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伟人们创造了种种奇迹的历史,所以历史就把他们塑造的比奇迹还要奇迹。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际,西藏洁净的东方又升起了一轮鲜艳如血的红日。光芒万丈的日出照亮了这世间的的万物,又化成无边圣洁的净水玉露洗涤这人世所有的罪恶和污垢。它有一双无孔不入的无形大手可以伸向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抚慰或者拔出一切生灵。
阳光公平的洒在乌伦家这座古朴的院落里,不知为何这座院子似乎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清晰明媚。尽管从外表上来看它的一砖一瓦都上了年纪,但是原本那种令人阴郁的气氛已经消散了,准确的说是从众人心理上消散了。
没有人知道这座大院的第二任主人乌伦格尔勒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走得寂静却并不突然,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早晚会离开这里。他没有带走这偌大家产的一财一物,甚至连一草一木都没有带走。就像是他当初来到这里一样什么都没带来,走得时候也应该什么都不带走。或许他惟一能带走的就是属于这里的回忆,而这些回忆是需要他下半生用忏悔来偿还和遗忘的。
然而事实上他的确是留下了一样东西,在临走之前他偷偷留下了遗书。遗书的内容是让喀巴和三少夫人共同掌管这份家业,这是他们两人都始料未及的。其实他们这一次去而复返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要勇敢和诚实的面对。面对他们内心的道德,面对他们的爱情。据他们所说,实际上两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长大后很自然的就相互之间产生了爱情,但是有情人偏遭天妒,三少夫人的父亲因为贪图乌伦家的财势便不顾两人的反对和哀求,硬生生的拆散鸳鸯将女儿嫁给了乌伦家的三少爷。当时两个人是痛苦万分,甚至连殉情求死的心都有了。但是正所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冷静下来之后两人便隐忍的活了下来。于是他们开始了暗中的幽会,虽然这样极大的违背了道德和伦理,但是在真正的爱情面前道德和伦理有时候只不过是无力的幌子和借口罢了。就这样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持着密不可宣的关系,直到乌伦家惨案的发生。
以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胡哲为了把罪名转嫁到他们身上就暗地里把他们之间暧昧关系即将暴露的事情通知了他们。两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慌忙应对,最终只得选择了私奔的方法来解决这段难以生存在阳光下的爱情。可是两人在逃跑后不久都双双后悔了,与其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一直生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还不如勇敢的返回来,勇敢的承担一切。即使是遭到唾骂和千刀万剐,但起码保留了他们这份忠贞不渝的爱情。事实证明他们毅然选择坚强面对的决定是对的,两人不仅受到了众人的谅解而且还意外的继承了这份偌大的家业。不用说他们以后的生活也定然是幸福和无忧无虑的了,看来当年王实甫老爷子的一句“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这句话不仅仅是一句祝福,而且还是一句极其灵验的咒言谶语。
至于乌伦家的其她女眷,新主人喀巴也尊重了她们的意愿,在发放给她们诸多的财物之后便允许她们各自的重新选择夫婿建立家庭去了。唯有穆雅夫人一个人不愿意离开这里,这时候的她早已经心灰意冷,对红尘俗世失去了趣味。她整日的呆在祠堂里面念经礼佛,不愿意踏出房门半步。喀巴和三少夫人也很孝顺,每天都像侍奉自己的生母一样侍奉她的起居。
一切重归于好,看来这应该是所有人最好的结局了。可是仍然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当年被胡哲换下的那个婴儿也就是穆雅夫人的亲生孩子到底哪里去了?他现在还活在世上吗?根据胡哲当时的叙述我们隐约能够猜到那个婴儿并没有死,而是被他交给了一个老婆婆收养了。可是那个老婆婆又是谁呢?那个婴儿后来到底长大了没有?由于胡哲已经死了,所以这一切也都无从考究了。
不过却有一个瞬间的场景值得玉溪然推敲,那就是四少爷墨沉在被警方带走的那一刻突然转过脸来看了某个人一眼,那“某个人”就是藏族小伙子喀巴。
结束了在这里的一切之后,玉溪然一行人也要告辞离开了。毕竟他们一行人来到这里纯属是个意外,这里并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况且已经在此处耽搁了太久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喀巴和三少夫人再三的挽留想让他们再多驻足些时日,奈何几人去意已决尤其是黛莎,这段假装神女的的日子早已经让她厌倦非凡了。如果再待下去的话她一定会疯掉的,所以在收拾好了行囊之后就打算马上离开这里。
接下来他们一行人就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桑耶寺。
喀巴小伙或者说乌伦家的新主人喀巴非常周到,不仅为几人备齐了全部的旅行用品,而且还特地的雇佣了两名对藏地路线十分熟悉的向导。如此一来虽然不能保证他们在前往桑耶寺的途中不会遇到任何的障碍,可是起码可以保证他们在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不会迷失了方向。告别了乌伦家这座大院子之后,向导便引领这玉溪然等人向着桑耶寺进发了。
浩渺苍穹,莽莽草原。给人最深刻的感觉就是一望无垠,不着边际。无论你身处在这碧落黄泉之间的哪一隅,都会误以为自己是处在这片开阔至极的空间中心。就像是人类之初总以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一样。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中,除了让人的心胸有着前所未有的豁达之外,还会在内心深处有着隐隐的害怕和担忧。这又像是深处在大洋中心的航海者一样,没有路标,没有方向,眼见的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不知在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一块可以停泊的陆地,借以安慰一下疲惫的身心。
好在玉一行溪然人中有着两名对行程路线了若指掌的向导,这就让他们几个汉地的旅行者稍稍的服了一贴安心散。纵然如此,艰苦的旅行也让他们在心里面叫苦不迭。尤其是随行的两位娇小姐,这样的苦头并不是她们孱弱的娇躯所能承担得起的。黛莎性格坚韧,外柔内刚。有什么苦楚和委屈向来只憋在心里面,从不向外人提起。加之一路上又有大姐姐孟涵秋的悉心照顾,因此尚没有出现太多的疲劳之色。不过一路风尘仆仆,花容憔悴是不可避免的了。至于咱们的颜月儿小姐就不那么让人省心了,开始的时候还是兴致勃勃的,坐在越野车里面死缠着玉溪然给她讲故事。可是仅仅一天的车程下来就不行了,不但是游兴全消,而且是牢骚满地加上一肚子的苦水。可怜巴巴,眼泪汪汪的钻进情郎的怀里发泄着。玉溪然只顾着心疼她了,哪还舍得责怪她半句?他深知这位娇蛮小妮子的脾性,从小就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一下子受这样的罪发点大小姐脾气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相反的她要是还能老老实实的靠在情郎的肩膀上凝神静气,一动不动的那才叫不正常呢!如果真的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那么玉溪然恐怕就要问她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了。不过这种情况极少见,往往百年难得一遇。因为她一旦有什么心事立马第一时间就会报告给情郎知道,让他帮助自己排忧解难。憋在心里?哼哼,这可不是她颜大小姐的作风。所以她很少有什么烦恼,只有在国外与玉溪然分隔异国两地的那几年她才有些郁郁寡欢。不过幸好在那里遇到了黛莎这个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因此她才不至于害了相思,减了花容,损了玉肌。
玉溪然寸步不离的守着颜月儿,害怕她会因为高原反应而有个什么闪失。至于黛莎那里,即使他心中不忍也不好过问。只能暗地里和向导商量一下,让他们故意减缓一下行程。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边走边休息了,两位娇小姐也不会感觉太过于辛苦。如此一来原本计划三天就可以赶完的路程又生生的往后拖了一天,对此黛莎虽然心里面有点小感动但是表面上仍然对他冷冷相向,并没有给他半点好脸色。玉溪然自然是习以为常了,因此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尴尬的地方。却是钟子贤这个老好人忙里忙外的,颜、黛两边一齐招呼。一会送点心一会送水的,嘘寒问暖的甚是殷勤。两个姑娘家看在眼里自然也感激在心理,可就是没好意思明说而已。黛莎因为天生就不善于和人交际,尤其是男人,她更是懒得与之青眼。所以只是向着钟子贤点头微笑用以表达自己的谢意,可是却并不和他交谈半句。即使这样也已经让钟子贤受宠若惊了,能让她这样的冷美人瞅上你一眼,而且还对你笑一笑。乖乖,夫复何求啊!你还能有什么遗憾和奢望呢?而颜月儿对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她可以不必费心的去认为钟子贤所做的这些都是应该的,谁让他是男人而她们却是女孩子呢?在行为上,她对他向来是“恩将仇报”从不“怜香惜玉”。不是拽头发扭耳朵就是用她那双魔抓去“抚慰”他腰上的肉,对此钟子贤是习以为常。把她的打骂当成了一门必修的课程,而且是无怨无悔,甘之若饴。
一行人是日升而起,日落而息。遇到村庄城镇或者是牧民的帐篷就停下来打尖借宿,没有遇到的话就自己搭起随车而带的小帐篷,燃起篝火露营。就这样从出发之日算起一直到第四天的下午时分,一行人终于按照计划的赶到了距离桑耶寺只有几公里远的扎囊县境内。他们最终落脚在了一个较为繁华的小城镇里,选择了一家清爽干净的旅店停下来歇息。一路上车马劳顿,一行人可以说都是身心俱疲了。清水浣手,香汤沐浴。洗去几天来的劳苦和风尘,换上新的衣服和鞋袜。整顿一下元气,恢复一下精神。准备着第二天一早便便赶往桑耶寺,一见分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