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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她香腮带赤、粉面含春,更有纷纷扰扰的绯色花瓣洒了她一身。
近年来天生异象,便是长留这世外仙山也暑酷寒严起来,现下已是深夜了,晚来风凉,更是侵人筋骨,她却襟口半褪,一片雪白滑腻的肌肤倒露了出来。恐她受了寒气,白子画长叹一声,轻轻为她掩好领口,俯身打横将她抱起,抬步要往寝殿去了。
“唔,师父,抱紧些。”朦胧间,粉嫩的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襟,螓首在他胸前蹭了蹭,又嘟嘟囔囔地道:“师父,檀凡上仙的事,你…别伤心,有小骨陪你……”
见她一副如此乖顺的模样,白子画心下一动,紧了紧怀抱,轻轻吻在她额上,忽然又想起檀凡紫薰之事来,恐怕如今已是山雨欲来之势了,不免担心起来日大祸来,但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得长叹一声,迈步进了寝殿。
将她放在榻上,除了外衫,拉过了锦被来,替她盖好;而后自己也宽了衣,于她身侧躺下,又挥袖灭了夜明珠。
轻轻将她揽在怀中,白子画细细嗅着她诱人的桃花香气,脑中将方才之事思来想去,却不得分明,只好将她密密匝匝圈在怀中,心下才略觉安稳了些。
不知不觉间已东方发白,怀中小人儿伸了个懒腰,向他怀中又缩了缩,朦胧道:“师父,什么时辰了?”
“大约是辰初时分了,你若不清醒,便再睡一会儿也使得。”摩挲着她头顶的乌发,白子画沉声道。
翻了个身,对上他清明的眼眸,花千骨疑惑道:“师父,你又一夜没睡么?可是还在因为檀凡上仙之事忧心伤怀?近来师父本就操劳,怎能如此不知爱惜保养?!”
白子画却不答,只问道:“可睡饱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略一思索,又道:“昨夜浅雪来时天已晚了,今天我还需下殿去安顿于她,毕竟她才失了父母,孤苦无依。”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也好,待她休整休整,明日咱们便随了她往檀凡紫薰遇难之地去看一看,说不定能寻得些蛛丝马迹。”
花千骨叹了口气,依进他怀里,悠悠道:“说来这浅雪也真是可怜,自幼便由母亲一人抚养,如今一夕之间又父母俱丧,这偌大的世间,便只余她一人了,无依无靠的。”
替她理一理额前乱发,握住她的削肩,将她向上抱了抱,凝视了她半晌,白子画忽然开口问道:“小骨,你…怕吗?”
虚虚抱了抱他,埋首在他胸口处蹭了蹭,又轻轻在他颊上一吻,花千骨微笑道:“有师父在,不怕!”
“小骨真乖……”抚着她柔顺的发,白子画的眉间眼底尽是道不出的疼惜不舍 。
“师父!”扭动着挣脱了他的掌握,花千骨轻笑一声,披衣而起,道了声“今日事多,小骨先下殿去了”,便施法整理了自己,推开寝殿大门,一溜烟地奔了出去,想是要往十二偏殿去。
“慢些个,别又毛毛躁躁的!”叮嘱了一句,白子画也起了身,弹指收拾了寝殿,往塔室去了。
正入定间,忽然接到天机星君的传信,言道那天外凶星近日忽生异变,恐有不吉之事。
接了这讯息,白子画忙召出通天宝镜,抹开天幕,但见那颗凶星果然已自西南一隅行至中天,且光色较前几日更为明亮了。
长叹一声,白子画弹指观微于花千骨,果见她正于偏殿中与浅雪款谈,并无异样。
见她无事,白子画出了塔室,御风而起,扶摇直上。
九霄风疾,白衣白袍猎猎作响,白子画端立于九天之上,目中一片淡然,双手结印,无边神力透体而出,施一道霸道已极的秘术“凌天咒”,直奔天外那颗凶星而去。
汩汩神力之下,那星子为无边金光所浸润,登时暗了一暗。
这“凌天咒”乃是禁术,施法者可以无匹功法数术撼动星辰,逆转天象,只是修炼不易,便是修为有似白子画之高,也用了数十年的功夫修习,于近日方始功成。
只是如此干扰天道运转之事,果然自然即刻便有感应自天地间化生而来——但见数道天雷灼灼相接,携万钧之势,直奔白子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