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费舍尔再好脾气,也不由得翻翻白眼,“咚”地拉上门。
“你们干什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从门口路过的一贯严肃的局长看着手下们爬成一排听着房间里的情况,抓耳挠腮。
一听到局长发脾气了,手下们立刻作鸟兽散。
“杯子来了杯子来了!”一个小警察拿着一摞玻璃杯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帽子歪在一边。结果转角碰到爱,呸,脸色铁青的局长。
“你!过来!”局长额头冒着青筋冲小警员勾勾手指,小警员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局长拿起一个杯子,看了看,冲小警员挥挥手,“回你的岗位去,干什么玩意儿?”
小警员如蒙大赦,掉头就跑,不敢啃声。
局长看看左右,确定没人,一边暗自赞叹自己的演技堪比影帝,一边把玻璃杯子杯口放在门上,凑上去听着。
监控市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警员齐齐发出一声不屑的“切”,然后把屏幕切换到房间里,看到的不过是一片灰白。
费舍尔进门时候已经用目镜黑了监视器,这个时候反正大家都知道是在干嘛,处于特管局的规定,他黑监视器时候安然自得。
同时也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特管局的几位大爷要干啥,所以房间里早就放好了费舍尔他们需要的工具。或者叫传说中刑讯需要的工具。什么水桶水箱,钳子镊子,甚至还有费舍尔他们看到都头打的角磨机电钻电锯,也有另外一些用处不明的口球等等。
“看配置,他们难道以为是《角磨机惊魂》么?”蕾拉不满地打量着放了一桌的各种工具,“他们是不是误会大了。”
安吉拉坐在桌边,拿起一本警员们特意为刑讯几人提供的消遣用杂志,随意地翻看着,嘴里说道:“安啦安啦,这种事情没法解释的啦。”
蕾拉撇撇嘴,坐在桌上玩儿手机。
费舍尔一进门就抢占了另外一张椅子,正把双腿放在桌上,看着新闻。
刑讯的主要操作人员由身材最具视觉冲击的信玄来完成,而刑讯对象现在被捆在拷在一张椅背可以放下的滑椅上,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先从水刑开始吧,待会儿再玩儿别的。今天我是挺气的,所以多玩儿一会吧。”费舍尔抬头看了一眼西装男,他的西装已经被拔下了,身上的白色衬衣被汗打湿。听了费舍尔的话,他的牙齿开始上下打颤。
信玄领悟了费舍尔的意思,拿过一根绳子把男子的脖子勒在椅背上,固定住他的脑袋,,推到水箱边上,把椅背放下。然后拿起一张毛巾,盖在男子脸上,看着脚底下一大一小两个水桶,回头看了一眼费舍尔。
费舍尔头都没回,“要玩儿就玩儿大一点,时间多,反正安吉也能救得活。”安吉拉抬起一只手示意。
听了这句话西装男,或许现在应该叫衬衣男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某个方面来说这是个好消息。奈何脖子上捆着绳子,脸上还盖了一张熊掌,根本挣扎不动,被手铐固定的手脚和椅子边上的钢管发出碰撞的声响。
信玄开始倒水。一桶水过后,他拿开毛巾,衬衣男吐出呛入的水,口齿不清地说着:“我说,我说。”
费舍尔继续刷着朋友圈,“我都没问你,说什么说。”
“我,咳咳,我什么,都说。”衬衣男努力呼吸着,刚才淋水带给他一种被绑上砖头沉海的感觉,一种让人惊恐的窒息感。
“不听~”费舍尔头也不抬。
信玄看到衬衣男快喘匀气了,又把毛巾搭在他的脸上,开始倒第二桶水,全然不管对方的挣扎。
第二桶水下去,难以克制的生理反应让衬衣男把拷住的手脚磨出血痕。
“咳咳咳,我,我都说……”揭开毛巾,衬衣男开始咳水,信玄一副好意的模样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让衬衣男正在呛出的水流进胃里,打断了他的话。
费舍尔不满地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你话很多哎!大个子,上口球。”安吉拉抬头,伸手摸摸费舍尔的脑袋,费舍尔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吻,“放心,我当年没受过这种,所以特别想试试看会有什么效果。”
信玄拿过口球,衬衣男紧紧咬着没有牙齿的牙床。信玄不想用手去扳,就随手卸掉了他的下颌,把口球塞进去,绑好,然后装上他的下颌。
西装男痛的一脸苍白,感觉自己真是要死了,浑身瘫软在滑椅上,仿佛失去了挣扎。
“这个不错啊!”费舍尔一脸欣喜地走过来,拿起手机拍照。照相音被他故意开到最大,听到声音的衬衣男猛地开始挣扎,套着口球的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哎哟,还敢瞪我?”衬衣男泪流满面,心想我哪儿敢。“那我发到联邦最大的情报交流网站上,赚点水贴经验吧。”说着转身走回去,用食指转着手机,就和转篮球一般。
衬衣男真的不想活了。
这第三桶水下去,毛巾拿开的时候,由于口球限制了他的咳水,一部分水从口中溢出,还有一部分则是从鼻中流出。整个鼻腔火辣辣的疼。他顾不上被呛得难受,连连发出一串声调高低不同的声音。
信玄看看他,问道:“想说话?”
衬衣男继续呜呜,点点点头。
信玄回头问费舍尔,“他想说话。”
费舍尔挥挥手,“不想听。”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防狼喷雾扔过去。
信玄接过防狼喷雾,顺手扯断瓶口,一瓶子全部倒在毛巾上。顺手把瓶子一扔,把毛巾按在衬衣男脸上,衬衣男原本失去力量的身体再次猛烈挣扎起来,脖子被绳子磨出血。等了一会儿后,信玄开始倒水。
这一桶水下去,西装男已经是神志不清了。
安吉拉有些担心的碰碰费舍尔的手,费舍尔冲她点点头,安吉拉放松的坐回去,拿出一针,走过去扎在衬衣男脖子上,推了八分之一。安吉拉并不是担心衬衣男,而是担心这样的做法会扩大费舍尔心中的黑暗面,还好费舍尔及时收住了。
他走过去拿开口球,看着衬衣男咳出水,慢慢恢复神智,一双被刺激的通红的眼睛再次聚起惧意。
费舍尔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要问问题了,你考虑下。”
衬衣男惊惧的连连点头。
“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恩?”衬衣男瞪大眼睛,迟疑了一下。不过被防狼喷雾洗脸的他,眼睛肿得很小。
“不想说?蕾拉!把角磨机拿过来,我给他开个光磨个皮。”费舍尔扭头对玩儿手机的蕾拉喊道。
“别别,我,我叫安塞尔,从百慕大地区来,被雇佣来向,向您传递信息。”自称安塞尔的衬衣男急忙回答。他怕费舍尔一个开光,自己就整容了。
听到“百慕大地区”,特管局的几人对视一眼。在联邦尚未独立的时候,那曾经是帝国流放犯人的一个岛,而后来联邦独立了,则是帝国和联邦共同的流放地。世间总有高人,流放的犯人里也有。偏偏就有厉害人物带领着一干流放的犯人,在贫瘠的百慕大强行造城,抗击当地的各种野兽。这毕竟是个励志的故事,帝国崇尚勇气,联邦也不例外,于是也就默认了百慕大城邦的存在,不再将百慕大岛作为流放地,不过明确表示百慕大城邦的人们永远不得返回大陆。而百慕大城邦居民翻下的罪行,将不再追究。
于是百慕大城邦也成了走投无路的通缉犯的一个选择,去了,永久不得回到大陆,但永远不会有人去抓捕你。
不过在此之后,帝国和联邦也重新启用了死刑。
百慕大的居民不会轻易到大陆来,就好比大陆的居民不会随意选择百慕大一样。
费舍尔转过身沉思着。明明是百慕大的情报掮客,却来联邦传递信息,而传递信息的内容又是跟帝国有关。好嘛,世界上就这三个有名有姓的国家和地区,这下全部牵涉进去了。其中两个地方还不太好去。
该怎么办呢?费舍尔搓搓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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