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已被自己说动,白子画忙上前一步,趁热打铁道:“正是,正是。再过几日,待它养好了身体,咱们便放了它自由吧。一则它自由自在惯了,若一直跟着咱们,也怕拘了它;二则它修炼需不断吸食毒物方可功成,若一直跟着咱们,确实不利它之修行。”
听他说得如此恳切,花千骨先是频频称是,继而却又忽然起了疑心。
但见她眯眼背手,慢悠悠地绕着自家师父转了足足三圈,才“哈”的一声笑出声来,猛然上前抱住白子画的胳膊,紧盯着他之双眸,挑眉娇声道:“师父,你是不是恼恨那耳鼠独得我的照顾,在吃它的醋?是不是?是也不是?”
如此被她一举戳穿了心事,白子画俊面薄红,微微别过了脸去,只是不肯低头,兀自嘴硬道:“哪有?你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花千骨又哪里肯轻易绕过他?!踮起脚尖,硬生生将他的脸掰了过来,凑到他眼前去,贼兮兮地道:“师父,难道小骨说得不对吗?”
“你……”白子画素来面皮薄若轻纱,现下被自家徒儿如此嘲笑,登时恼羞成怒,端起严师的架子来,禀风雷之势喝道:“小骨,你竟敢如此嘲讽师尊,当真是大不敬!”
不料小徒弟却半点也不曾受教,反而小手一扬,直直摸到他腮边去,又在他耳廓处一捏,嘻嘻笑道:“哟,哟,哟,师父大人这面颊好不滚烫,便是耳朵也涨红了,难道是不幸被我言中,以至于老羞成怒、气急败坏了不成?!”
“花千骨!”白子画终于被自家徒儿嘲戏得忿然作色,大步越过了她,避而远遁。
“师父……”忍住笑意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袍袖,蜂腰轻扭,借势就滚进了他怀中,螓首在他肩窝处一蹭,腻声道:“师父这样,小骨很喜欢呢!”
“你…你呀……”白子画此刻哭笑不得,又实在拿她无法,只好任由她搂着。
依在他怀中,花千骨不过才安静了片刻,却又想起一事来,委委屈屈地道:“小骨运气当真不好,先有哼唧兽、后是风狸,如今连这耳鼠都算上,竟然都是雄兽,闹得师父一而再再而三地心存芥蒂,害小骨连一只灵兽也没养成过!”
白子画低哼了一声,斥道:“这些都是灵气所钟之物,你若日夜与之共处,倘有一天它们修成人形,那可成何体统?!”
闻言,花千骨却不以为意,又不敢直接顶撞,只好嘟嘟囔囔地小声道:“糖宝和幽若都是女的啊,却也不见师父你把她们留在绝情殿上……”
白子画被她反诘得哑口无言,望着她忽开忽阖的红唇,忽然心头一热,含混道了句“为师偏要如此,你待怎样”,便垂首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