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做早课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说老祖宗打算闭关,不再见客。
武当山下,左眉准备好,正打算往山上爬,结果小道士说老祖宗闭关了,不见客。左眉笑笑,然后转头往回走,干脆的让小道士都觉得不可思议。
云之上昨晚在瘸子回来后就离开了,这次离开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见到,不过想到这个老不死的,只要他自己不死应该就会见到。
左眉回到在山下的住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瘸子,很不舒服的去准备草料喂马。
在他喂完马再回到房里的时候,瘸子醒了,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左眉也看过去,过了好一会儿,瘸子才开口:“公子,昨晚我输了,打不过。”
“你自己不踏出那一步当然打不过,其实呢,你不做马夫也是可以的。”左眉说。
“不了,我昨晚试了一个方法可以短暂的突破那一步,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输的。”瘸子说。
“师哥这么厉害?”左眉说:“现在知道了吧,我后台硬,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公子才最厉害。”瘸子很真诚的拍着马屁,真诚到骗过了他自己。
休整了两天,瘸子才恢复过来,左眉不用再喂马以及给瘸子买吃的了。
两天之后,黑色的马车没有直接去京城,而是绕了路去了一趟一座不知名的山,在那座不知名的山上还依稀能看见一堆废墟,废墟里还有一块朽木上留着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又过了十几天,黑色的马车回到了京城,左眉来到那间叫三思轩的屋子,里面早已有五个人了。
左眉进去后看了一眼空位置,微笑着坐了上去。
“可以说说吗?”皇帝问道。
“瘸子短时间走了半步,怎么样,我的马夫厉害吧。”左眉说道。
“还有呢。”
“周新一定得死的,我杀的话不会太麻烦。”
“你的价钱可没出到这么多。”
“那种人还有我特地出价吗?”
“你太狂妄了,不太好,收着点。”皇帝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说:“真不知道你父亲为何如此幸运。”
“不过呢,你以后做事不要太多随意,最后才力挽狂澜,朝廷无小事。”皇帝又补充道。
“其实主要是我对很多事都不懂。”左眉解释道。
“那你懂什么?现在你要知道你坐在哪里。”
“我懂我懂的事,现在坐在椅子上,没别的了。”左眉依旧如往常一般随意,不过场合变化了。
皇帝叹口气,无奈地看着诸老,几位老人也都和善地笑笑。
“这孩子的性子是不打算改了。”赵凌说。
“我看是在为以后找好了借口。”齐少亥说。
“说不得是。”王之逸赞同道。
孙允在椅子上不断地点头,仿佛该说的话全都被其他几个老家伙说完了,一个一个地瞅过去,心想好吧,你们说的都对。
小房间的事情依旧是不为外人所知,外界只能通过几位老人的行程大概确定是不是发生了大事,只不过最近也没有大事发生,可是宫里的来客却多了。
从那间三思轩离开后,左眉和赵凌聊了一路,主要是他说,左眉在旁边弯着腰听。
“解意,这个字取得不错。”赵凌说到这里的时候,左眉说了句谢谢,然后告诉他是自己取得。
“你是这届的考生,而老夫是这次的主考,这么算的话,你算是我的门生了。”
“赵老,你可以从这个门出去,往北走,一直穿过几个门,然后会发现一个水池,那里凉快。”左眉站直身子,伸伸腰说。
接着自称老夫的人就不再提所谓门生老师的事了,想要教训他一顿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细想一下才发觉左眉的凭仗确实不赖,现在坐了那张椅子,这凭仗越发让人觉得适用。
赵凌回到家中的时候,早已经有人过来拜访。按理来说在没放榜之前来主考官的府邸是大忌,但是却有很多人都这么做,而且还光明正大地来。
“少序,今次如何?”赵凌看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人问道。
字是少序的青年人叫周见前,真正是赵凌的门生,说:“只是不知林无以如何,学生此次的目标就是与之争一争。”
林无以是京城第一才子,也是这次科考状元的第一人选,周见前当然也不差,说这句话充分体现了他的价值和站位。
可是,赵凌脑海中浮现了左眉坐在椅子上,完完全全一副不在意那把椅子如何的样子,又想到了那沙场架铁炮,叹了口气。
周见前说完便一直注意老人家的脸色,看见他深思的时候以为是在想他与林无以的长短,后来听到一声叹息,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这次科考,不用太过在意,陛下的目光也不会在状元身上,有人走的太快了,快到走了别人一辈子追求恐不得的。”赵凌说。
“这话就听听吧,别在外面说了。”过了一会儿,赵凌又补充道。
“自然,学生没有听到。”周见前笑嘻嘻地回道。
这时候,管家进了大厅说:“老爷,翰林院修撰左成平拜见。”
周见前还在想这位左成平是谁的时候,赵凌就说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左成平拉着左眉走了过来,拱身道:“翰林院修撰左成平拜见赵老。”然后用手肘碰了一下左眉,岂料左眉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为了舒适还没有正坐,很懒散的感觉。
“听说宋书龄谈起过你,你是被你那个弟弟连累了,要不然不止如此。”赵凌看着左成平说。
左成平这次来就是为了希望能够解释一下左眉试卷的问题,不曾想一开口就这样,刚开口想要再解释一下,却被赵凌打断。
“左眉,左解意,你没有说吗?”赵凌拍着桌子站起来说。
“说什么,我不说大哥也相信我,我还说干嘛,再说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左眉敲敲桌子说:“上茶。”
管家询问的眼神看向赵凌。
赵凌一摆手说:“上茶。”
“听说皇帝赏给你不少好茶……”
“上茶。”赵凌无奈道。
左成平挨着左眉坐下,品了一次贡茶,本来还打算帮忙解释的,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你这次来干嘛?”赵凌问道。
“那个你都说了我大哥做个翰林院修撰屈才了,要不给说说。”左眉说:“不用太累的,我感觉在礼部当个侍郎挺不错的。”
左成平心中难以平静,原本帮忙左眉解释,现在却成了给自己要官了,世间的变化太快。
周见前思索着,从赵凌对待左眉的态度上就可以肯定左眉不是他听说的那样,不是那个风华楼背诗,写了一联的左眉。
“你是不是误解了什么,”赵凌解释说:“侍郎你说要就要?再说这也不归我管,我现在就是管管科考教学的闲人。”
“那你说他什么都行,哥,你这信息有误啊。”左眉转头对左成平说。
左成平很想说我只是那么比喻一下,不是你理解的那样,可是看着左眉真挚的眼神就没有说出口。
“那你说怎么办?我今天都来了,怎么都要解决一件事,我科考的事就不要管了,那只能要官了。”左眉有些无赖道。
“你们先出去吧。”赵凌摆摆手说。
左成平跟着管家离开了,周见前疑惑地看了一下左眉,结果正好对上左眉的目光。
“怎么,不爽?”左眉很挑事,然后对赵凌说:“他是你门生吗?吓唬我,你说怎么办吧。”
周见前心里有点懵,刚才明明是自己被吓了一跳,结果你倒好,恶人先告状。
赵凌让周见前先出去,然后才对左眉说:“真的想要官就去找那三个老家伙,我不管事。”
“垃圾。”
“你,”赵凌指着他说:“你不懂要各司其职吗?”
“我只是幕僚,管那么干嘛,我这不是不好意思直接去要吗?再说谁稀罕那玩意呀,要不是被拉过来,你以为我会闲得没事?”左眉说。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简单,我想问问怎么把景王弄掉,太子是不太可能了,不过景王好像想杀我,而且很久了。”
“你……”赵凌指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