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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了多少钱?”
“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可不是吗?这笔钱,我们夫妻俩没有用,我们夫妻俩合计回荆南来照顾老人家一段时间,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把他接到新疆去过一段时间。可没有想到——也就一年左右的时间,我和父亲竟然阴阳两隔。”
“既然你的父亲已经火化,这个案子就更没法立案了。”
“这我明白,要不然,我也不会犹豫纠结这么长时间才来报案,只要看一看那些祖传的东西在不在,我就能确定父亲是不是正常死亡了。可到现在,我都没法进我父亲的屋子。”
“现在,谁住在你父亲的屋子里面呢?”
“大弟冉世雄的老岳母和两个小姨子住在里面。”
“你父亲的屋子,人刚走,凭什么让冉世雄的丈母娘和小姨子住里面呢?”
“冉世雄说,这次来奔丧的亲戚多,没有办法,才让她们住进去的。”
“那你父亲的遗体和灵柩摆放在哪里的呢?”
“他们在院子里面搭了一个棚。”
“冉世雄的老岳母不是本地人吗?”
“冉世雄的老婆是乌江人。”
“丧尸办完之后,她们不就回乌江去了吗?”
“我听她们说话的意思要留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分明是想等我们夫妻俩回新疆以后再回乌江去。可我打算把父亲的死因查清楚再回新疆去。”
“你知道是谁给你父亲穿衣服的吗?”
“是隔壁院子里面的刘老太。”
“你去问过她吗?”
“我没有问,问也没有用。”
“这是为什么?”
“刘老太今年八十六岁,她耳聋眼花,白内障非常严重,我站在他面前,她都看不清楚。”
“为什么要找一个耳聋眼花的老太太给你父亲穿衣服呢?”
“我也有点纳闷。街坊邻居中有一个姓曹的老太,不管哪家出这样的事情,一般都会请她穿衣服,我们不知道两个兄弟为什么单单找两眼一抹黑的刘老太。”
“哪些人负责入殓的,你知道吗?”
“领头的姓蔡,参加入殓的有八个人,他们还负责抬重,他们把我父亲安葬好以后,就拿钱走人了,连流水席都没有吃——按理,他们应该吃过流水席再走的,这是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我本来想找他们了解情况的。”
“你不认识他们吗?”
“我只认识那个姓蔡的——我只知道他姓蔡,其它一概不知,我隔几年才回来一次,在这里见到的都是生面孔。”
“你的两个兄弟是做什么的?”
“大弟弟冉世雄没有工作,听我父亲说,他有时候在家里设赌局,抽头,收茶水费。二弟弟冉世杰在大连山监狱当管教干部。”
“冉世杰混得不错嘛!”
“冉世杰在文化那个大那个革命中因为造反混进了区革委会,并当上了副主任,后来作为工宣队的代表进驻大连山监狱,文化那个大那个革命结束以后,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留在监狱当了管教干部——还是一个小领导——他是一个打牛混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