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丫鬟得了令一般,马上从天井打来了一盆凉水。
“不——”沐筱萝被锦婆婆强行用身子压制着,她感觉到降祸要降临到孩子的头上,嘶声音咆哮,“求求你们,要杀杀我,不要……那是我的孩子……”
叶蓝田上一秒嘴角优雅一笑,下一秒,她直接把襁褓之中的婴孩浸入水中,水没入他的鼻喉,咕咚咕咚,小娃娃在水中呜哇呜哇得闷声哭。
“求求你,我的孩子……不要!啊……!我愿意代我儿子一死!”
沐筱萝只觉得孩子的声音更甚千万把钢刀无情得冷冽得插向自己的心口,她把眼珠子给瞪直了,拼了命去抢夺孩子,身体被老嬷子制住了,筱萝俯首张开贝齿对着王嬷嬷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王嬷嬷吃痛一声,松开。
叶蓝田推倒了连着孩子尸首的铜盆,哗啦啦几声,地上满是湿哒哒的,沐筱萝奋力跑过去,还摔了一脚,下巴咳出猩红来,她咬着血水吞咽下去,哭着把地上的孩子抱在怀里,眼泪盈眶,“孩子乖,不怕啊,娘在这呐,娘亲在这呐。”
可终究是太迟了。孩子的皮肤早已是铁青,红润润的小脸蛋冰硬如石,没有一丝的温度。
“动手吧!这个贱人霸占正妃之位已久!她死了,我才是世子妃!”叶蓝田再下了命令。
一尺雪白长绫套在筱萝头上,由朱红王嬷嬷一人一边死死拉扯着。
沐筱萝紧紧抱着冰凉的孩子,眼泪如珍珠汹涌直下,她这辈子就是太过纵容叶氏才让儿子遭受如此横祸,她死不要紧,儿子死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她唯一牵挂的痴傻妹妹初瑾,自药门世家的父亲沐臻被人诬陷药死了人,沐府就倒了,父兄被发配了边疆了无音讯,筱萝就把妹妹初瑾接过府。
谁知道,那贱人叶蓝田在沐筱萝临死之前妩媚说道,“筱萝好姐姐,你现在可是舒舒心心得走了,难为你妹妹在青楼里头陪那些大爷们快活呢。听闻百花楼的大爷们最能调教清倌儿。像你妹妹初瑾这般绝色又白璧无瑕的清倌儿可是一等一的尤物啊……”
“好妹妹,姐姐对不起你……”沐筱萝闭上眼睛,她多少次巴望郜王世子爷楚绝郜能来,若他有心,他早就来了。
到了最后一刻,沐筱萝眼珠子鼓鼓的,“楚绝郜,叶蓝田,锦氏,朱红,我若化作厉鬼,必叫你们死无全尸!”
百花楼。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坏人!坏人!我要告诉筱萝姐姐!”
被强剥了外裳只剩下亵衣亵裤的初瑾在红鸾帐内拼命顽抗着。
“啧啧,这听说是郜王世子妃的亲生傻妹妹初瑾啊。”
第一个戴尖帽大饼脸纨绔公子流着哈喇子道。
“谁说不是呢。细皮嫩肉的。等下……一定很爽吧。”第二个光头的早已卸下了腰带了,准备把东西掏出来。
第三个看上去倒很斯文,不过脱得最快的也是他,“清倌人,本大爷最喜欢了!等临了,本大爷出去,一定跟人说,老子享用过郜王世子的妻妹了。啧啧,大家一定对我刮目相看!”
郜王世子妃对待她亲生妹子初瑾宛如珍宝,如果她看到妹妹这般被人凌虐,她一定会把这些人的子孙根一一踢爆!
初瑾只是有点自闭症并不是真正的痴傻,不爱说话,要不然她现在也不会拼死拼活得抵抗了。
“小骚蹄子!这会子说不要了……等会儿还不是说要了要了……”斯斯文文得那个顿时间一个巴掌煽过去。
初瑾吃了一掌,瘦弱的身板抵不住掌力,头靠在床后壁上,倒了下去。
“看来这小蹄子昏过去了。等爷来好好伺候伺候你。嘿嘿。”较斯文的那个纨绔子弟伸手准备把碗兮的小亵裤一股脑儿扒拉下来。
孰料,这小妮子猛得一睁开眼皮子,美目瞬间惊华,出于本能她右脚一踢,一顿儿清冽的闷响夹杂着痛苦得嗷嗷叫声惊颤了红鸾帐内的空气。
只要是男人都知道,刚才那一顿儿清冽的闷响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活鸡蛋被人捏碎爆壳的声音。
初瑾踢了一脚,顺势往后一倾身子,脸部正好蹭到床中央的菱花镜前,清秀的鹅蛋脸,俩耳朵挂着玉葫芦铃铛,明眸皓齿,姿色妍妍,这霍然就是至亲妹子初瑾呀。
我不是死了么?怎么……对了……筱萝我重生在妹妹的身上,妹妹刚才把头碰到床后壁上早已气绝身亡,我筱萝回来了!
“不想死的,都他娘的给我让开!”对这些流氓狗贼子,沐筱萝……哦不……沐初瑾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更不用拿出世家女子该有的端庄贤淑来,在这个关乎清白是否得以保存的时刻,你还来端庄贤淑那一套,想端庄贤淑得跟这些臭男人们上床么?去死吧!
“哎哟呵,看不出傻子是个小辣椒啊。哥哥我最爱辣椒了!辣妹子辣……辣妹子辣……绝顶瓜瓜的呀。”
那个人话没有说完,初瑾抓起床头的青楼女子用来哄客人的卑劣玩物角先生,一棒挥下去,叱诧道,“敢上前一步,那个斯文败类就是尔等下场!”
初瑾一棍一个准的,另外两个纨绔子弟手把手捂着裤裆,痛得死去活来。
初瑾身体深处的灵魂是一个经历人事的妇人,知道哪里才是男人的要害,若是换了少不更事的妹妹,她肯定最后要毁在这些人手里。
头一个斯斯文文得最可怜,都是完全爆了,剩下来的那些,最轻点的伤也是终身不举!
一连串噔噔蹬的脚步声窜上二楼的厢房。
迎面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约莫有四十出头,手指头涂了一层又一层深绛红的蔻丹,吐沫横飞甩着帕子,“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你这个小妖精!竟然把我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气死我了!来人!给我拿下她!我倒要看看她的性子是不是真得那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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