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道:“这可是量大才有的套餐价,帅哥不要,土豪就得按零售价算,后期投入也会大量增加。”
潘金莲急又问道:“这后续投入都是些什么东东?”
“这后续投入主要有,”王婆扳着手指报了起来:“广告费、宣传费、资料费、门面费、招牌费、治安费、保护费、跑腿费、侍女费、口舌费、打手费……”
潘金莲越听越惊、越听越怕,不由得道:“有这么多费啊?”
王婆手中小牌子一抖道:“这可都是明码标价的合理收费!”
“哎?”潘金莲道:“这怎么还有跑腿费?”
王婆指着门口道:“刚才老娘那响指打出后,那侍女是打车进来的还是……”
潘金莲道:“当然是跑进来的啦!”
“这不就对了?”王婆道:“为你跑了腿,你不就得付款?”
潘金莲道:“那……那促销费呢?”
“王婆我要不站在门口搞“促销”,能将你忽悠进来吗?”王婆渐渐露出了搞诈骗的真面目。
“情况越来越不对头了,收费项目竟然这么多。”潘金莲越来越恐慌地想到这里,对王婆道:“你这口舌费怎么……”
王婆道:“王婆我这苍蝇似的唾沫星子,从开始到现在还没停飞过吧?花了这么多口舌,这本金总得收回点吧?”
“那……那这打手费呢?”潘金莲又道。
到了这时,王婆已无需再掩盖。她凶相毕露地大声道:“谁要在这耍赖闹事,气壮如牛的打手就会立马窜出,大打出手!”
“完蛋了,钻进魔窟了,真遇上‘蒋门婆’了。”潘金莲像突然跌进黑臭的阴井一样,浑身不由一寒,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朝她心里直拱。不过潘金莲心里虽极度害怕,脸上却装得较为镇定。
“打人还得向受害者收费?”潘金莲对王婆道。
王婆毫无顾忌地道:“拳砸脚踹、棍砸刀砍,那可都是重体力活。这要让你干,能给人家免费吗?”
潘金莲在竭力地控制着心中的害怕,连着对自己说了三个“淡定”后,才对王婆道:“这可属于不合理收费,据说是可以投诉的。”
“付出了辛勤的劳动和汗水,就该收费!”王婆说罢,然后恶声恶气地道:“不废话了,给你报个总价吧!你这次傍大款找帅哥,总共得支付八十八两零八钱银子。”
“大事严重不妙,只怕插翅难逃了。”因为恐惧,潘金莲的额上正“滋滋滋”地渗着蚕豆大的汗珠。只是潘金莲竭力控制着,不让害怕浮在脸上。
潘金莲在脸上强挤出几丝笑容,用以麻痹王婆,一边慢慢站起对王婆道:“王妈,你……你这银子的数额俺都记住了。俺……俺这就回家取钱,明天就将钱抄在臂弯里、扛在肩膀上地给你送来。你让土豪帅哥,像蒸笼里的包子那样,按先后次序在这坐好,俺……”
潘金莲边说,边偷偷窥视着门口,作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
潘金莲的不正常举动,早被王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等潘金莲正式“启动”,王婆已一个闪身挡在潘金莲面前。
“不将以上银子结清,你可走不了。”王婆狞笑着道。
潘金莲急道:“门外那幌子上不写着,‘王婆婚介就像旅游景点,想来可来、想走就能走’吗?”
王婆冷笑一声道:“拿上放大镜仔细照照去,下面还有一行模糊的小字写的是啥?”
潘金莲急问道:“写的是啥?”
“解释权归王婆!”王婆一字一句地说罢,然后瞟一眼最里端的内室小门对潘金莲:“你挑的土豪帅哥,已像果品店里的西瓜那样,为你装进马夹袋、打进包装箱,你又不要了,可能吗?”
王婆瞟了眼里间小屋接着道:“你就不怕被水果店里的伙计将你死死揪住、狂揍烂扁?
“凶恶的打手肯定藏在小屋里,光婆不吃眼前亏。”潘金莲想到这里,用极为温和的语调对王婆道:“王妈,这土豪长啥样俺还没见着呢,付款后要是谈不成咋办?”
王婆一拍胸脯道:“谈不成全额退款!”
潘金莲道:“那就算没谈成好了,免得俺先给你付钱,你再给俺退款,这么多钱点过来倒过去的多麻烦!”
王婆道:“这批土豪帅哥都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不可能谈不成。”
“分明在敲诈俺,别说土豪,这儿恐怕连土豆都没一只。”潘金莲心里说罢,转对王婆道:“王妈,俺来这儿老半天了,怎么连土豪的影子都没见着?”
“那就让你见见。”王婆说罢,朝门口又打了个响指。
侍女急急跑进。
王婆对侍女道:“去,去把那个瘦得像皮衣挂在衣架上的瞎老头拖进来,和这贱货搞对接!”
“是!王总。”侍女一个立正说罢,转身离去。
就在贪财的潘金莲,为了傍大款而误入魔窟、陷入绝境,面临即将变成包子馅等等的时候,东京城中最繁华的街道上,悠悠逛荡出三个有点“与丐不同”的乞丐来。
说他们“与丐不同”,是因为这三个乞丐虽头发蓬乱如鸟窝、衣破赛过洪七公,然后,在他们脸上却丝毫找不出乞丐的可怜相、穷人的寒酸样。
三个乞丐中,二个年约五十来岁的家伙,一个一脸凶暴相,走起路来气宇轩昂;另一个则一副奸诈样,显得小心翼翼。还有一个年约三十多岁、一脸书生气的年轻人,则脸上写满稀奇,不住地东张张西望望。
不用在下介绍就猜得出:“一脸凶暴相”必是权倾天下,绰号高淫球的大宋太尉高俅;另一个“一副奸诈样”则是“北宋六贼”之首,一代权相蔡京;而那个挎着“天下第一破烂包”,一路“东张张西望望”者,自然是当朝天子,宋微宗赵佶。
昨晚翻墙出宫时,由于高俅不幸扎进没头没脑的臭水沟,导致肚中灌入大半肚“色香味俱差”的有毒有害“饮品”,并使赵佶的爬墙出宫计划,不得不流产。
然而,就在赵佶极为沮丧、非常愤怒,要对高俅下达处理圣旨时,高俅及时匍匐在地,献上了第二套出宫的恶毒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