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她想开口唤溟渊的名字,但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所有的话语便被堵回了喉咙!
溟渊已经越过了她,走到不远处的亭台水榭前,坐下,挥手设了棋盘。
“风兄,还不快过来?昨日那盘棋,你我没有下完,今日续上!”
风天衣闻言,揽着一脸震惊的潋月,坐了过去。
水榭内,有风来,不远处的湖面波光粼粼,景色奇美。
水榭旁种了枫树,风一吹,枫叶飘落,血一样的红色扎眼。
溟渊的手执着冰凉的棋子,目光落在棋盘之上,始终没有看向潋月。
潋月的唇一直微微张着,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可她还能说什么?!
溟渊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风天衣一直说溟渊死了,她不相信,今日一见,溟渊果然没死!
名震天下的魔尊,哪里是那么容易死的?
他是活着,却不来找她!
因为他忘了。
潋月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溟渊,小手将自己的裙衫都揪扯成了一团,乱糟糟。
溟渊专注地看着棋盘,偶尔与风天衣交谈几句。
“风兄,你这位美人儿……看起来不太规矩!”这时,溟渊搁下了一枚棋子,终于抬头看了潋月一眼,眼中却尽是不屑和鄙夷。
“溟渊,你莫不是忘了?这位是我的妹妹,潋月公主!”风天衣笑了笑,“你应该见过她。”
“你一说,我倒有些印象!是狐族有名的美人儿,潋月公主……”溟渊的嗓音里却没有丝毫情绪,波澜不惊,“她一直盯着本尊看,本尊有些不自在了,还当她是寻常美人儿,想要攀高枝……”
“这几千年了,溟渊你那自恋的毛病,怎么始终不改?”风天衣抽了抽嘴角,对潋月道,“月儿,你怎么一直盯着魔尊殿下看?不太庄重!还不快赔礼道歉?”
“月……月儿给,给溟……魔尊殿下,赔不是了!”潋月忍住了眼眶里涌动的泪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溟渊行了叩拜之礼。
她低垂着头,如此才能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溟渊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对风天衣笑了笑,眼里并未有疑惑,只剩下厌恶与鄙夷。
大概是顾及她的公主身份,男人并没有将厌恶表现得太明显。
但潋月心细如发,自然察觉到了!
溟渊哥哥……真讨厌她吗?
她的喉咙里阵阵发苦,泪水终究是“啪嗒啪嗒”地落个不停。
“不过是盯着本尊看了一会儿,公主殿下不必行叩拜之礼!起来吧,下去。”溟渊又抬眼看了看她,但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与风天衣下棋。
潋月终于明白!
怪不得风天衣会说,她很可笑。
心爱的男人忘了她,忘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对她心生厌恶!
这样的她,难道不可笑吗?!
何止是可笑,简直是可悲。
“月儿,下去吧。”风天衣催促了一句。
“是……”潋月含泪退下,乖乖离开。
一步三回首。
她藏匿在一棵枫树之后,小手抓着枫叶,看着那让她恋慕了多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