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躲不过,罗天阳不再躲,回头瞧一眼在偷笑的龙五和二傻,摇摇头,边走向沙发边笑道:“外婆啊,我这个外孙是不怎么样,要不我怎么从小不受你待见呢?”
“姐,你看看,你生的是什么儿子?整天装神弄鬼不说,还来讹诈你老娘!你特么的就不想管管吗?”王晓兰又大吼起来。
王晓月却像鸵鸟一样,将头埋在胸前,连一声都不没吭,身子还略为有些颤抖。
对老妈的性格,罗天阳甚感无奈,苦笑着摇摇头,不紧不慢地回到沙发前坐下。从茶几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完嘴放下茶杯,身子往沙发一靠,他翘起二郎腿,两眼盯向神婆,冷笑道:“外婆,昨晚替您送走家仙,我可是花了十万元真金白银,另外还搭上一道高级紫符,一共五十万元,只少不多,老少无欺啊。”
“我没亲眼看到,这不算。”
神婆干脆耍起无赖来,而王晓兰则又怒吼道:“罗天阳,你装神弄鬼,只能骗大字不识的农村老妈,休想骗得了我。再说了,你那一张破纸,一文不值,你还敢作价四十万讹自己外婆,还要不要脸,是不是人啊?”
怒吼着,她朝罗天阳怒气冲冲地扑过来,却被在一旁的邬成声一把死死抱住,显然他对此早有准备。
冷眼盯着朝自己怒骂不止的王晓兰,罗天阳非常鄙夷地嘲笑道:“小姨,你还真别瞧不起那张破纸,杭海拍卖会上,它可拍到六十多万的。”
“那些暴发户,钱多人傻,才会挨你这种神棍骗。”在被邬成志往后拖,王晓兰还极力挣扎着大吼,“你休想骗我!”
罗天阳马上顶了她一句:“在小姨的眼里,这世界上,也只有你有点智商,其他人不是白痴,就是傻子!”
“你个混蛋……”
王晓兰的怒骂声刚起,就从院子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请问,罗大师在家吗?”
或许是因为“罗大师”这三个字,王晓兰更加暴跳如雷,还未待罗天阳应答,她就怒声回道:“已经死了!你们走吧。”
“啊!罗大师死了。爸,我家小子,可该怎么办才好啊?”一个中年男子惊叫一声,接着就哭喊起来。
别人找上门来,肯定是遇到什么邪事,罗天阳正要回答,却见邬成志松开王晓兰,朝院子里喊道:“大伯,成山,是您们吗?”
“成志,你也来找周大师吗?你家发生什么事了?”院子里的邬大爷追问着,很快就和邬成山跑进屋内。
王晓兰却在此时走上前,伸手拦住满脸急色的邬大爷,用一副教书育人的口气说道:“大伯,这是我姐家。孩子生病就应该送医院,搞这种迷信活动,能治好孩子的病吗?”
只见邬大爷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摇摇头道:“晓兰,这事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得找个大师看看才行。”
“大伯,您家正刚一看就是梦游症,得赶紧送医院才是,别来找罗天阳这个神棍,免得耽误治疗。”王晓兰却不依不饶,仍然在大声说教。
邬大爷更加显得不悦,眼中都已露出微微的怒意,但却没见他发作出来,而摇头叹道:“晓兰,有些事,你不明白的。唉,可惜了罗大师,年纪轻轻就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罗玉然却在这时突然插口道:“大爷,罗大师就是被这位王晓兰老师骂死的。”说完,她就一脸惊恐地往楼上急奔。
只见王晓兰猛地回过身来,满脸怒意地指着罗玉然,嘴里却是教训王晓月:“姐,你自己瞧瞧,教的是什么孩子,一个个都如此没礼貌。”
“什么!罗大师是你害死的。”
或许因为总是被王晓兰说教,再加上他孙子眼瞧着就没救,邬大爷的怒火终于暴发了。他脸色气得铁青,两眼怒火直冒,手指颤抖地指向王晓兰,怒骂道:“五晓兰,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啊!你把罗大师害死,不等于把我孙子害死嘛。你这是存得什么心啊?你个没用的东西!是不是自己生个女儿,嫉妒我家正刚带把的,存心要把他害死啊!”
这一骂就上纲上线了,王晓兰脸色变得铁青,嘴唇上下蠕动不止,僵硬地站在原地却说不出话来,显然也被气得不轻。
邬成志脸色同样不好看,但他还是出声分辩道:“大伯,你可别乱说,正刚自己生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他怎么说都是我侄子,我们岂会害他?再说了,害死他,难道我女儿会变成儿子吗?”
邬大爷却冷笑道:“成志,你们自己无后,可不要害我们也断后啊。”
看到两个火气十足的人,再扯下去估计非打起来不可,罗天阳急忙出声说道:“大爷,我就是罗天阳,您到这边来谈。”
一眼怒瞪过来,被邬大爷气得不轻的王晓月,却仍回头制止道:“大伯,您别听这个神棍,他这是在搞迷信活动。我们要相信科学。”
跟邬大爷一起来的邬成山不干了,口不择言地说道:“晓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我家是个小子不顺眼,真想害死他啊?”
“你……”王晓月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邬成志忙把王晓兰拉到一边,劝说起来。
等邬大爷和邬成山往沙发这头走过来,才见王晓月和罗欣然两人才缓过神,招呼大家坐下,小跑着去泡茶。
一坐下,邬大爷还转头瞪了王晓兰一眼,指责道:“你自己什么都不懂,还一天到晚装专家指手画脚,整得自己好像是部百科全书似的。”
“你……”
见小姨气得又要跳起来,罗天阳连忙朝邬大爷摆摆手,说道:“有事说事,别净扯那些没用的。”
邬大爷尴尬地笑着点点头,开始说起发生在他孙子身上的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