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抽出佩剑,月夜无光,剑身却以难以琢磨的速度,刷刷刷几剑,黑衣人们全部倒在了地上。
此前的剑客首领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阁下到底是谁?”
黑影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更是吓人。剑客见对方半天不做声,心中紧张难耐,拔剑道:“半夜装神弄鬼的,不是什么好人。”话出口,那黑影哈哈大笑,笑声一停,朗声道:“浮云遮月不分明,谁挽长江一洗放天青!”
剑客听到人声,心中一松,嘿的一声道:“原来是打抱不平的来了。”又笑道:“你可知我是什么人?不要弄错了才好。”
黑影轻叹了口气道:“世人说好人未必是好人,坏人未必是坏人。黑白交错难分,强分正邪幼稚。你说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你是正还是邪?”
剑客一怔,没想对方问了这么一句,答道:“我是嵩山派的,是不是好人可不敢说,但我一向正邪分明,却也没辱没了嵩山派的名声。”
黑影又道:“那你们的掌门左冷禅呢?”剑客眉头一皱,忽的说道:“你这年青人剑术不错,难道是华山派的东方凤?”
黑影冷哼一声,道:“不错,我就是华山东方凤。”
剑客道:“你即是华山弟子,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怎的直呼左掌门姓名?”
东方凤道:“我叫他左冷禅又怎的?左冷禅的武功不是天下无敌,野心却是大的很啊。他想怎么样本来我也管不着,可是你们抓了恒山几位师太,嘿嘿,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恒山派有难,我华山派岂能袖手旁观。”
剑客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才道:“贤侄怕是有所误会了。我嵩山派岂会对恒山几位师太无礼?只因来了一位魔教中人,几位师太受奸人所蒙蔽,这才出此下策。待几位师太了解一番苦心后,我自当向她们赔罪。”
东方凤静静的抬起剑,冷笑一声,也不再说。剑客忽的感到凌厉剑意向自己袭来,连忙举剑,依着深厚的内功,勉强捕捉对方的身影。但黑影实在太快,他刷刷几剑,一剑也没刺中。
东方凤冷笑道:“你也不用考较我武功了。这便带我去见几位师太。”
剑客沉吟一会,道:“我这就告诉贤侄几位师太在哪休息,不过话先说明,几位师太是他们招待的,想必贤侄刚才也偷听到了,具体的位置我并不知情。不过这几位前辈久不出江湖,又是粗鲁大汉,难免会有些招待不周,待会还请东方贤侄替我赔罪了。”
东方凤想了想道:“你告诉我师太们的下落,以后我自会找左冷禅要一个公道。”
剑客道:“几位师太就住在贤侄如今所住的客栈。既然东方贤侄执意如此,未免伤了同盟和气,便交给贤侄代劳,但将来说不得也要找新任华山掌门令狐冲评评理了。”说完,也不顾那些黑衣人,径自离去。
东方凤见对方走远,叹了口气,心中苦笑:“我若不是内伤在身,赶着疗伤,怎会轻易让你离去?”又想:“也不知那个偷听的人是谁?我内力不畅,耳目不比平时,竟一时也没发觉。而这个自称嵩山派的,却比我先一步知晓,这也是奇了。”东方凤不再多想,赶回客栈。刚到城镇入口,便看到火光冲天,叫喊一片。
东方凤惊道:“不好!”急忙回到客栈,熊熊火焰,弥漫四处。房客等人或呼喊或找水灭火。东方凤心想:“这该到哪里去找?”忽听楼上有清脆的声音传来:“师姐,这该怎么办?”东方凤一喜,这个声音他是听过的,是仪琳小师太的声音。
东方凤脚尖一点,从窗而入,便听仪琳啊的一声道:“施主……施主……”东方凤道:“不要怕是我。”火光照映下,四位女尼手脚被人用绳子绑着。
仪琳咳嗽了一声,惊道:“是你。”东方凤点点头道:“等会再说。”一剑便解去四人绳索,又见屋内火势甚大,连忙道:“赶快一起出去。”于是和四人跃窗而出。
待几人远离客栈,找了一块空地,东方凤这才仔细打量她们。
这一看,东方凤吃了一惊,曲非烟也是一名女尼打扮,便问道:“曲妹妹,你也入恒山派了?”
这时一位女尼开口道:“多谢少侠相救,贫尼不知少侠姓名,又是哪位门派弟子?”仪琳道:“仪和师姐,东方少侠是华山派的。”仪和哦了一声道:“莫非是东方凤少侠?”
东方凤心想:“我很有名吗?”另一个女尼念了声佛号,道:“原来是东方凤师弟。”
仪琳道:“东方……师兄,这位是仪清师姐。”这时曲非烟笑道:“什么东方师兄,是东方师弟才是。”
东方凤尴尬一笑,又见曲非烟笑的似有些勉强,想起刘正风与曲洋,心中一叹,活跃气氛道:“我是师弟不假,可是曲妹妹,你却不能叫我东方师弟了。因为我入门一定比你早。”
曲非烟笑道:“谁说我出家了?”说着拉了拉尼姑帽,又道:“我还没有出家,这帽子便不是僧帽。”东方凤笑道:“但你还是曲妹妹呀。”
曲非烟道:“我不是你妹妹,我只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东方凤一怔,仪和斥道:“休的胡说,还有我们呢。”曲非烟笑了笑,不再说话。
东方凤换过话题道:“几位师太为何会被人制住?”
仪和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了,东方师弟有所不知,贫尼几人与师父一起受左盟主所托,本是去福州林家阻拦魔教歹徒夺取辟邪剑谱的,哪知路上我和师妹几人被人劫持,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这里来了。”
东方凤愣道:“辟邪剑谱?那不是被我毁了吗?”
众人听后皆是一惊,仪和道:“什么?辟邪剑谱已经被毁了?”
东方凤点点头道:“是啊,辟邪剑谱被我亲手毁去,难道左盟主没说吗?”
仪和道:“这……怎么会这样?”又摇摇头,着急道:“我们却到了河北,那师父她们该怎么办?必须通知她们才行。”
东方凤眉头一皱,这事情也是太过蹊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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