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样的好看,一如初见。
长发由玉冠束起,丰神俊朗,容颜如玉。
在潋月的眼里,溟渊是玉做的人,也是雪做的人!
他太冷,太高不可攀。
曾经以为自己终于融化了他的心,却不料是一枕黄粱,空空一梦。
潋月抬头看向蓝天。
许久没有看过天空,今日的天格外地蓝。
碧空如洗,白云悠悠。
在和溟渊恩爱过的那段日子,她曾时常拉着他看天空,看星星,看月亮!
恨不得把这三界的美景都看一遍。
其实,对于潋月而言,美的从来都不是景色!
是陪着她赏景的人。
景还是当初的景,人还是当初的人,心……却再也不是当初的那颗了。
溟渊的心里已经没有她,她的这颗心,却念着他!
纵使再念着他想着他,却再也换不回他一个眼神。
哪怕是冰冷的眼神也好。
冰冷,总好过鄙夷啊……
她被溟渊当成了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和那些被进献给风天衣的美人儿无异!
曾经,潋月还可怜过那些女人。
原来,最可怜的……是她。
有一片枫叶落到了潋月的头上,在发旋附近转了转,掠过她的小脸,最终落在她的掌心。
那一瞬,潋月仿佛看到了溟渊在清风徐徐中缓缓走来,向她伸出了温热的手,道一句:“月儿,我们回家。”
枫叶落到了地上,又飘转进了湖面,泛起圈圈涟漪。
“呵呵……”潋月低声一笑,“真可笑。”
原来,风天衣要的不是她和溟渊再不相见,要的是他们即使见到了,也只能将彼此当做陌生之人!
最遥远的距离,便是心爱之人就在眼前,却说不出一句“我爱你”。
天涯两隔。
“哈哈哈……溟渊,溟渊……溟渊……”潋月半跪在地,小手抓着枫树的树干,望着一地落叶,感受到眼睛被扎得生疼,泪如雨下。
树干之上,多了无数挠痕。
她和溟渊相识相爱,梦一场,梦醒了,便散场。
散场了,独留她一人,望着这漫天红叶,满目苍凉。
“什么时候……能听到……你再叫我一声……月儿……”潋月倒地,捂着胸口浅笑。
嘴角勾起的弧度,刚刚好。
潋月记得,初见溟渊的时候,她的小脸上,也是这样的笑!
淡淡的,带着一点儿娇羞。
今时今日,多了几分苦涩。
后来,潋月将前尘往事终于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风天衣洗去了溟渊与她相遇之后的那段记忆,将他们的相爱抹杀,不留一丝痕迹!
溟渊对潋月,从此只有厌恶,再无情深。
而潋月,只能一人情深。
后来的后来,潋月疯了一场。
她每日都爱到门口的水榭附近徘徊,抓着一个侍女便痴痴地问:“你见到我的渊哥哥了吗?!”
那侍女不明所以,云里雾里,诚惶诚恐地跪下:“公主殿下,您在说什么?!”
潋月擦去了眼角的泪,放开侍女的手,扑到枫树下,躺在落叶间,望着蓝天白云:“渊哥哥……你说过要带我看遍这三界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