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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在!”白子画本就在不远处,只是不想她今日竟醒得如此之早,恐她慌急,忙连声应答。
听他语声无恙,花千骨也放下了心来,这才留意不知何时他已为自己清理了身子,更着好了里衣,晨起需穿戴的外衣外袍也已细心折叠整齐备在了手边。
左右无事,花千骨揉了揉酸痛的腰肢,这才慢条斯理地换妥了衣衫,几个起落,纵身跃下了树,寻着方才他扬声之地而去,果然在不远处的溪边找到了他。
“师父,你…你竟然在……,哈哈哈”待行得近了,看清了他的所为,花千骨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却原来白子画正借着水光在溪边以横霜剃须。
“不想千年神兵、长留掌门佩剑横霜也有落魄到如此境地的时候!”花千骨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又往前蹭了两步,凑上前来,几乎贴在他脸上,近观他剃须。
自如蛮荒以来,白子画失却神身,自然也如凡人一般,需按时沐浴、剃须,他哪容这等狼狈情形为她所见,是以总是避过了她,不想今日她却醒来得略早了些,被她撞了个正着。偏此时他才剃须才剃至一半,又不好停手,只好任由她围着自己转了一圈又一圈。
被她瞧得实在无奈,白子画终于忍耐不住,退了一步,叱道:“小骨,你到底在看什么?!这大清早的,你便是不再休息了,也该梳洗梳洗,断没个只围着师父转的道理!”
花千骨却只“咯咯”笑个不住,忽然蹦跳着又再上前了一步,弯了身子,捏起白子画的下巴,学着那市井泼皮无赖的口气,油腔滑调地道:“小哥好颜色,当真是国色天香的极品,不如跟了我去消受消受,如何?!”
“小骨!”白子画终于恼羞成怒,低吼了一声,一掌打落了她的小手,三下两下剃净面上微须,站起身来,还了横霜入鞘,本欲远遁,但又恐这林中有甚危险,不敢留她一人独处,便只好闷哼一声,背过了身去。
花千骨暗自好笑,又怕他当真恼了,忙换出一副做小伏低的面孔来,拉扯着他的袍袖,期期艾艾低地蹭到他面前,低眉顺眼地乖乖问道:“师父,可要小骨为您束发?”话音刚落,也还不待他答话,便自顾自行至他身后,拉着他跪坐下来,认认真真为他绾起发来。
她如此一来,白子画也再不好发作,只好默然不语起来。
挽起他的长发,却见他已窘得连耳根子也红了,花千骨不禁暗自好笑,边打理着他的长发,边有一搭无一搭地与他闲话:“师父大人果然是倾城绝色,还好现在蛮荒中再无人烟了,否则……嘿嘿……可是要惹出武陵少年争缠头的大麻烦来的。”
听她如此说,白子画忽然心中一动,多年前忧心愧疚之事蓦然涌上心头——当年花千骨身入蛮荒,他虽派了哼唧兽前去保护,但终究也是晚了几日,在那之前,花千骨到底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直都无从得知,更从不敢细问,但他又深知蛮荒中宵小之辈的那些龌龊心思,若是当年……
一想到此处,这六界尊上也不禁低垂了头,半晌才勉强伸出僵硬冰冷的手来,既像是为她,又像是为自己寻个依靠般,抓紧了她的削肩,颤声道:“小骨,你…你当年在蛮荒中……,不管发生过什么,一切…一切都是师父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