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急匆匆的找到了王安说道:“厂公,咱们怎么办?这骆思恭还说要进咱们东厂拿人呢。”
“进东厂拿人?!还真反了他了不成?”王安气的差点就要摔杯子了。“传咱家的令,东厂所有人全部收回来,把门给咱家看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他骆思恭敢不敢直接进东厂拿人!”
骆思恭虽然拿到了不少参与闻香教的官员名单,但是闻香教高层的人,骆思恭却一个都没抓到,封闭九门也只是为了不让他们跑了,但是京城这么大,封闭九门闻香教可不会自己蹦出来。
一时之间诏狱里人满为患,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方从哲这个老狐狸直接命人去家中取来了一些换洗衣物,直接就住在内阁躲清闲了,易轩等人恢复过来之后,来到了诏狱。
那钱姓黑衣人姓钱,名钱伯益,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人竟然是刑部司务,虽然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官,但是也是朝廷命官,没想到竟然是闻香教的人。
“钱伯益!说,城中闻香教总坛究竟在哪?”
钱伯益早就被打的体无完肤了,但是其余三人已经全都招供了,只有钱伯益还咬死不说,甚至连钱伯益的身份,都是由关押的刑部官员指认出来的。
钱伯益嘴角挂着鲜血,被捆在一根木桩上双目无神的看着易轩,声音十分沙哑的说道:“闻香教总坛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进去的?”
易轩现在只恨自己不是学心理专业或者是催眠的,但是钱伯益咬死不说,易轩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在这个时候,张斌跟秦岚就闯了进来将易轩拉了出去。
“易千户,出事了啊。”秦岚彻底慌了手脚,易轩诧异的问道:“你们俩不是出去拿人了吗?怎么回事?”张斌皱着眉头说道:“这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我们锦衣卫说拿就拿的啊。”
易轩也吓到了,诧异问道:“还有你们锦衣卫不敢拿的人?”
张斌眉头紧锁,对易轩说道:“有!”
说着张斌拿起了名单,名单之上所有的名字都被划去,只有一个名字还赫然立在那里,这大明如果说万历是天下第一,那天下第二也就是他没错了。
这名单之上,最上面的名字,赫然就是孔胤植。
这全天下姓孔的,也就是山东的那一家了,而这孔胤植虽然不是现在的衍圣公,但是当朝衍圣公孔尚贤无子,这孔胤植便被过继给了孔尚贤,照例孔胤植成年之后就来到京城为官。这孔胤植虽然手上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孔胤植仍然是百官之首,位极人臣,同时孔家作为儒家之长,在朝中有如此的影响力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最让易轩想不通的是,孔胤植已经是儒家掌门人般的存在了,为什么还要跟闻香教掺和。
张斌看着易轩说道:“现在已经有了不少的口供指正孔胤植了,如果案子想要继续查下去,必须要拿了人。”
“这是圣人之后啊,他为了什么啊。”
这件事易轩知道不能胡搞,否则的话,一切的努力都可能功亏一篑。易轩回到诏狱将事情告诉了李铭诚,李铭诚和孙樟翻看了不少官员的口供,确实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孔胤植。
李铭诚看的直冒冷汗,气的将口供摔在桌子上骂道:“他这是为了什么啊?我真就想不明白了。”
三人一碰头,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最终决定,还是要把孔胤植给弄过来,一是因为现在审讯工作已经很难再有突破了,二是孔胤植不是一般人,一旦拿了孔胤植,必然能获得新的突破口。
锦衣卫在紧锣密鼓的抓人,闻香教也没有闲着,在京郊的一处小村子里,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繁忙了起来。
一个年过花甲满鬓斑白的老者站在屋子里看着众人说道:“事已至此,不能在等了,马上想办法把人都解决掉!绝对不能让他们继续查下去!”
“诺!”
锦衣卫忙着抓人,闻香教在忙着杀人!九门封闭,转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闻香教早就准备好了断臂求生了,而且是在骆思恭跟张维贤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了。
孔家在京城的府邸,其实并不怎么气派,甚至可以说是寒舍了,毕竟衍圣公并不住在这里,在这的都是要继承爵位的,这个府邸,其实更多的是靖难之后,朱老四不放心自己眼皮子底下就这么一个孔家,万一哪天吃错药了闹个事,这可是大事。
孔家大门口,即便平时没有人来,门房的鼻孔都是朝天的,原因无他,这孔家的仆人都是不知道跟着孔家混了多少代的了。
李铭诚带着一队锦衣卫,毕恭毕敬的站在孔家门口,地上拜帖说道:“烦请通报一声,武清侯李铭诚求见孔少保。”
“我家老爷不在,你们改日再来吧!”
门房连眼皮子都没抬,李铭诚示意张斌上,张斌客客气气的拿出了一张锦衣卫的驾贴说道:“锦衣卫请孔少保过去问话。”
张斌没有李铭诚那么客气,不过也没过分到哪去,只是拿出了驾贴,这门房就是在不懂事,也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几位,您在这里稍等一会。”
门房拿过驾贴,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几人在外面等了一会,门房就笑脸相迎的跑了出来,对众人说道:“几位,里面请,我们家老爷在里面等着呢。”
“哎,你刚刚不是说你家老爷不在家?”李铭诚有些不快的看着门房,门房赶紧赔罪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刚刚老爷从侧门回来了,还没有一刻钟的功夫。”
“赶紧忙正事吧。”易轩跟张斌两人率先走进了孔家,厅堂里一人穿着一品文官朝服正背着手站在屋子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慢慢的回过身来,看着众人问道:“几位就是锦衣卫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