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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里双手插在风衣口袋, 站在街口, 闭上眼睛, 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睁开眼,看向不远处横跨在高楼中间的大荧幕, 底部滚动着现在的时间。

    2009年,空座町。

    时隔百年,她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这里的变化如此之大, 高楼拔地而起,平坦而宽广的沥青路纵横交错,已不知通往何方。

    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那里……

    汐里问过几个路人,他们对她说的地方都一无无知。几经波折,直到问了几个年龄比较大的老爷爷老奶奶, 才隐约记得她说的地方, 给她指了路。

    她走到那里,看到街道角落小小的杂货店,有些破旧的招牌上写着“浦原商店”四个大字,汐里轻轻笑起来,走过去扣响门。

    等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她才有了些紧张的情绪, 这里已经过了一百年,对她来说, 也已经过去许久许久了, 如果认不出来彼此就有点尴尬了。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门被拉开, 发出不小的响声, 一个头戴绿白条纹渔夫帽的男人立时出现在她面前,压低的帽檐盖住了他的眼睛,木门似乎因时间太久有些卡住了,他一边推着门一边敷衍地说道:“欢迎光临?”

    汐里抿着嘴笑,又有点想哭,“喜助你……变化可真大。”

    穿着随意胡子拉碴的男人一怔,他这才抬起头看了汐里一眼,而后展开手中的纸扇,盖住了嘴巴,手在微微地颤抖,“……怪不得今天有喜鹊对着我叫呢,这可真是……大好事啊。”

    “怎么着。”汐里伸出手,“来一个阔别已久的拥抱?”

    浦原手一甩,合上纸扇,他迈过门槛,木屐踏在地面上,发出有些急促地清脆声音,墨绿色的外套轻轻扬起,汐里眼前一暗,高大的男人有些失控地紧紧抱住她,“好久不见,汐里。”

    汐里拍了拍他的背,咳了两声:“我说喜助,能不能不要抱这么紧?”

    浦原松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压了下帽子,“有些激动了,进来坐吧。”

    汐里跟着他走进店里,好奇地张望,直到走进房间,面前放了一杯热茶,也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她双手捧着热茶,摩挲着杯子,看向在她对面盘腿坐下的浦原,略有些迟疑地问道:“其他人……呢?”

    浦原一直盯着她的手,听到她的问话呆呆地回答:“说来有些话长呢……汐里,你……”

    汐里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翘起来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坦率地点头:“嗯,结婚了,有一段时间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浦原开始喜欢上戴着一副渔夫帽,宽宽的帽檐总能适当地投下一片阴影,遮挡住他眼中的情绪,就比如现在,有些苦涩,也有些释然。

    汐里的变化相当的大,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当初离别的时候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现在却有二十七、八大小了,与以前相比,美貌不减,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曾经眉目间的恣意与骄躁尽然磨去,留下的是豁然剔透。

    “是个怎样的人呢?”

    “心眼很小,管我管得很严。”虽说是抱怨,汐里脸上却没有负面的情绪,而是带着幸福的笑意。

    这样就很好了,浦原之前从未想过,他们还会有重逢的机会,于是他这样感慨出声。

    “因为现在我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能力了,所以经常到异世界见见自己的朋友。”

    汐里安静地听着他讲她走之后的故事,她在忏罪宫消失后?s灵廷又乱了一段时间,夜一没有留在这里,而是独自出去周游各地,平子他们总是在一个地方定居一段时间,再到下一个地方,露琪亚在志波家生活的很好,前一段时间驻守现世时还来见了浦原,以及……蓝染叛变。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他应该不是什么想要毁灭世界、毁灭人类吧?”

    “哈……”浦原笑着挠了挠脸颊,“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汐里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她摇摇头,“只不过我认识好几个想毁灭世界毁灭人类的,听你这样说有种‘怎么又来了?’的感觉。”

    “汐里好像也经历了许多呢。”浦原好奇地看向她。

    她的脸上露出有些唏嘘的表情来,她的经历……可真是相当精彩且惨烈啊,让一个人成熟的不是时间而是经历,在尸魂界安稳的几十年生活没让她成熟,回去后短短几年时间倒让她成熟起来。

    现在回忆起来,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的痛苦和煎熬,反而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

    汐里捂着脸叹了一口气,“怎么说呢,我遇到了许多许多很好的人,即使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也有朋友陪伴着我。但也对不起很多人,现在在尽力的弥补。”

    浦原展开扇子,微笑看着她,“这次是来弥补的吗?”

    汐里看着他,心虚地点了下头。

    首先是把崩玉还给他,汐里说出来的时候浦原又一次愣了一下,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了问崩玉有没有什么副作用,汐里想了下,崩玉这孩子也算是帮了她许多,虽然有过那么点小毛病,不过功大于过,就将那点过错隐瞒了下来。

    “那么你留着它吧,你毕竟也是它的制造者之一。”浦原拒绝了她,从仓库里找出来一个巴掌大的仪器,“这个可以将崩玉从你体内取出。”

    其实汐里也挺舍不得崩玉的,但家里的某个人勒令让她还回去,不过她做的阴奉阳违的事也不少,于是她愉快地决定把崩玉留下来。

    汐里留宿在浦原的商店,在这里住了一个星期,期间去看了平子他们,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一群人一起疯了一阵子,平子和汐里喝醉了酒勾肩搭背地在那掏心掏肺。

    这百年来,有三个人,即使处在不同的时空,却有着相同的自责。

    浦原自责于他无法帮助平子他们完全消除虚化。

    汐里自责于她将虚化的信息泄露给了蓝染。

    平子自责于他早已知道蓝染的危险性,却没能够阻止他。

    或许是压抑了太久,或许因为对方是即将分别的汐里,平子第一次在人前吐露了自己的心声。汐里也是,在来见他们之前,她一直有些忐忑,但这百年来,他们从来没有责备过她,然她释怀了不少。

    两个人丢人的抱头痛哭,被日世里一人赏了一脚,第二天醒来后,除了脸上的脚印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生气啊,初恋。”平子将胳膊放在她的肩膀,原本金色的长发剪至齐耳,穿着贴身的黑色衬衣显得更加瘦削,他咧着嘴拍了拍汐里的脑袋,“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去结婚啊,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看一眼完全无法放心啊。”

    汐里环手叹气,“你看,太受欢迎就是这点不好,伤了太多人的心,安心啦真子,他不会不好的。”

    平子当然是开玩笑,他知道他们隔着的可是时空,他耸着眉头看一大早就对着墙壁生闷气的日世里,咧嘴说道:“喂,日世里,汐里要走了,不过来告个别吗?”

    “还是小孩子脾气呢。”汐里笑了一下,走到日世里身后,弯腰抱住她,“日世里啊,我要走了,以后不要想我哦。”

    “混蛋汐里,你是什么意思?!!!”日世里一下挣脱她的怀抱,怒气冲冲地转身看向她,“你不是能回来吗?之前那么久为什么不回来?你的意思是以后也不会回来了是吗!!”

    久违的日世里的魔音灌耳!汐里忍住想要跑开的欲望,向她解释:“我会回来看你们的,但是我无法控制时间,有可能穿越到几百年前,有可能穿越到几百年后,你过去的记忆中有现在的我的存在吗?”

    日世里撇着嘴摇了下头,汐里笑着揪了下她的辫子,“所以我会出现在你的未来的。”

    汐里跟这群称自己为“假面”的友人们郑重地告别,去了趟尸魂界,这里的变化更大,?s灵廷的队长们她已经几乎全不认识了,不过重点也不在他们,她隐蔽起来偷偷往涅茧利实验室塞了一份自己的体质报告书。

    这是齐木空助用了不短时间才得到的结果,有关她的能力、她的穿越体质,算是报答涅茧利曾经的帮助,缓解一下他的好奇心。

    然后,汐里去找了露琪亚。如果是以前、十年前的她,尚且还抱着“以后不能再见面,就让他们认为我已经死了”的幼稚念头,现在已然成熟的她,也被隐瞒过非常生气的她,已经能了解那种想要知道真相的心情,他们都应当拥有知情权。

    露琪亚已经长成了漂亮的少女,坚韧而内心强大,见到汐里的时候没有太失态,虽然又笑又哭得,但很快平静下来,拉着她讲述这百年来的生活,像是弥补与她分别的这些日子。

    她找到了自己的亲姐姐,朽木白哉的亡妻朽木绯真。汐里消失的时候,露琪亚度过了相当痛苦的一段时间,她搬到了志波家去住,那段时间空鹤他们陪伴着她,?s灵廷的几位队长也暗地照顾过她。在她缓解过来之后,白哉来到了她面前,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许久。

    从那以后不时就过来看她一眼,那眼神让她毛毛的,告诉空鹤之后,她跟海燕把白哉绑起来灌了酒逼问他。

    那个时候白哉已然稳重了许多,不再是年少时一撩一炸毛的性子,但在少年友人们的面前,心情还是放松了许多,不胜酒力的白哉吐露了真言,大概意思就是他遇到了一个平民姑娘,春心萌动了,但后来突然发现那姑娘跟露琪亚长得很像,于是陷入了纠结,纠结什么呢,纠结他是不是喜欢汐里,拿那姑娘当替身了。

    空鹤和海燕当时就被他的逻辑所折服了,虽然露琪亚名义上是汐里的妹妹,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们的长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差这么远都能当替身,白哉的眼神可真有些不好使。

    在白哉酒醒之后,海燕找了一张汐里的照片,只说了一句话:“汐里长这个样子。”

    从那以后,白哉再也没有见过露琪亚,也没再见过海燕跟空鹤。兄妹俩聊天觉得,白哉曾经大概是对汐里动过心的,但也只是曾经,现在汐里如夜一、如浦原一样从尸魂界消失,那些回忆、那些过往都仿佛过眼云烟,徒留下伤感而已。

    又过了几年,白哉与绯真成亲,身体本就不好的绯真搬入?s灵廷之后加倍地虚弱起来,病重虚弱之时她与白哉说了她当年遗弃妹妹的事,露琪亚的身份昭然若揭。

    白哉时隔好多年再次去找了露琪亚,告诉她这件事,那个时候小姑娘满脸满心的复杂,最后摇了摇头,告诉他她只有汐里那一个姐姐。虽是这样说,但也不由关注着绯真的状况,得知她愈发病弱之后,在空鹤的劝解下,给她写了一封信,绯真一直耻于再去见露琪亚,这种传信的方式反而给她带来了极大的安慰,又熬了两年,绯真在白哉怀里溘然长逝,离开前是带着微笑的。

    露琪亚将这件事讲给汐里听,绯真临终前也提出过想向汐里道谢以及道歉的愿望,让汐里有些唏嘘,她其实没有怪过绯真,或者说,露琪亚的存在给了当年的她莫大的安慰。她想起之前伤害到宫凛的时候,她哭着摇头说“我没关系,只要姐姐开心就好。”,跟现在竭力微笑着平静地向她诉说这些年经历的露琪亚,她真的遇到了很好的妹妹。

    她还给汐里讲了她的感情生活,露琪亚喜欢海燕的事并不让她意外,海燕脾气爽朗又温柔,小时候经常带着露琪亚玩,虽然没有明确的回应,但这么些年也没有与其他人有过感情,露琪亚害羞地说,像是在等她长大一样。

    汐里也跟她分享了自己的,好几年前因为某件事她穿越的记忆全都回来了,脑海里一下子多了上百年的记忆,更难过的是那些感情上的牵扯,蝎、蓝染……还有后来的一些人,每回忆起一个人仿佛又经历了一遍在一起时的快乐和分开的痛苦,那段时间她过得混乱无比,每天浑浑噩噩,情绪波动极大。

    幸亏有人一直陪着她,让她发泄,最后才可以整理好情绪,安然无恙地度过。

    “其实?肌⒗度舅?凑夜?摇!碧??锾岬嚼度臼保?剁餮强?谒档溃??较衷谝裁皇裁蠢度九驯涞氖蹈校?芫醯眉且浠雇A粼谒?胂?镌谝黄鸬娜兆印

    “找你做什么?”

    “问你在哪。”

    汐里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天亮了,她与露琪亚告别,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埋到她怀里大哭了一场,然后擦干眼泪坚强地跟她告别,告诉她不要担心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汐里心中有些酸涩,这种酸涩这些年来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她拥有着穿越的能力,每经过一个世界,就会留下一些牵绊,现在却要让她与这些牵绊告别。

    她回到浦原商店,迎面飞来一个黑色的东西,她没有动弹,任由那一只黑猫扑到自己脸上,她一把抱住往下掉的黑猫,把脸埋在它肚皮上,“我好想你啊,夜一。”

    “笨蛋,汐里。”黑猫口吐人言,收起指甲,一巴掌盖在汐里脸上。

    回到房间里,她变回原形,两人又是好一番拉扯。

    汐里觉得在这里呆的时间够久了,跟浦原和夜一道别,她拿出虚空划出一道黑洞,半只脚踏了进去,好似出门春游很快就会回来一样,向他们摆了摆手。

    她走进消失不见后,夜一叉腰看着她离开的地方,伸手拍了浦原一巴掌,“好久没有见到你这种蠢脸了,汐里在那边过得很好,我们为此感到开心就行了。”

    浦原收回脸上的悲伤,抬眼看向天空,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露出一个笑容,“你说的也是,夜一小姐。”

    她应该去……虚圈了吧。

    汐里的最后一站确实是虚圈,平子浦原他们与蓝染是对立的,她原本也该是对立的,却有些话想对蓝染说。

    蓝染做了一个梦,此刻霸气十足地坐在自己虚夜宫的王座上,发呆。

    不怪他,虚夜宫比尸魂界还要无聊,在除去研究崩玉的时间外,他只能暗中挑拨离间下破面间的关系,然后看戏。

    东仙要对他愚忠,市丸银小心思又太多,一群由虚变成的破面犹如未开化的动物,以至于现在想与人讲讲自己的梦都不行。

    他只好独自坐在这里回味。

    说来,还是个春梦,他久违地梦到了汐里。

    他们的初次,他问她要不要改姓蓝染,她同意了,于是他们举行了不怎么盛大的婚礼。婚礼的流程可有些麻烦,像他们这种副队长、席官级别的还要像一番队打报告,请求批准,至于为什么梦到的那么详细,大概是因为他去询问过吧。

    接下来是可谓鸡毛蒜皮的一生,汐里生活上的毛病可太多了,不喜欢整理东西,不喜欢做饭,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找个由头跟蓝染吵架,让他上交所有的工资,自己出去喝酒却不准他去应酬……大概是个很不合格的妻子。

    被她这样严加看管,以至于他都无法出去做自己的事了,于是那些计划只能暂时搁浅,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生了两个孩子,又丑又熊,简直不像他们俩的孩子,蓝染耐着脾气每天哄孩子,哄完孩子哄老婆,被生活磨砺地会生无可恋地想到:我不是想杀掉灵王取而代之吗,为什么现在过上了这种生活?

    梦到自己女儿出嫁的时候戛然而止,那个时候他可是在幸灾乐祸,看看哪个可怜蛋要娶自己的女儿,要忍受她被宠坏的脾气,当然最可怜的是如果他敢对自己的女儿不好,他就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女儿都嫁出去了,这下可以跟汐里过两人生活了吧……

    就是在这种有些美好的祈愿之下,蓝染醒了。他耿耿于怀,都说现世和梦是相反的,确实是这样,比如他现在立于天之上,是孤傲而万众敬仰的王。

    再比如——太可笑了,他跟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又丑又熊,那定然是又漂亮又聪颖的。

    这样无聊又无意义的梦竟然占用了他这么久时间,果然还是因为虚夜宫太无聊了,蓝染托着脸开始想今天应该找些什么乐子,他倏然抬头看向虚夜宫外。

    汐里到达虚圈的地点是曾经常和浦原去的一片沙漠,她抓了只大虚问出蓝染所在的位置,用瞬步过去,许久没用瞬步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找回了曾经的感觉,离虚夜宫越近大虚越多,不长眼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一个个砍了过去。

    等到达虚夜宫外时,大虚猛地消失不见,在扬起的风沙中她眯眼看了下站在门口的白衣男人,握着斩魄刀走了过去。

    男人没有动作,在她走近后,冲她友好地打了个招呼,“我还以为是哪位客人呢,真是让人惊喜啊,汐里前辈。”

    汐里歪头看了眼他的银紫色碎发,和招牌式的眯眯眼,恍然大悟:“是银啊,好久不见,长大许多呢。”

    “毕竟都一百年了呢汐里前辈,虽然见到您非常地开心,不过作为崇敬您的后辈,向您提个建议吧,请回去吧,如果进去的话可是出不来咯。”银笑眯眯地说道。

    “没关系的。”汐里笑眯眯地回他,“请帮我通报一下吧。”

    “既然您坚持……”银让开身子,“请进吧,我给您带路。”

    虚夜宫里白茫茫一片,走在里面空荡荡的带着回响。

    “汐里前辈这些年在哪里呢?都找不到您呢。”

    “如果找到了才可怕呢。”

    “到了。”银带着她走到一座宫殿门口,将门推开一条缝,“请进吧。”

    汐里一步踏了进去,身后的门幽幽关上,宫殿高大而恢弘,她一眼看到了坐在中央王座上的男人,往那边走去。

    男人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汐里在离他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站住,“新造型不错。”

    蓝染慢慢睁开眼,上下扫视了她一遍,以一种傲慢地语气说道:“你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汐里笑了下不置可否,她嫌仰着头跟蓝染说话太累,左右看了一眼,一把拎起沉重无比的石椅放到石桌上,自己跳上去坐下。

    “真是无礼,汐里小姐,连在别人家做客的礼节都不懂得吗?”蓝染毫不留情地指责她。

    发型变了,连性格都变了吗?或者说这才是本性,汐里瞟了他一眼,眼镜摘掉之后,整个人的风骚度都上升了。

    她善解人意地解释:“我这不算做客,是不请自来。”

    “您有何贵干?”

    汐里站了起来,“我是来道歉的。”

    蓝染毫无波澜,胳膊撑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抵着脸,额前一缕头发垂下,“悉听尊便。”

    她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从桌子上跳了下去,几步走上台子站在蓝染身边,向他弯腰道歉,“我很后悔,那个时候欺骗你的感情,忽视你的需求,后来发生了那种事情,也不该质疑你对我的感情,我那个时候太任性了,如果不来道歉的话会一直梗在心里。”

    蓝染脸上原本似笑非笑地表情消失了,他淡淡地说道:“已经过去一百年了,实际上我差点都记不清你的样子了,你看,你的道歉对我来说并不需要,还不如来回答我的几个疑问。”

    “道歉是我的事情,你问吧,我会尽力回答。”了完一桩心事,汐里轻松了不少,甚至开始想下一个该道歉的人是谁了。

    “这么久你到哪里去了?”

    汐里将她的能力和来历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这件事是蓝染应该知道的事情。

    他微微垂下眼,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只不过细微地灵压变化被汐里察觉到了,良久后他低声叹息:“我懂了。”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刺向她,“那么,你想要回去是因为那边的恋人吗?”

    “不不不。”汐里知道他误会了,摆了摆手,“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其他恋人。”

    “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蓝染站了起来,“如果……算了。”

    如果没有那个想要离开的前提,你愿意同我站在万人之巅吗?

    这是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如同他方才问得那么几个,事情已然发生,再去追寻过去的那丝极小的可能性,是软弱的体现。

    他拔出刀,整个人却突然不能动弹。

    汐里伸手撕开空间,冲他狡黠一笑,“催眠系的斩魄刀,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一次当吗?”

    身后的空间逐渐扭曲开来,汐里看着无法动弹的蓝染,最后说了心里话:“?加医椋?夷鞘币彩窍不赌愕模?绻?挥邢胍?肟??一岣?恢备?阍谝黄穑?换峁室夂雎阅憧桃獗┞兜哪切┢普溃?嶂鞫?阅阕犯?康兹悄惴常?还苣愕哪康奈?危?一崴浪谰咀拍悴环趴?N蚁胂蚰愕狼福?蛭?铱吹搅耍?椿故峭鞴肆四愕脑竿?!

    “再给你一个建议,不要想着毁灭世界毁灭人类什么的,我身边的中二病们全都被打败了。”

    “还有,我也是很记仇的,你把我扔牢里的帐一笔勾销,如果我下次再来你伤害我的朋友们,我会与你为敌。”

    汐里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时空扭曲,后退一步,消失不见。

    蓝染放下故意僵持住的手,转身回到自己的王座,倚在那里闭上眼睛。

    真是……可笑。

    汐里从房间出来之前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她现在也能控制住穿越降落地点了,于是直接定在了家里。

    刚走出房间门,就看到沙发上那个熟悉的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汐里下意识瞄了眼时间,这次才走了一天啊,她立刻理直气壮起来。

    男人冷哼一声,幽幽出声:“又去见哪个老情人了?”

    汐里快步走过去揽住他的脖子,动作夸张地左看右看,“这是谁家老公啊,长得这么帅!”

    男人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心里叹气,看来又要哄上一个星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