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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时简从他身边经过,男人才后知后觉,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如果他记得没错,雪莉这个地方受了刀伤。
是被他划的。
男人细细的观察着时简的表情,可她似乎除了淡淡的不悦外,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暗自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心跳又砰砰砰的,紧张得难以自已。
“去哪儿了,怎么晚才回来?”
这话问的无比自然,但仔细一品,怎么那么像丈夫质问晚归的妻子?
时简微微蹙眉,随即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而后反问一句,
“大半夜的跑这来,就问我去哪了?你还正常吧。”
被堵的一时语塞,大概是意识到确实不妥当,司翊讪讪没接话,而是默默跟在时简后面进了门。
开了灯,屋里瞬间亮堂。
但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淡淡的霉味儿,而且空气中的灰尘也清晰可见。
男人蹙眉,可没等他问出口,时简就先一步解释道,
“我住酒店,今天跟你一样,也是第一次踏进来。”
开了窗,清冽的冷风吹进来,屋子里空气流动着,倒是也没那么难闻了。
司翊坐在沙发上,看着时简进进出出,而后在他面前吸泡面,飘散在空中的香味儿着实能勾起人是食欲。
可时简三口两口搞定,压根儿就没问他到底要不要?!
吃饱喝足,时简半个身子窝进沙发里,懒散的样子像是没长骨头一般。
目光浅浅,盯着司翊,
“所以你大半夜来,就是看我吃泡面的?”
这欠揍的语气,男人眉头一沉,随即正了正脸色,给自己找了一个极为合理理由,
“我来看看你任务有没有完成。”
微微掀起眼皮撇着墙上的挂钟,哦,凌晨十二点半……
时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放在桌上,
“你要的东西。”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低声反问,“你上半夜去做贼了?”
什么叫做贼,她那是完成任务!
白了他一眼,时简冷哼一声,“不然呢。”
噢,是他误会了。
不动神色的把u盘收回口袋里,可他又问,
“那我打你电话为什么关机?”
“难道你想一通电话把人家吵醒,好名正言顺让警察带走我吗?”
这样想,确实没错。
而且似乎司翊反问的每一句话,时简都有正当理由反驳,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讪讪的闭嘴,自持理亏,司翊没再出声。
空气瞬间寂静了下来,两人干坐了几分钟后,时简淡淡提醒着,
“现在已经十二点四十,很晚了,我要睡觉了。”
潜台词,让司翊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可某位爷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了正常人的情商,不仅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还大手一挥,无比自然地应了一句,
“恩。”
恩?是不是主次颠倒了!
看他那副赖着不走的架势,时简又下了逐客令,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
“有!”
他立马接过。
注视着时简的目光,灼热又专注。
像是雨后春笋,迸发着蓬勃的生命力,又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暗泉,让人难以揣测。
“我问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呆愣了两秒,时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时,司翊突然起身,双手撑在沙发两边,高大的身子将她虚环在怀里,一片阴影投射下来,天花板上的灯光被遮挡得死死的。
他身上凌厉的气息强势入侵着时简的鼻腔,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还有一路的风尘仆仆,
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完完全全占据了周围涌动的空气,
穆然压低了身子,司翊那张俊冷的脸无线放大,凑到时简的鼻尖前,两人距离近到可以彼此交换呼吸。
垂眸,男人视线落在她殷红的唇上,滚了滚喉咙,呼吸不自觉的粗重了一些,
略微有点急促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时简的脸上。
痒痒的,有点撩人,像是酥麻的电流穿过身体。
而从时简这个角度,恰到好处能看到他的睫毛,微微上翘,而且很长,
比一般女生的睫毛都长。
从眉眼到下颚,当真生得极其好看,特别是他还如此认真的凝视,让人有点挪不开眼。
抬眸,四目相对。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不知道是不是这屋子光线的比较昏黄,衬的男人的眼眸格外迷离,
黑白分明的瞳孔里,像是簇着一团小火苗,跳动的,活跃的,闪闪发着光芒,比那霓虹灯还要璀璨夺目。
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时简下意识的,又往沙发里窝进了一点,她一向是很难抵挡这个男人故意的勾引。
可司翊大手却插进了她的发丝,直接扣住了她的后脑。
强势又霸道,不给她一点撤退的机会。
“你说你不跟醉鬼考虑终身大事,那我现在很清醒,不愿不愿意跟我讨论一下。”
噗通——
像是一个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突如其来的扰动,荡起的层层涟漪,久久不能散去。
心跳不可避免的漏了一拍,时简薄唇微张,
随即又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她低声笑道,
“那你这算不算是变相承认那天装醉了?”
本来也只是调侃,只想看看司翊吃瘪的样子,却不料,他的目光依旧认真专注,一丝一毫也未从时简脸上移开过。
他说:“是,我装醉。”
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大方承认,没有一丝窘迫。
这回到轮到时简愣住了,认真起来的男人,她有点招架不住。
倏然觉得,自己的道行和眼前这位老狐狸比起来,似乎还浅了不少。
但轻易被牵着鼻子走,那就不是时简了,
抬起修长的手臂,她勾住男人脖子,挑起唇瓣,笑的肆意又荡漾,
“那你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的直白,男人身子一顿。
他似乎从来没说过这个词,即使内心再强烈的想要,也从未说过喜欢,习惯了隐藏,习惯把心思压在箱底,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
而且他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说这个词似乎有那么点奇怪,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那是小孩子才会有的行为。
见他没回应,时简似乎是意料之中,没所谓的挑了挑唇,正好了找了个理所应当的理由回绝。
他们,不合适。
今天之前,她对这个男人,有动心。
但有朝一日,再刀戎相见,就没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是兵,她是匪,有些事情,板上钉钉,没法改变。
可这时,男人大手突然下落,从后脑滑向脖颈,最终落到时简又细又软的腰上。
大力掐了一下,似乎在昭告着什么,又在宣泄着什么,
时简身子一紧,眉头一蹙,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抬起膝盖骨直接踢向司翊的腹下,可男人身子一侧,却直接压了下来!
两个人的重量,沙发直接凹陷了下去。
顺带,还把时简的身子也禁锢得死死的。
“起来!”
如法炮制,时简学着司翊的样子,报复性的也大力掐着他的腰,可男人身上的肌肉太过精瘦了,硬邦邦的硌手。
沙哑的嗯哼一声,司翊气息喷洒在时简的脖颈处,似有似无的喟叹一句,他似笑非笑,
“男人的腰,掐不得,知道吗?”
时简又怎么会听不出他话语里的调侃之意,可正欲发作,就又听他说,
“当初是你先撩的我,如今我上钩了,你不能不认!”
这声线,仿若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可从司翊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首长同志,你这是在撒娇吗?”顿了顿,时简笑道,“而且,我没撩过你。”
“……”
大概是觉得这脸面已经丢没了,某位傲娇的爷似乎也不在乎了。
“怎么没有!”
惩罚性的司翊咬着时简的耳垂,舌尖还似有似无的舔了一下,那酥麻的感觉,
轰——
一瞬间,时简的脑子就炸了,掐着他的脖子,胳膊肘抵在他的胸前阻止他的进一步靠近。
可这时候,司翊却突然支起了身子,
光源照在他头顶,忽明忽暗。
他一字一顿,认真道:“你看我一眼,就是在撩我。”
时简:“……”
人设崩塌了,高冷禁欲系呢?!
呆愣着,时简一时间没有回应,
可而后,司翊却径直起身,
整理了一下衣襟,男人正了正脸色,随即退后一步,时简不明所以,还处于有点懵的状态,
可突然,
“时简!”
这声,一本正经,严肃又冷静,
像是在部队里训练的时候,长官叫下属一样。
时简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大声喊了一句,“到!”
喊完,她就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这里又不是部队,他现在又不是教官。
而司翊却像是在国旗下宣誓那般,认真注视着她,
“时简同志,我正式开始追求你。”
“!”
突如其来的告白,时简呼吸一滞。
而后就又听他说,“你将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踏进我生命里的女人。”
“……”
“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你愿不愿意?”
霸道,强势,酷炫狂拽,
雷厉风行,这才是某位爷的行事作风!
晕乎乎的,时简还有点懵,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要结婚这一步了?
而司翊这压根儿就不是在追求,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命令的口吻,就像是在发布施令一般。
果然老干部作风,像旧社会的大家长,简直和时代脱轨。
时简果断是拒绝的!
但成功搅乱了一汪春水之后的结果,司翊没被赶出去,却也绝对不好受。
他一个快一米九的大个子,晚上就只能挤在小小的沙发上,脚都伸不直,半截小腿悬在空中。
幽怨的盯着时简,脸上就写了几个大字‘我想去床上睡。’
而时简,直接无视,只是无比好心的给他弄了一个板凳接在沙发后面。
“挤不下去的话,可以去对面酒店睡大床。”
某位没有节操的爷,立马改口,
“早点睡,晚安。”
“……”
翌日一大早,司翊接了一个电话,是尤齐帅打来的。
也没有多余的废话,简洁明了的汇报了审讯情况,
“咬的很紧,什么都没问出来,而且,凌晨五点钟左右,她死了,”
“死了?”
清晨微弱的光线照进,空气凌冽中透着寒意,
司翊站在窗边,眉头紧锁,手指无规律的敲打着窗台,低声反问着。
“恩,而且是在审讯途中,突然口吐白沫,暴毙身亡,”尤齐帅顿了顿,“我怀疑她事先服用了某种烈性毒药,但具体的还得等尸检。”
事先服用了毒药?
沉思了几秒,男人眸子一沉,“把尸体带到军部去。”
“是!”
……
司翊清早就要回军部汇报工作,时简的保镖任务还没收尾,得延迟一个上午的时间再返回基地。
临走前,男人大手抚着时简的发丝,像顺狗毛一样,大概是昨晚袒露了心迹,于是说话都比平日里温柔了几个调,
“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吗?拿到u盘任务就算完成了,不需要待满一个星期。”
时简白了他一眼,而后一把拍下他的手,
“我这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又扯了几句皮,司翊抬手揽住时简的肩,下巴轻轻搁在她脑袋上,抬手抚着她的背。
而后用着小提琴低八度的嗓音说着,
“我等你。”
他知道,她懂他的意思。
点到即止,没有丝毫越轨,也没等回应,就径直出了门。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确认司翊已经完全离开了,
时简才下楼去便利商店里买了些包扎用的纱布,而后顺便给艾伦发了一个信号。
那头接受到后立马就回应。
“哥,你没被抓啊!”
哼哼两声,时简说,“怎么,听你这语气还挺失望的?”
“没没没,”艾伦连声否认,“我只是难以想象你怎么逃出来的。”
那种情况下,四面楚歌,他们俩被围攻,时简除了掩护艾伦撤退,自己断后,想不出任何法子了。
十几把枪口对准了脑袋,更加是逃不出去的。
时简所谓的赌一把,就是开诚布公的直接把身份告诉司翊,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上军事法庭了。
可是没想到,她逃跑到半路,突然出现一个女人。
“你的意思是说,她代替你被抓了?”艾伦不可置信的惊呼了一声,
“是。”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什么身份,什么来路?”一连串的反问,这个神转折,艾伦懵逼了。
时简微微抬起帽檐,淡淡的光线洒进眼眸里,而后抿了抿唇,
“我也想知道。”
“!”
通讯器那头艾伦还在絮絮叨叨的问个不停,时简穿过僻静的小巷到大马路边上,人多耳杂她也就没再接话,
不紧不慢的保持着和路人一样速度,只是突然,她顿住脚步,
“等等,”
那头艾伦楞了一下,而后就又听时简说,“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
微微抬起帽檐,时简透过正前方的反光板瞥到身后的情形。
早上八九点,正好是上班高峰期,车水马龙,人潮拥挤。
只有一辆黑色的宾利停靠在树荫底下,而几乎是时简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它就启动了,迅速融入车流当中。
“夫人,我们被发现了。”
驾驶座上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低声说着,态度谦卑又恭敬。
他小心翼翼的瞥向后视镜,却不期然的对上后座女人的视线。
那是一双极其精致的眼眸,年过半百却保养的极好,眼角一丝痕迹都难以寻觅,皮肤白皙,即使不施粉黛也依旧美的让人窒息。
她半靠在背倚上,姿态慵懒又散漫,
弯了弯嫣红的唇瓣,她带上墨镜,
“若不是你心慌开了车,她定然不会发现。”
平静的语调,甚至可以说是柔和,但莫名的听起来,就让人心惊胆战。
“对不起夫人,是我的错。”
小心翼翼,那人立马认错。
女人没有回应,转而问向坐在车里的另一个男人,
“那边情况怎么样?”
“凌晨五点,死在了军方的审讯室里。”他立马回应道。
点了点头,那女人没再出声,而是偏过头望向窗外,目光浅浅,看不清情绪,
“不要这么快就让简儿发现了。”
“明白,夫人。”
……
外面,时简盯着那辆汇入主干道的宾利,迅速记下了它的车牌号,
“京xxx,艾伦,查一下这个车牌号。”
------题外话------
迟来的二更~
蠢西顶着锅盖任你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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