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怀揣着美梦从姜家溜了出来,张东建议在城西做马车出城,有利于掩人耳目。
王二两兄弟本就是张东的马仔,在这方面的经验也确实没有张东足,便听从他的建议,几人一路遮遮掩掩,生怕见到姜家的管事、伙计。
七拐八绕下,几人终于是看见在西城门旁树荫下乘凉的马夫们。
张东随意走到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面前,低声问道:“去三里铺么?”
那满脸胡须的大汉正是上次被姜明胁迫去陈庆之香山苑的马夫麻哥,他斜睨了三人一眼,见他们行色匆忙,眼皮都没抬,淡淡回道:“三里铺太危险,要加钱。”
“多少?”张东皱了皱眉。
“五两。”
“行。”张东咬了咬牙,肉疼的从包袱里掏出了五两银子,这些银子都是他这些年省吃俭用省下来的,一下花了这么多,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不过想到练成太极拳后的荣华富贵,便又觉得五两银子只是小钱罢了。
“还差五两。”麻哥掂了掂手心里的碎银,不满的催促道。
“不是说五两吗?”张东强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质问道。
“我这马车坐不下三个人,所以你们要包两辆车才行,一辆是五两,两辆自然是十两,难道要我来教你算数吗?”麻哥一脸嫌弃的白了眼张东。
“我不坐了。”
以张东的身手,要揍趴下一个不入流的马夫实在太简单不过,他有好几次捏紧了拳头想把他从车上提下来按住暴打,但每次都被仅存的理智制止了。他们三个本就见不得光,要是事情闹大,引来了姜家的人,再要出城可就难了。
他憋着口闷气,打算问下其他的马夫。背后麻哥嘲弄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城西的马夫兄弟哪个不认我麻哥?我没点头,你看看他们愿不愿意驮你?”
张东不信邪,问过三个马夫过后,郁闷不已的回到了麻哥近前,所有人好像都有默契一般,统一的指向麻哥那辆马车,笑道:“您先上麻哥的座驾。”
无奈之下,张东只得再交钱给麻哥。
身后的王三注视着张东的背影,偷偷的拍了两下王二的屁股,低声说道:“哥,秘籍在他身上。”
被王三公然的揩油,王二白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是啊,在他身上啊。”
“诶呀,你说你秘籍在他身上,坐两辆马车他一个人溜了怎么办?我们分一个人过去盯着他又不是对手。”王三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么笨的哥哥到底是不是和他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经王三这么一提醒,王二顿时醒悟过来,急忙喝道:“先别付银子。”
张东讶异的回过头,见王二脸色不善,跟麻哥说了声抱歉后,走到他身边,不满的问道:“什么事情不能出了城再说?”
“把秘籍交给我们两兄弟中的一个保管,保管秘籍的坐一辆马车,另一个跟你坐一辆马车,这样你既不用担心我们跑,我们也不怕你开溜。”
见两个蠢蛋磨蹭许久就是因为不信任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喝道:“反了天了你们两个兔崽子。老子教习护院的时候你们毛都还没长齐呢,你们不信我,我还说你们两兄弟中的一个会抛弃兄弟独自带秘籍走呢。”
张东这句话声音大了些,旁边的王三听见,脸青一阵红一阵,这不是诬蔑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么?不是挑拨离间是什么?
他勃然大怒,扯开嗓子吼道:“你他娘的少放屁。我像是会抛弃大哥一个人带着太极拳谱走的人吗?”
树荫底下一阵凉风刮过。
张东和王二心里均是冒出两个字:“猪头!”
被王三如此大声的吼了出来,就像是前世拿着扩音器四处收旧彩电旧冰箱的——闹了个街知巷闻。张东脸色变了变,慌忙把余下的五两银子塞到了麻哥手里,催促道:“快走,到了三里铺还有赏钱。”
“还想一个人走?果然是明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啊。”王三梗着脖子,说着就抽出贴身的短刀,挥舞着朝张东劈去。
弟弟上了,哥哥王二也不敢闲着,同样的摸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和弟弟王三配合上下路往张东攻去。
狭小的西城门很快就被看热闹的百姓们堵住了。人里三围外三围的围了好几圈,个个津津有味的看着里面的打斗。
见这三个被自己敲竹杠的傻子十分直爽的拔了刀子,麻哥心里悔恨不已,忙从马车上滚了下来,沿着车轱辘下面爬到了十多米开外,生怕几个把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王二两兄弟出手狠辣,完全是奔着杀死张东而去。
张东大怒,攥着铁拳就和二人扭打在了一起。他本就是姜家所有护院的教习,王二王三也是他教出来的好徒弟,他们二人天赋不错,拳脚练得比其他护院好很多。
尽管如此,张东也不惧,王二、王三的出招套路他门儿清。不出几个回合,王二便被他一拳打在胸口,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他冷笑两声,专心的对付着王三,只要解决了剩下的心腹大患,快些出城,以后太极拳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可惜王三极为狡猾,早已看破张东想速战速决,他却偏偏不和他整面交锋,只是不断的游斗,指望拖延时间等他心态焦躁露出破绽时再找机会出手。
在姜家混了还么些年,王三的小心思被张东一眼看破,他故意卖了个破绽,王三果然上钩。
拼着小腹被捅上一刀,张东一拳轰在了王三的天灵盖上。
悲愤的咆哮充斥在街角,气流在剧烈动荡,百姓嘈杂的议论声掩盖了一切!王二左手提刀,瞬间插入张东的后胸,与此同时快速的将短刀拔了出来。
短刀挥出,血光爆现。
背对着王三,正在看着王二的张东一声惨叫,一条右臂飞滚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