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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子对着黑马抽了一鞭子，黑色的马车开始加速，遇到景王的车驾时，直接过去了，最后是景王的车驾避在一旁。景王满是怨恨地看着那辆黑色马车冲过去，经过的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见左眉笑嘻嘻地脸以及伸出的两只手指。
手指当然不是表达耶的意思，景王不懂这个，所以是表达了他能够理解的意思。
黑色马车又缓缓地减速，瘸子不明白为什么左眉会突然会来事了，不过可以猜测在宫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是左眉希望的偏差不会太大。
“等我们出了城，你再回来一趟……”左眉的话音不大，在颠簸的道路上慢慢消散。
第二天一早，左眉便离开了京城，没有等到科考出榜。左成平过来问了，只不过没有得到最终的答案，左眉只是说了一句去趟武当山。左成平知道他小弟离京不仅仅是因为要去武当山，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左眉懒得去做，至于说对武当山有什么想法，也不太现实。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万事小心。”左成平送行的时候说。
马车出了京城就一路向武当山走，不是很快，有点像游玩而不是赶路，不急不躁的。夜晚，在一处酒楼要了一间房住下，左眉当然不会和瘸子住同一间房，他一直嫌弃瘸子邋遢不干净。
瘸子快速的往京城跑，再次到了城门就一跃而过，在城中几个闪烁就到了景王府。如入无人之境的在王府里寻到了周新的所在，没有管下人还在，直接在房间外一掌推向房间里的周新。然后，周新出现在了房间外，飞出很远，又撞进了另一间房。
瘸子在送出一掌之后便转身离去，回到酒楼里，拿了一把草料喂了一下马，然后便在马厩里睡了。
第二天早上，瘸子看见左眉的时候说了句：“留了个全尸。”
左眉点点头，然后踏上马车。马车是黑色的，马也是黑色的，瘸子也有点黑，只有左眉不太黑，不过他总是会问自己是不是心黑。
没有人回答他，他只用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问过自己，怎么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不纠结也不困扰，没有答案就没有吧。
景王府从昨夜就一直处在混乱当中，周新被一掌拍成肉饼，瘸子是留了全尸，可是一摊肉砸在墙上还能把墙砸塌了，那么那块肉的情况绝不会比墙更好了。
从昨夜开始，刑侦司便出动了人手帮忙清查，景王也派出了自己所有的人，可是依旧没有结果。刑侦司的首脑是茅森，朝廷的宗师人物，看到周新的死状之后，叹了口气。
景王过来询问，他却没有说什么有关死亡的事情，只是安慰景王节哀顺变。离开景王府，他就去了宫里，去通报一下他的发现。
“你说比你的境界还高？你不是已经登上山顶了吗？”皇帝低着头看着奏折，抬头看了一眼茅森说。
“他的山比我的高。”
“哦，下去吧，这件事就不用查了。”
茅森退了出去，心情比来的时候还要复杂，本以为是有不知名的宗师突然出现在京城，现在看来事情是他没了解的范围，难道是那座城里的？
…………
“三叔，那个世子死了。”藏小刀吃饭的时候说。
“应该是那瘸子做的吧。”柳瘸子咽下嘴里的饭，又塞满一大口菜才说。
藏小刀放下碗筷出了门，柳瘸子继续吃饭就没有理会。她来到平时来的那个摊子前面，看着美味的食物却没有胃口，可是她还是买了一份尝了尝。“不好吃。”藏小刀埋冤道。
“姑娘，不爱吃爱看哩。”老板还是往常一样打趣道。
藏小刀付了钱离开了摊子，走着走着就到了左府，准备进去的时候才发觉左眉已经走了，前天晚上才跟她说的。
“又不是解决不掉，瞎操什么心。”藏小刀对着左府哼一句。
这时，景王的车驾正好停在了门口，刚下车就看见了藏小刀，眼神不善的看着她问道：“果然是这样。”
“他昨天就走了，怎么，你儿子死了，现在来找凶手？”藏小刀问道。
景王没有因为她的直白而生气，相反却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有凭仗，姓左的也有，可是我就是想明白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我的凭仗吗？”
“你不就是一个当不了皇帝的皇家废物。”藏小刀一句话把他憋个半死。
藏小刀说完没再理会他，脚步轻快地走回去，进门跟柳瘸子说：“三叔，我们回去吧，这里没意思了。”
…………
左眉也觉得没意思，一路上就只有他和瘸子两个人，说话的话，和瘸子也聊不了几句，估计能够默契的就是让他教武功，可是左眉不愿意去学。
两个人在路上花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武当山，左眉没有急着上山，而是在山脚下看了好几天，说要见武当山老仙家。
过来接他上山的小道士都来了很多遍，可是左眉就是不上去。
“左施主，为何来了却不上山呢？”一个小道士问道。
“小道士你道法不够，等够了自然就知道了。”左眉胡乱扯道，一直等到了第五天，左眉才说明天上山。
“师哥，好久不见。”左眉笑嘻嘻地看着云之上说。
“这瘸子还没踏出那一步？多少年了，怎么就这么难呢。”云之上看了一眼门外的瘸子，很不解地说。
“谁知道他想什么呢，不过今晚得帮我个忙。”
“这样不太好吧，我很久没动过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打。”云之上说。
“我知道你不想动手，不是有瘸子吗。”左眉指了指院子里的那个瘸子，此时没有风，可是瘸子还有种冷意。
瘸子下意识地看向屋内，只看见一老一少两个人在盯着他笑。
云之上满意地说：“可以。”
然后对瘸子招了招手，瘸子身体不受控制地飞过来。云之上对他说：“你一直不踏出那一步是为何？虽说九死一生，但是我教过你的，就不会九死一生。”
“我……”
“今天我先让你踏出那一步，感受一下那种感觉，你去替我跟山上的那个道士打一架，如何？”
“就这么说了，也不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无关紧要，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师哥不愿意动手，只能你上了。”左眉的话算是尘埃落定了。
云之上见左眉点头便一掌拍在瘸子身上，然后瘸子的气势开始飞速增长，越来越强，直至脱离瘸子所能掌控的最大范围。刹那间，瘸子进入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然后就被云之上一把甩出去。
瘸子在空中飞快下落，下意识准备落地再次跃起，可是发现他的气好似源源不断地汇集着，然后他尝试性的把气释放……
武当山的老仙家依旧是住在那处偏僻的院子，夜晚盘坐在蒲团上冥思，忽然，老道士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在老道士视线的远处有一个黑点在月色下慢慢变大，最终成了一个人影站立在院子上空。
老道士诧异地看着他说：“你不是先天。”
“人力有时尽，先天最大的优势就是克服这个吧。”瘸子说道：“我确实不是先天，不过我今晚是，我也不是来聊天的，出来打吧，别毁了你的武当山。”
老道士飞出院子，站立在瘸子面前说：“走吧。”说罢就飞向一座山峰，瘸子后面跟着才发现自己和他还是有点距离的。
左眉看着武当山，只能看见一片黑色，问道：“没问题吧。”
云之上有点不稳重，不过感觉依旧淡然，捋捋胡子说：“放心吧，虽说是假的，但是不差什么，该有的都有，只是有点局限，只是打架又不是拼命。”
“如果拼命呢？”
“没可能，假的就是假的。其实我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踏出去那一步，我当初都教他了，他是有什么心结吗？这些年你有没有问过？”云之上说。
“没有，我很少过问他的事，不过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心结，只是他对那一步有什么担忧似的，至于为什么就不了解了。”左眉回想一下，又整理一下思绪才回答道。
“那你就不问一下？”云之上说：“你当初把他捡回来，然后又骗他留下来，结果一直不管他，不怕他以后……”
突然云之上不说了，看着左眉好一会儿才说：“你说他会不会因为怕踏出那一步就不能跟在你后面给你做马夫了。”
“为什么？也没有宗师给人做马夫的吧。”左眉不理解。
“先天的地位特殊，宗师依旧是人间地位，在皇权之下，而先天见皇不跪，甚至佛国里，帝王跪先天。”
“好像是这样，以前没考虑过，那照你这么说，瘸子很不赖呀。”左眉很开心，然后问道：“你说他是不是想多了？还是觉得我不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