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很惊异:“他们的学堂里面怎么都是女子在教书啊?学生的父母知道吗?”
曹德舜解释道:“学堂里面的孩子都是他们兄弟收养的孤儿,现在大约有六百多人,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啊!我也准备资助他们的学堂,尽量多收养一些孤儿吧。”
舒雅顿时肃然起敬,他郑重地说道:“曹先生,他们兄弟做的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啊!可是他们有足够多的钱财支撑着学堂吗?”
曹德舜感叹道:“舒郎中,你不知道,他们不光是收养了这些孩子,还收留了近万的流民呢。他们给这些流民吃得饱,穿的暖,还教给他们一些工匠技能,晚上还让他们读书认字。这些都需要海量的钱财来支撑啊!”
舒雅不禁咂舌:“上万的流民啊!就是金陵城,也不能养活这么多的人啊!他们兄弟可真有本事,以我看来,这些人所图非小啊!”
曹德舜点点头:“舒郎中,不瞒你说,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才决定,以后就跟着他们混了。他们兄弟七个,个个都是惊才绝艳之人,在明州只不过呆了一年,就创下了偌大的基业。如果给他们几年时间,他们就会成为一方霸主的。
你也是个聪明人,如今唐国上下文恬武嬉,都沉浸在纸醉金迷之中。我认为过不了几年,等江北大宋的虎狼之师过了江,到时我们唐国就会和几百年前的南陈一样,遭受亡国之痛了!
舒郎中,你可要早作打算啊。”
舒雅不说话了,低头边走边默默地思索着。
这时,徐铉带着大家来到了瑶光殿的门前。
几个宦官急忙迎上来,“徐侍郎,陛下和皇后已经等候多时了,你们赶快进去吧。”
徐铉和宦官客套了几句,就招呼众人跟上,一起走进了瑶光殿的大门。
那喆抬头观看,见这座大殿里面装饰的非常奢华,到处流光溢彩,陈设着许多造型奇特的用具。
大殿正中是一座很大的矮榻,上面坐着一男一女,应该是李煜和周娥皇。
李煜身穿黄色的绸衣,没有带帽子,头上的发髻上插着一根玉簪。
那喆注意到,李煜面色白皙,长相儒雅,一双眼睛之中,和历史上的记载一样,竟然是重瞳!
那喆又看向周娥皇,这是个雍容典雅的女子,长相绝美,和历史上的记载十分吻合。
他匆匆一瞥之后,不敢多看,就低下了头。
徐铉首先上前施礼:“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臣奉命将曹德舜、那喆、舒雅、崔道述和齐九娘带来觐见,刚才在宫门发生了一件事情,故此耽搁了一些时间,请陛下恕罪。”
曹德舜等人急忙上前施礼,连说抱歉。
李煜摆摆手:“各位不必多礼,寡人不会怪罪你们的。都请坐下吧。”
众人告了罪,依次坐下来。
李煜好奇的问道:“徐卿,你说适才在宫门发生了一件事情,你给寡人和皇后说说吧。”
徐铉乐呵呵的把刚才发生在皇宫门口的事情讲了一遍,逗得李煜哈哈大笑,周娥皇也用袖子遮住脸,无声的笑着。
那喆有些不好意思,他埋怨起徐铉来:“徐侍郎,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不就是一个小宫女晕倒了,被人抬走的事情吗?”
徐铉揶揄那喆:“那先生,我进宫多次,也没有看到哪个女子激动的昏过去。可见你如今是魅力奇大无比啊!舒郎中文采风流,是状元出身,长的也不错,可以说是玉树临风也不为过。可他也没让哪个宫女昏过去啊!”
李煜仔细打量着那喆,见他长长的头发披散着,身穿宝蓝色的绸衫,有点魏晋名士的气度。
李煜问道:“那先生,寡人看了你写的字,十分欣慰,这是一种新的字体,你能不能当场写一幅字,让寡人观摩一番,你是如何用笔的?”
周娥皇也开口说道:“那先生,你可要写一首新的作品呦,不能拿以前的曲子词来糊弄哀家。”
那喆见今天要是不拿出一点真本事来,是过不了关的,就起身说道:
“陛下,皇后,草民今天会使出浑身解数的,一定让二位满意。”
李煜很高兴,急忙让內侍去取来文房四宝。
不大会功夫,內侍搬来一张桌案,然后摆好了纸张,开始磨起墨来。
那喆站在桌案旁边,开始闭目养神。
李煜和周娥皇走到桌案旁边,也不催促那喆,静静地等候着。
过了一会,那喆睁开眼睛,选了一支笔,饱蘸浓墨,在纸上写了‘蝶恋花’三个字。
李煜暗想,他这是要写一首曲子词啊,不知道水准能不能比得上前几天的《鹊桥仙》。
那喆凝神静气的书写着,周娥皇用轻柔的声音诵读起来: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
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
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
写完之后,那喆放下笔,长出了一口气。
李煜和周娥皇一起凑到桌案前面,都认真揣摩着这首《蝶恋花》。
这首词将伤春之情表达得既深情缠绵又空灵蕴藉,情景交融,哀婉动人。
李煜和周娥皇都沉浸其中,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很长时间,李煜才回过神来,他对徐铉和舒雅招招手说道:
“二位卿家,你们也上前来观看一番吧,曲子词好,字也非常不错,那先生确实是大才!”
李煜挽着周娥皇回到了座位,徐铉和舒雅先后来到了桌案旁边,仔细观看着那喆的作品。
崔道述打开一个随身携带的包袱,取出了一本书,交给了一个內侍。
他走上前去,对李煜说道:“陛下,我们兄弟闲来无事的时候,由草民执笔,大家一起编写了一本书,今天带来献给皇后娘娘,请您二位御览。”
周娥皇很感兴趣,她让內侍呈上来。
內侍恭敬的把这本书送到周娥皇的面前,周娥皇接过来,见这本书的封面上写着“红楼梦”三个字。
她翻开书页,开始认真的观看起来。
李煜见她读的入迷,就走到徐铉和舒雅那里,和他们讨论起书法来。
那喆坐下来,悠闲的品尝着茶水,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崔道述聊天。
“老七,这茶是不是你家出产的?”
“不错,是我家的新茶。”
“你挺厉害啊,这龙井都卖到皇宫里来了。”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应该是曹老哥进献给陛下和皇后的吧。老哥,我说的对不对?”
曹德舜点点头:“不错,是我做的。你家的茶叶实在是太贵了,我自己喝都觉得有点肉疼,干脆不纠结了,都送进皇宫里来了。”
那喆笑了:“老哥,你逗我玩呢,你是金陵城第一大富翁,竟然在乎这点小钱,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曹德舜乐呵呵的说道:“用杜大雷的话说,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我不节省一点,子孙们就会上行下效,有多少家业,都会很快被他们败得干干净净的。”
崔道述赞叹道:“老哥说得不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确实是不能放松对家人的管教。要是都像梁大官人的两个败家儿子那样,多少家业也不够挥霍的。”
曹德舜好奇的问道:“崔贤弟,那两个小子到了朐山岛以后,有没有什么改变?”
崔道述答道:“梁嘉铭和梁嘉锴现在天天都跟着护卫队一起训练,都乖德很呐。晚上还会去给流民们上课,开始时还有些不耐烦,说流民们实在是太笨了,他们不想教。”
“那后来呢?”
“后来被护卫们玩惨了,每天晚上都去山林里负重越野,有一次梁嘉锴还被蛇给咬了,幸亏不是毒蛇。这两个家伙从此彻底服了,都老老实实的去教流民们认字去了。”
那喆又问:“老杜现在怎么样了?几天不见,还怪想他的。”
“杜大雷现在经常不在岛上,他带着护卫队的菜鸟们没事就出海去捕鲸,美其名曰要训练这些菜鸟们。我看他就是想出去玩,不愿意管作坊里的那些事情而已。”
“老杜很不乖啊,回去就打他的屁股。老大没有说什么吗?”
“老大说人各有志,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强求。反正现在各个作坊都已经形成了规章制度,大家各司其职,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老魏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那么忙?”
崔道述笑着说道:“老魏现在不那么忙了,他把负责的作坊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各种规章制度都完善了,所以他轻松了一些。现在他每天都和阿妹黏在一起,早上练太极拳,白天不是在岛上游玩,就是打打羽毛球。到了下午,就去训练皇马的孩子们。”
那喆又问:“我的巴萨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方菊娘很认真的在管理呢,有胡一刀这个人精在协助她,你不用担心。”
“巴萨和皇马又比赛了吗?有没有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