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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阿伽卢神木

    

    赵浩洋冷冷地道:“平波道兄,你这是何意?你总不能说这瘴气是我们弄的罢,你也太抬举我们了!我倒是有这个心,只可惜没这个力!”他一语戳破平波道人的私心,平波道人只是“嘿嘿”冷笑,并不言语。黄静玄道:“平波道兄,你是想知道我的弟子为何没有中瘴气之毒吗?欣竹你来。”刘欣竹自众弟子中走出来,走到黄静玄身边。

    她伸出手来,自左臂褪下一个木镯,递给黄静玄道:“这木镯是从前师祖得来的,这是阿伽卢木的,提神醒脑,百毒不侵。”黄静玄道:“那要如何解他们中的瘴气?”刘欣竹道:“阿伽卢的清香带着些许苦味,只要摸过这个木镯,仔细闻嗅手的气味便可解瘴气。”平波道人半信半疑:“依你所说,便可以解去瘴气之毒么?”

    刘欣竹道:“阿伽卢与旃檀妙树同生,乃是异类香树,古才有。香气清淡悠远,解百毒,令人无杂念。千年的橄榄木也能解瘴毒。”橄榄木本来在南方常见,可是千年的橄榄木却是难以寻觅。黄静玄道:“平波道兄,先给弟子们解了瘴毒要紧。”将木镯递过去。

    平波道人接在手中,仍旧半信半疑,却依刘欣竹之言让他们每人都用力紧握木镯,然后闻嗅手的气味,闻了一阵,本来中了瘴气的弟子脸色都回复过来。平波道人大喜,道:“这个东西再借我用几天罢,反正这路还长着呢。”说着便将木镯揣在怀中。

    韩一鸣早见过他贪婪的模样,却不料这个紧要关头他还是如此贪婪,暗悔早该告诉师姐此人不可信。黄静玄道:“平波道兄,我们不是见死不救之人,你还了我们,若有用之时,再给你便是。一个女弟子的随身物件,你这般随便收入怀中,传出去恐怕……”平波道人咧嘴一笑,道:“你的弟子中了瘴气,我一样会拿出来帮他们解毒,你急什么?”

    刘欣竹道:“平波道长,那是我师父的随身之物。你还我罢,我师傅也交待过,此物只随我,除我之外,不随别人。”平波道人哈哈一笑,不予理睬。只见刘欣竹右手凭空一招,一只木镯倏地出现在她手中,她将木镯戴回左臂,转身走开。平波道人伸手一摸怀内,讪笑道:“你急什么?我几时说过不还你的?”刘欣竹回身施了一礼,道:“弟子得罪了。”平波道人道:“怎么你与你的师兄弟们便没人中毒?你的两位师伯修行高深不中毒倒也不出人意料。”刘欣竹道:“灵山弟子灵脉相通,只要灵山弟子戴了这只木镯走在其中,同行的师兄弟们便不会中瘴毒。”

    不多时,平波道人门下弟子都面色如常,不再恶心呕吐,身体颤抖。又都站起身来,众人才又向前走去。走了一阵,始终只见满眼绿色,不曾见有什么野兽。

    韩一鸣悄悄对他前方的司马凌逸道:“大师兄,这一路没有蛇虫,倒也好走些。”司马凌逸道:“是呀,说来也是十分奇怪,哪里会没有蛇虫呢?”话音未落,一道黑色自最前方的黄静玄身边滑过,众人都收住了脚。那道黑色十分快捷,自黄静玄两尺前方滑过,便没入草丛中,没了踪影。

    黄静玄在原地站了片刻,四周看了一看,才又向前走去。司马凌逸紧跟在后面,韩一鸣初次在这样险恶的树林中穿行,不觉有些疑心,反手将背的鸣渊宝剑拔在手中,跟在他们后面。又走了片刻,又是一道黑色自他们身边蹿过,这次却是从他们脚边出来,直蹿入远远的草丛中去了。这道黑影突如其来,韩一鸣惊出一身冷汗,忽然听见黄静玄道:“一鸣,将剑收起来,你若是心惊,就走到我身边来。”韩一鸣将鸣渊宝剑插入鞘中走到黄静玄身边与他同行,行走之间,还是禁不住东张西望。

    又走了一阵,韩一鸣只见眼前一道黑影自眼前划过,忽然见黄静玄右手两指对着那道黑影飞快一弹,那道黑影去势顿时止住,浮在空中。黄静玄止住脚步,众弟子都围来看,均是目瞪口呆。只见那道黑影海碗般粗细,有一尺左右长短。头是蛇头,张口吐信,四根长牙,十分凶狠。身也如蛇一般,满是鳞片,黑色鳞片之还有黄白二色花纹,肚皮也是宽大的白色鳞片。只是身子仅有一尺长短,与一截圆木相似。后面拖着一条八、九寸长的尾巴,却是又长又细,若不是也布满鳞片花纹,便与老鼠尾巴一般无二。它僵在空中,身子扭动,尾巴随着身子也甩来甩去,让人十分恶心。

    韩一鸣呆了一阵,道:“二师伯,这,这是蛇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蛇?”他在韩家庄长大,田边地角少不了有蛇,而这样子的蛇,却是从未见过。况且这蛇头身都极粗,口张开也极大,似乎能将人手就这样整条吞下肚去。但那粗粗的身子只一尺长,便是到了最末,也是和前面一样粗细,因而那根细长的尾巴,却似粘去的一般古怪。偏偏那根尾巴之,也布满鳞片。

    黄静玄手掂胡须对着这个东西端详了一阵,道:“这不是蛇,这叫做棒槌。我曾记得在一本古见过:头身如蛇,尾似鼠尾。据说有的有毒,有的没毒。”说罢,手指一弹,棒槌落在地。韩一鸣从来见蛇都是扭动身躯前行的,此时见棒槌这样短短的身体,真不知它会如何扭动。猛然见棒槌身子弓起,似一条虫子一般。它身子一弓,接着便是一伸,已自地面弹了起来,飞快自众人面前滑过,弹入草丛中去了。

    众人都呆看了半天,自来也不曾听过有这样奇怪的东西。忽然司马凌逸笑道:“是了,棒槌难以行走,都是用这个方法在平地行走的。”杜青峰道:“那么山下山也是这样吗?我看这里沟壑纵横,若是不能下山,只怕早就死绝了。”司马凌逸笑道:“山是如此,下山却是滚下来的。将身一横,不就滚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