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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子画忙相互引荐道:“子画有礼了,这是拙荆花千骨。小骨,这是你墨徽与墨清子师伯。”

    花千骨一步上前,给墨徽及墨清子各施了一礼,恭敬道:“弟子花千骨有礼了。”

    墨清子忙扶起了她,笑道:“你是子画的妻子,便是我们的弟妹,怎能如此生分?!”

    白子画忙道:“不必如此,她原是你我的晚辈。小骨,你初来方壶,为师可能会分身乏术,你事事都要听墨清子前辈的吩咐,万勿擅自行事。”

    花千骨忙点头应了。

    墨清子朗声笑道:“子画夫妇远道而来,快进殿去吧,我方壶已备好了宴席给二位接风。”说罢,携了花千骨往大殿方向走去。

    白子画与墨徽亦边谈边向大殿走去。

    来至殿上,酒宴已经备好,墨徽端坐主位,白子画携花千骨、墨清子分别在两侧下首相陪。

    白子画与墨徽二人执壶对饮,说的都是岛上近来的异状和附近海上的反常,皆是公事,花千骨在一旁听得索然无味,几乎便要睡倒。

    这时对面的墨清子离席而来,向花千骨轻声道:“夫人,你随我出去散淡散淡可好?”

    花千骨知她本是墨徽之妹,坐镇方壶仙岛的第二把交椅,是位身怀高深功法道术的女仙,忙站起身来,低声与白子画报备了,随她一同出了大殿。

    两人来至殿外,徐徐海风扑面而来,花千骨登时清醒了几分。

    墨清子执了花千骨的手,细细端详于她,半晌,方叹道:“人都道长留尊上风姿绝世无双,如今看也便只有千骨你方可配得上他了,我们方壶是海上仙山,多有得道的仙子,可全不及你的绝世风采。”

    花千骨微笑道:“哪里,师伯谬赞了。”

    两人行在□□之上,但见弟子们往来匆匆,似有甚着紧之事。

    花千骨忍不住问道:“师伯,这些弟子来去匆忙,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墨清子叹了口气,道:“前日里岛上的火山突然喷发,虽无多少伤亡,但却有不少凡人家园遭毁,流离失所,我门中弟子只好前往救援。近半年来,方壶天灾不断,当真难捱。”

    花千骨倒吸了一口气,惊道:“当真?怪不得小骨感觉空气中有一股硫磺的气息。可怜凡人身单力弱,遭此天灾,定然困顿十分。”

    墨清子道:“莫说是这些凡人了,便是我方壶仙境亦受了影响,如今灵力稀薄,许多在方壶修炼的散仙已离方壶而去,而一些法力低微的弟子度日也越来越难了。”

    正说着,便有一弟子急匆匆走来,对墨清子施礼道:“师叔,山下避难的凡人突发疫症,还请师叔前往查看。”

    墨清子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那弟子退下了,花千骨忙道:“墨清子师伯有正事要处理,小骨不敢耽搁,您这便去吧,小骨自己回大殿便好。”

    墨清子见此处距离大殿不过几百丈,便点头道:“也好,那千骨你快些回去吧,莫让子画担心。”

    “小骨识得,师伯您也千万小心。”花千骨点头应了,挥别了墨清子,往大殿方向走去。

    一路行来,石径两侧皆是奇花异草,虽长势不佳,但到底有些是花千骨不曾见过的,她便暂缓了脚步,细细观瞧。

    如此赏花拂柳间,忽闻一阵吱吱叫声,仿佛是何兽类。

    花千骨吓了一跳,但叫声细小,想来也是只不甚大的小兽,她便在花丛中多番寻找,果然发现了一物。

    但见它红眼短尾,周身蓝色绒毛,间有黑纹,状如狸,却较狸为小,只有巴掌大,它见了花千骨,只略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花千骨在《七绝谱》中曾读到过此兽,忙将它抱入怀中,抚着它柔顺的绒毛,笑道:“风狸,你是风狸吗?看样子你应该是只小风狸吧?你娘亲呢?”

    风狸“吱吱”叫了几声,却不反抗,只乖乖蜷在她掌中。

    花千骨在花丛中寻觅了半晌,也未找到母兽,见它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着实不忍,便带着它回归了方壶大殿。

    及至入了大殿,向墨徽与白子画禀报了墨清子的行踪,便即归座。

    墨徽见她手中所捧的风狸,奇道:“千骨,这风生兽你是从何所得?风生兽最是护犊,母兽没有为难你么?”

    花千骨摇了摇头,道:“弟子是在花丛中捡到它的,见它可怜,便抱了进来,我亦曾在幼兽左近寻过,并未找到其他风狸。”

    墨徽长叹一声,道:“近来岛上异像频生,怕是这幼兽的母亲已遇不测了。”

    此时那风狸已捧着席面上的一个果子,在花千骨手上大吃特吃起来。

    花千骨看得好不喜欢,便央求白子画道:“师父,你看这风狸多乖,它如今年幼,失了母亲,若无人看顾,只怕不好,不如就让小骨养下它吧。”

    白子画知这风狸火烧不死,刀砍不亡,仅头颅是其要害,死后其口入风便可复活,虽如此,但灵力却低微,并无甚特别。想着她在方壶长日无聊,养只灵兽也可打发时间,便点头应下了,又道:“我与你墨徽师伯已定了明日即去灵脉处探查,你便留在别院,可好?”

    花千骨点头应下了,自去照拂那风狸不提。

    白子画又与墨徽道人细细商讨了明日之事,见天色已不早了,便携了花千骨作辞而出,由知客弟子引领往已备好的下处去了。

    及至到了别院,两人入了房间,摒退了执事弟子,花千骨临窗一坐,只顾着逗弄那只新得的风狸,白子画只得自墟鼎中取出日常之物,分派整理了,见案头摞着几卷古籍,便信手拿来翻阅。

    眼见到了人定时分,白子画起身来至花千骨身侧,道:“小骨,时候不早了,这便睡吧。”

    那风狸与花千骨十分投缘,一人一兽正玩得不亦乐乎,哪里肯睡?!

    白子画连连催促了数次,总算花千骨应了喏宽衣就寝,但那风狸却不肯离她之身,执意睡在了她枕边。

    花千骨窝在白子画怀中,很快便进入了梦乡,那风狸却一直未睡,睁着一双滚圆的大眼四处乱看。

    它大概习惯了卧于母兽怀中安睡,不多时候便爬至花千骨怀中,蜷作一团。

    白子画却不喜这毛绒绒的小兽,心念一动,捏诀将它移至了床角;那风狸莫名十分,复又爬至花千骨怀中,不出片刻便又被白子画移至床角;如此一人一兽对峙了几个回合,那风狸终于明白了谁是主使之人,猛地自床角蹿出,怒向白子画头顶扑来!

    不想这小小兽类报复之心却如此之重,白子画哑然失笑,索性弹指下了道结界将风狸笼罩其中,又将其移至书案之上。

    风狸吱吱叫了两声,发生挣扎无果,也只得认命地蜷作一团,睡了。

    而那肇事之人现下却心满意足,搂着怀中的小娇妻入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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