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笙箫默也已赶了上来,忙扶过白子画手腕细诊,只片刻便查知了他的病症所在,运指如风,封住了他周身几个处大穴,见他面色略有回复,方松了口气,道:“师兄适才与残影对战时恐怕是触动了心脉处的旧伤,病虽险,但暂且性命无碍,咱们先回绝情殿要紧。”说罢,与摩严一左一右架起白子画,携了花千骨,往绝情殿去了。
待上了绝情殿,为白子画施了清洁法术,将他安置在冰床上,令他跏趺而坐,师兄弟二人又为他输了些仙力疗伤,见他呼吸平稳、脉息渐缓,才安下心来,让他自行调息。
见他二人得了闲,花千骨忙上前急切问道:“师伯、师叔,我师父心脉处为何会有旧伤?他方才明明占了上风,怎么又会受伤?”
眼见白子画伤重至斯,而仙界又正在用人之际,摩严心下甚是急躁,冲口而出道:“他今日这伤还不是因你之故?若不是当年耗尽功力为你锻魂炼魄,又怎能让他落下这旧伤?!如今虽过了百余年,却仍不见一丝好转!适才与残影对战之时,定是触动了旧伤,才会如此!”
闻言,花千骨大惊失色,悲鸣一声,扑在白子画榻前,只是呜咽个不住。
笙箫默叹了口气,暗骂自家师兄性子莽撞,忙上前劝了几句,见并不奏效,只得轻咳几下,沉声道:“师兄,千骨,方才师兄昏迷前曾让咱们护那黑衣人的魂魄不散,不知那魂魄现在如何了?”
果然,花千骨这才止住了悲声,想起那黑袍人来,忙指尖凝了仙力,默念口诀,召出一团由神力所护的残魂来。
却说方才对战时白子画曾以神力护住那黑袍人的魂魄,可惜那黑袍人到底受了重击,虽得白子画神力滋养,但却也眼见便要魂飞魄散,只怕撑不过这一时三刻了。
但见那魂魄勉力凝出个虚影来,似乎十分急切,但却又苦于行将消散,无法成言。
见状,摩严急道:“这魂魄眼见便要灰飞烟灭,这可如何是好?!”
花千骨虽不知这黑袍人身上有何关窍,但他到底舍命救了她,又疑心他便是致虚,且还有白子画方才那一句话,忙道:“师伯,师叔,我真身是精灵之属,阴寒之气重些,与这残魂相合,快使他上了我的身,或许还可再拖延一时三刻。”
笙箫默忙拦道:“万万不可!千骨,你已受了伤,这残魂不比寻常魂魄,阴气甚重,恐怕到时于你会有损伤,若如此,让我到时怎么与二师兄交代?!”
花千骨手中却已捏了仙诀,边将那残魂渡入体内,边道:“事急从权,又哪里顾得了这许多?!这残魂似乎有话要说,师伯、师叔千万着紧些!”话音刚落,做法已毕,只见一阵阴风吹过,那残魂已附在了花千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