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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株待兔,株在这,兔子肯定会来,时间早晚而已。
领头官兵给了虞园一个包子,一边看她吃一边漫不经心问她,“你爹是谁?”
“我爹爹叫虞士云,”她吃得腮帮子鼓鼓,头上的小揪揪都跟着一颤一颤,像一只饿了很久的老鼠,“叔叔你要不要派人去虞府一趟呀,到时候爹爹肯定会回报你的。”
虞园悄咪咪引诱。
“嘶~”领头官兵差点咬到舌头。
虞士云是利州都督,总管衙门和军队后勤。少年时投身商户,后来举族参军投靠如今圣上,那可是身负从龙之功的名臣。
权贵家人出门会有府兵护送,轻易不会丢了孩子。
领头官兵不信她爹真是虞士云,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吩咐了手下赶紧去虞府禀告。
城门还需要安排换班,领头官兵说了几句话又去忙了。
【紧急任务:逃离城门迅速进城,甩开异母大哥势力追捕。】
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紧急通报声,虞园睁大了眼。
愣了一会儿,她跳下长凳趁官兵不注意,咻一下朝往城里的一条漆黑小巷溜去。
夜晚的风很凉,虞园跛着脚在小巷子里奔跑,她的身后,几个身穿灰袍的男人自称虞府护卫,询问守城官兵有没有遇到他家小姐。
“啊?不知道是不是你家小姐……刚刚还在这,怎么不见了?”
几个护卫互相对视,给守城官兵一包碎银子连连称谢,走远了立刻四散开来,朝着不同方向追。
之前一群人往官道找。没找到,这回精明了,知道要分开追。
好在那几个护卫笃定了她是小孩子,不敢往黑不隆冬的巷子跑。虞园在小巷子里跑,越跑越远。
终于远离了那帮到处找她的坏人。
虞园心有余悸。
人变小了,想法也变有些幼稚了。她低估了那个异母大哥,他竟然明目张胆到让人来城门守卫这追捕她。
“系统,我脚痛。”
【系统帮宿主把奖励换成了伤药,擦擦。】
“谢谢。”
【宿主该得的。】
擦了药,风呼呼吹,虞园受不了这样的安静,“我想回家了”,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系统挫败哄她,【宿主靠着墙休息休息吧。】
虞园一个噗通坐下,她手里还撰着阿拉策图给的辣椒。
环境恶劣,她只能自己自娱自乐,“还好还有辣椒。”把一根辣椒扔进嘴里,她小心咀嚼,身体很快又升起热意。
几只老鼠互相追逐路过,它们膘肥体壮,伙食看着就比郊外遇见的那只好多了。
一个碰瓷不好,整个计划都泡汤。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孤独的,甚少人能陪她并肩作战,虞园不想怪罪系统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吧。
系统趁机查了查阿拉策图这个人的信息,发现这人竟然是虞园前世的终极对手——胡人阿拉策图可汗。他少年失孤,小小年纪投身商旅,后来
因为妹妹被害身亡彻底黑化,从底层士兵厮杀,成为胡人最高首领。他对中原人恨极,是虞园称帝后,想要稳固北方的唯一劲敌。
她吃了辣椒出了汗,又被风吹干,一来一去身子开始受不住了。
“你不是教育辅助系统,我想学武,可以帮我吗?”
【当然可以,系统有最厉害的名师,他们会手把手教您成为这个界面最强武者。】
虞园开心的笑了,是重生回来为止最干净的笑。感觉鼻子有点堵,眼皮耷拉着,像是有千斤重,她慢慢闭上眼睛倚靠在身后的墙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深夜里,一辆马车缓缓停靠在路边。
虞园被抱回府,那凌乱的模样被好多人看见了,她被嘴碎的家奴们议论纷纷。
一假山隐蔽处,下人们常常在这等地方说悄悄话, “二小姐被抱回来那样子,啧。”
“该不是,被哪个登徒子欺辱了吧?”一个心思恶毒的老婆子,眼睛溜溜乱转,看着就知道在打坏主意。
世上从不缺少恶意,特别是底层对上层。
虞园被母亲杨氏抱回来,好多几人都来看望过了,除了正接待秦王嫡子李冶的当家老爷。
郎中开的药效果不错,虞园睡了一晚上就退烧了。
清晨卯时,她如前世习惯般醒来睁开眼。可能是刚退了烧,猛地起身感觉头还有些晕。
父亲虞士云终于有空来看她。
虞园奶声奶气喊他:“爹爹。”
看着年老的父亲,她内心激荡,不知是喜还是悲。虞家的定海神针,那年他时候,整个虞家都乱了。
“圆圆醒了,身体还难受吗?爹爹有客人要接待,现在才有空来看你。”
“不难受了,圆圆没有什么事,爹爹辛苦了,不用急着来看圆圆的。”
虞士云坐在她床边抚着她的头发,安抚道:“你大哥身边的护卫真是没用了,竟然把圆圆弄丢,等你大哥回来,让你大哥罚他们。”
虞园垂着眼帘,她的好父亲啊,从一介农民跻身富商又赶上从龙之功,对人心的把握应该熟练才是,可竟天真的意味异母的孩子之间没有龌龊。
在外拼搏的老父亲想要看异母的几个孩子和睦相处,聪明的孩子都应该知道要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虞园深谙此道。
但,虞园并不想再委曲求全。委屈了一辈子,重来一次,她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
她内心轻笑,一双清冷冷的大眼与虞士云的四目相对。
“这事能全都怪侍卫吗?大哥他就一点责任都无吗?您知道女儿回家一路上经历了什么吗?”
脸被刮伤,脚崴了,差点被抓去卖,差点被侮辱,艰难躲避追捕,最后发高热。
虞园声音平静,平静到像讲的不是自己。
在虞士云惊愣中,虞园又恨极般道:“您就是重男轻女,如果不是重男轻女,怎会对女儿所遇之事查也不查”,想起母亲杨氏,她又道,“母亲被高祖赐婚给您做继妻,没有宠爱先不说,相敬如宾都无,说句大不敬的,母亲没有诰命,母亲与您相差十岁,您就没有想过,等您去后,母亲和我们几个姐妹会遭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