德瓦,琴瞬间不想搭理他了。
霍克斯:啊,算了,我会自己向安德瓦先生问好的,话说,有现场照片吗?
霍克斯:也不是为什么啦,你们这届雄英可真是有名呢,合照肯定相当珍贵。
霍克斯:?不理我?
霍克斯:好吧,你跟谁坐在一起啊,是不是你经常说的朋友御茶子啊?英雄轻灵对吧,我还没见过她呢,好朋友当然要一起叙叙旧啦。
霍克斯:OK,fine,实话实说,你没有跟焦冻坐一起吧?我觉得不太合适,你觉得呢?
霍克斯:……
霍克斯:真坐一起了?不会吧?你们今天在哪里聚会,我去接你,不要喝酒不要玩什么奇怪的游戏哦!
霍克斯:T-T
霍克斯:T-T
霍克斯:他只比我年轻五岁而已!我还很行,我还身强力壮哦!
琴看他越说越没边,终于忍不住回他,语气冷淡:还没到。
霍克斯:哦哦!到了给我发张照片哦!
琴:呵呵。
霍克斯: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么给你个惊天大么么!不能看到前男友就变心,知道吗!
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霍克斯:一被人钓就上钩的坏女人!
琴:没话聊了,再见。
霍克斯:T-T你还爱我吗?
“爆豪琴。”旁边突然传来压抑着的声音,“把手机摆正不要让我看到你们的聊天,我会吐的。”
“哈哈,他还挺肉麻的,对吧?”琴脸上早就扬起了压抑不住的笑意。
“何止肉麻,简直想让人暴打一顿。”爆豪咬牙切齿地将脸扭向车窗。
就这一会儿霍克斯又发来好几句肉麻的话,琴受不了了,心里的气也早就消了。
琴:爱你。
霍克斯:我晚上去接你!我这次保证不用入浴剂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琴的脸瞬间红了一下,等她冷静下来,车停了,聚会的地方到了。
她下车后,遥遥地看到餐厅门前有个人冲她挥手,琴的脸上顿时扬起了灿烂的笑意,用力地朝她挥了挥。
她一路小跑过去,张开怀抱。
“琴——!!”
“茶——!!”
她跟御茶子抱了个满怀,御茶子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里拉,“大家都到齐了。”
琴进去前回头看了一眼,爆豪正插着口袋慢悠悠地往这边走,她又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今天阳光正好,时光也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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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全部完结啦,我去学习了,大家以后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