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柱,你是不是想说,方文静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十七号早晨,听到方文静出事的消息以后,我感到很震惊,并不是她吊死在翠屏山的树林里面,我才震惊,十六号傍晚,方文静离开龙尾坡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她怎么会吊死在那片树林里呢?”
“十六号下午,方文静离开龙尾坡的时候?你没有送她下上吗?”
”没有。。: 。我本来要送方文静下山的,可突然来了两个朋友,再加上当时天还早,太阳还挂在山头上,从龙尾坡到山下,这条路上虽然树比较多,但在这条路上溜达的老人比较多,所以,我就没有送方文静下山。”
“这个情况,你为什么不向警方反映呢?”
“方文静是离开龙尾坡以后出事的——方文静出事前见到的人就是我,我怕引火烧身——自己说不清楚这件事情,所以,我没有讲——我不敢讲。”
“十六号的下午,方文静是什么时候到龙尾坡去的呢?”
“第三节下课以后,她们班第三节是自习课,下面就没有课了,她到龙尾坡的时间在四点四十分左右。”
“是你和她约好的吗?”
“是我和她约好的。十六号下午第一节课以后,我就没有事情了,我先去了龙尾坡。方文静是放学以后直接去的。”
“你让方文静到龙尾坡去做什么呢?”
“方文静想借几本素描和写生方面的书,对了,你们有没有在方文静的书包里面看到三本素描书和两本写生的书呢?”
我们都知道,同志们在勘查现场的时候,在方文静的书包里面没有看到韩国柱所说的书。
“本来,我们说好的,我辅导方文静的绘画——一直到毕业,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文静突然跟我说,她以后不能再上美术兴趣班了,也不能到龙尾坡来让我指导她画画了,她向我借素描和写生方面的书,是想在课余时间,自己慢慢琢磨。当时,我以为可能是他爸爸妈妈发现我辅导方文静绘画的事情,方文静的父母一向反对她在绘画上多‘花’时间,我能理解家长的心情,他们不希望方文静在绘画上多耗费时间,开家长会的时候,他们曾经在我面前流‘露’过这方面的意思。本来,我是要把方文静送下山去的,因为来了两个朋友,我把五本书拿给方文静以后,就让方文静走了。”
“既然你为方文静画的‘裸’体画已经画好了,你为什么不把画‘交’给方文静呢?”
“我是要把画‘交’给方文静的,可她说放在我那里比较安全,这么大一幅画,放在家里肯定不行,万一被她父母发现,那就麻烦了,她父母是比较传统和保守的人,他们是无法接受这幅画的。方文静说,画就放在我那里,她如果想看的话,就到龙尾坡去看。”
“你为方文静画‘裸’体画,一共用了多长时间?”
“三个下午,每个下午一个多小时。”
“除了画画,你还对方文静做了什么?”
如果韩国柱没有对方文静做过什么,方文静的下身是不会出现红肿的症状的。
“除了画画,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没有近距离地欣赏方文静的身体,对另外五个人,除了画画,我对他们都做了同样的事情,唯独方文静例外。”
“这是为什么?”
“方文静是我的学生,老师在学生心目中的基本形象,我还是要维护的,方文静能答应做我的模特,能毫无戒备地、赤身‘裸’体地坐在我的眼前,这说明她是非常信任我的,我虽然是一个有严重的生理缺陷和心理缺陷的变态狂,但在一个十三岁‘女’孩子的面前,我是不会丧失最起码的理‘性’的,我怕吓着了她。我为她作画,完全是一种心无旁骛,心无杂念的状态,要不然,方文静也不会非常放松地坐三个下午。我连陈瑶、水佳萍她们都不曾伤害,我就更不会伤害自己的学生方文静了。刚才,你们已经检查过我的身体了,我就是想做那种事情,也做不来啊!我承认,我的行为,对陈瑶等人的心理确实造成了很严重的伤害,我愿意承担责任。”
韩国柱的‘交’代和同志们的分析与判断大相径庭。
韩国柱的话能有多大的可信度呢?
韩国柱没有对方文静做那种事情——身体条件确实不允许韩国柱做那种事情,那么,他有没有可能**方文静呢?方文静的处‘女’薄已经破裂,下身曾经红肿过,郭老觉得应该找陈瑶等人核实一下,看看韩国柱在零距离地欣赏她们的身体的敏感部位的时候,有没有对他们实施**,如果有,那么,韩国柱就有可能对方文静实施**,**也是‘性’行为,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释放一些‘性’压力,如果没有,那么,韩国柱的话就是可信的,韩国柱的话是可信的,那么,同志们就要重新寻觅新的线索了。
不过,在找陈瑶等人之前,刘大羽还要‘弄’清楚几个问题。
刘大羽示意简众山从包里面拿出一捆绳子——就是方文静用来“自杀”那根尼龙绳。
刘大羽从简众山的手上接过尼龙绳:“韩国柱,这根尼龙绳,你是不是很熟悉啊?”
韩国住从刘大羽‘毛’的手上接过尼龙绳,翻过来,倒过去,然后将绳子解开,散开,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两分钟以后,韩国柱抬起头来:“刘队长,这根绳子是我的。”
韩国柱时常有惊人之语。这次的回答尤其出乎大家的意料——韩国柱的回答也太爽快了,这和他先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何以见得。”
“这根绳子,是我用来捆绑模特身体的——捆绑陈瑶的就是这根绳子,你们看——绳子上有两个结。这根绳子是我在学校附近的杂货店买的,一块钱一米,我一共买了四米,店老板多给了半米,你们不妨量一量,看看是不是四点五米长。”
同志们目测了一下,长度大概在四点五米左右。
“我宿舍有尺子,要不要我去拿一下。”马老师道。
刘大羽朝马老师点点头。
马老师站起身,走出房‘门’,一分钟左右,马老师走进207室,他的手上拿着一个三角尺。
欧阳平从马老师的手上接过三角尺,将尼龙绳量了一下,绳子的总长是四点四五米,再加上两个结的长度,正好是四点五米长。
“韩国柱,你该如何解释这件事情呢?”刘大羽望着韩国柱的脸,表情比先前稍微温和了一些。
“是啊!看到这根尼龙绳,我也有点‘蒙’,我的绳子怎么会成为方文静用来自杀的绳子呢?照这么讲,方文静肯定不是自杀,她应该是死于他杀。刘队长,你们现在就派人到龙尾坡——我的租住屋去看看,看看我的绳子还在不在?”
“你的绳子在什么地方?”
“在‘床’肚底下——不用的时候,我一直放在‘床’肚底下。”
边席娟就是在韩国柱的‘床’肚底下看到这根绳子的。
“我们已经搜查过你的房间,‘床’肚底下,我们也搜查过了,‘床’肚底下并没有绳子,你的对象边席娟也曾在你的‘床’肚底下看到过这根绳子。”
“毫无疑问,这根绳子就是我那根绳子。难道是有人偷了我的绳子,此人恐怕不是偷根绳子那么简单,他莫不是要把这个案子嫁祸到我的头上?”韩国柱自言自语道。
“916”案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谁会嫁祸于韩国柱呢?他一定是知道方文静给韩国柱当模特,韩国柱为方文静画‘裸’体画的事情的人。
刘大羽想到刘一个人:“茅子恒,你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茅老师和我是好朋友,他原来在常府街小学当老师兼大队辅导员,后来找关系调动市工人文化宫工作,他经常到龙尾坡去和我探讨切磋画技、‘交’流心得。我之所以能顺利地在市工人文化宫举办画展,也是因为他帮助。”
“茅子恒原来是教什么的?”
“原来是叫语文的,但他爱好画画,还喜欢唱歌跳舞。”
茅子恒和韩国柱是好朋友,而茅子恒又认识方文静——方文静好像还很尊敬他。
刘大羽没有想到,方文静的好朋友石晶晶在无意之中,向同志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总之,大家都感觉到,茅子恒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
“韩国柱,茅子恒为什么调到市工人文化宫,这你知道吗?”
“他不是找关系调到市工人文化宫去的吗?”
“这——你是听谁说的呢?”
“是茅老师自己说的。”
“茅老师调到市工人文化宫,是因为他在常府街小学工作期间,曾经猥亵过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本来,区教育局打算把他调到区文化馆区做图书管理员的,他自己找人把关系转到市工人文化宫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情啊!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我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呆在宿舍里面画画,很少跟同事们在一起聊天。黄老师,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吗?”
“我们都知道。哪像你啊,除了画画,还是画画。”黄老师道。
“韩国柱,你刚才说,十六号的傍晚,有两个朋友到龙尾坡找你,是哪两个朋友,你把他们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告诉我们。”
“一个叫谭唯三,他在荆南博物馆工作,在山水画方面颇有造诣,我经常和他在一起举办画展;一个叫曾国维,他在荆南京剧团工作,专‘门’负责舞台美工和背景的设计。”
“这两幅‘裸’体画的原型的名字和工作单位,你也告诉我们。”刘大羽一边说,一边指着另外两幅‘裸’体画。
“这幅画的原型叫何雅洁,在挹江‘门’展览馆工作,这幅画的原型叫钱宗英,她在中山陵园管理处工作。”
九点四十分左右,同志们离开学校,严建华和柳文彬将韩国柱押解到刑侦队拘押室关押;其他人分成两路去找陈瑶等人做更深一步的调查。
刘大羽和欧阳平、郭老一路,负责找陈瑶、彭敏霞、水佳萍了解情况;简众山和董青青一路,负责找钱宗英、何雅洁了解情况。
三方约好:中午在成贤街派出所会合。
刘大羽一行三人先去了烷基苯厂职工子弟学校。之前,陈瑶虽然也谈过这方面的问题,但因为话题太过敏感,所以,刘大羽没有往深处问,陈瑶也没有往深处说。
陈瑶将三个人领到学校的播‘春’园(是学校的‘花’房),这里比较安静,只有一个老园丁在温室里面‘侍’‘弄’‘花’卉盆景。陈瑶将三个人领到长廊尽头的小亭子坐下。
刘大羽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陈瑶沉思片刻道:“如此看来,韩国柱不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确实没有对我的身体进行更深一步的接触,只是欣赏的时间比较长,特别是一些敏感的部位,他欣赏的时间更长一些,即使是用手触‘摸’的时候,也是比较轻,比较温和的。他唯一过分的地方就是用胶带封住我的嘴巴,用绳子把握捆绑在椅背上。除此以外,我没有看出他有什么暴力的倾向。”
韩国柱确实没有对陈瑶实施***和***。
之后,三个人去找了彭敏霞和水佳萍。
刘大羽说明了厉害关系以后,彭敏霞和水佳萍非常认真、非常坦诚地回答了刘大羽的问题。
彭敏霞、水佳萍的说法和陈瑶的说法是一致的。但两个人有些差别。彭敏霞之所以愿意给韩国柱当模特,是她喜欢上了韩国柱,她除了仰慕韩国柱的才华,还钟情于韩国柱俊朗的外貌,所以,当她看到韩国柱为陈瑶画的***以后,主动表示希望韩国柱为她画一幅‘裸’体画。当韩国柱完成画作,开始欣赏彭敏霞的身体的时候,彭敏霞并没有拒绝,而是欣然接受了,她以为韩国柱欣赏完她的身体之后,就会提出那方面的要求,而彭敏霞也做好了那方面的思想准备,但奇怪的是:韩国柱兴致勃勃地欣赏完她的身体之后,就没有下文了。按照韩国柱当时的情绪,他应该是奔那方面去的。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