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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耳鼠又再复生,花千骨自然喜上眉梢,登时将那阴气森森的小鬼的诸般可怕之处忘了个一干二净,小心翼翼地将那耳鼠捧在掌心,关切道:“你如今觉得怎样?身子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那耳鼠忙摇了摇头,咯咯笑了两声,甩了甩一双大耳,欢声道:“姐姐放心,我现在可是好得很呢,虽说这耳鼠肉身有些气血虚弱,但以我现今的灵力,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身强体健、完好如初的。”
花千骨忙忙自行李中取出些肉干等物来,挑了些鲜嫩的,撕做细丝,仔细喂入那耳鼠口内,又差白子画去洞外取了些洁净之水,捧给它喝了,见它精神确好了些,才问道:“先前时间紧迫,还未曾问你的名字是……”
那耳鼠早已对她喜爱非常,听她一问,忙自狼吞虎咽的百忙之中抬起头来,道:“姐姐,我叫小泠,是我父母当年取的名字。”
“泠”者,零也,多有飘摇凋零之意。
听了它这名字,花千骨不禁大有唏嘘之意,心中爱怜之情大盛,抚了抚它的大耳朵,柔声道:“小泠,这名字真好听。”
这耳鼠先时也不知这师徒夫妻二人的姓名,他是孩子心性,当时也懒得多问,此刻见花千骨高兴,便也来了兴致,大耳一张,飞上花千骨肩头,在她颈间蹭了几蹭,嘻嘻问道:“那敢问姐姐与这位……叔叔叫什么?”他早知这二人既是夫妻,又为师徒,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妥当称呼。
花千骨听了,哑然失笑,回首间见了白子画铁青的面容,也不好多说,只将二人的姓名一一告知了,转念又想着白子画向来不喜欢与人多加亲近,便又道:“你只叫我师父‘尊上’就好,在蛮荒之外,众人都这般唤他。”
这耳鼠乖巧地点了点头,站在花千骨肩头,抱拳向白子画恭敬道:“多谢尊上以身养魂之恩,小子日后定当粉身以报。”
白子画亦挥了挥手,算是令他免礼。
那耳鼠欢声叫了几下,在花千骨肩头踱了几步,坐倒在她耳畔,道:“那姐姐以后都叫我‘小泠’,我叫姐姐‘花花’可好?”
“‘花花’?”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的小月来,花千骨眼中泪光一闪,狠狠点了点头,道:“当然好!”说着,也坐了下来,与它腻在一处。
见这一人一鼠聊得甚是热络,冷落在旁的白子画亦十分无法,只得低低咳了一声,沉声道:“小骨,它才复生,生气微弱,你且先让他歇歇不迟。”
花千骨惯常最听他的,又听他此言有理,忙寻了个合适的所在,将那耳鼠放了下来,又拉了铺盖来替它盖在身上,抚了抚它的长耳,柔声道:“是我大意了,你现在还虚着,确不该太过劳累,你先睡一会儿,待我出去给你寻些新鲜吃食来,你看可好?”
那耳鼠也觉有些神思困顿,就点了点头,但到底不舍,便拉着她的一根手指乖乖睡下了。
又过了好一阵时候,见那耳鼠已睡得熟了,花千骨才替它理了理毛发,恋恋不舍地将手指抽了出来,回过身来,低声道:“师父,它睡熟了,咱们先出去吧,莫扰了它。”
见了她待这耳鼠的全心全意模样,白子画不禁想起多年前在方壶初遇那风狸时的情形来,忍不住微微苦笑道:“小骨,这耳鼠它……”
“嘘!”花千骨忙作了个禁声的手势,拉着他的袍袖,将他拖出洞去了。
师徒夫妻二人离那树洞行得约有一丈远了,花千骨才停下脚步,蹙眉嫌道:“师父,小泠才复生,你莫要打扰了它!”
白子画冷哼一声,自她手中扯出自己的袍袖来,负手而立,想了一想,才郑重道:“小骨,先时搭救它是义之所在,不可不为,只是咱们在此处已耽搁了这许久,也该继续往西赶路了,这耳鼠若一直跟着咱们,只怕也是累赘。何况咱们此去凶险十分,它灵力低微,想来于它也十分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