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公,时候也不早了,这观里现下也没什么人会来了,没什么事您也歇着了吧。”羽承说。
“好,那小仙就先告退。”土地公拱手道,随即‘嘭’的一声消失不见,只留一股黄烟,缓缓消散于殿内。
凡笙抬手在面前挥了挥,轻皱了眉,说:“果然是土地公,这法力都带着尘土!”
羽承转向凡笙,笑着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呵,一方土地你也敢调侃。”
凡笙略侧了头,扶了扶羽承刚弹过的地方,嘟着嘴瞧着他,复又笑开了。
“对了,你是住在道观里还是仙宇?”凡笙问。
“仙宇,道观这边是土地公在人间收的小弟子们住。”羽承说着向凡笙靠近了一步,用极轻的声音在她面前说:“你,要不要去看看?”
凡笙听着羽承极具诱惑的声音,那气息喷洒在她的额间,惹得鬓边几缕碎发悠悠飘散在面颊上,使得她愈发绯红的脸更加的羞?竽训薄S鸪猩舷麓蛄孔潘??鼍跄蔷狡鹊难?由跏怯腥ぃ?阌制鹆俗脚??模?担骸拔夷窍捎罘考浯蟮暮埽?挥玫P淖〔幌隆!
“谁说要住去你那里了!真是放肆!我要回去了,不跟你说了。”凡笙转身就要走,羽承上前一把拉住她,说:“生气啦?好啦,我不闹你了。”
说着又理了理她鬓边吹乱的碎发,问道:“凡笙,我,今后还能进苍灵山吗?”
凡笙抬眼看向羽承,轻轻摇了下头:“我不知道,今天我听到琴音,便直接跑了出来。也没同哥哥们说,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呢。我,我回去和他们说说去。”
“不用。”羽承摇头道。“不想为难你,先别说了,往后再看吧。”
“嗯,听你的。”凡笙点点头。
“再说,我去不了苍灵山,你可以来道观呀,若是仙宇便更好。”羽承揶揄道。
“羽承,你又没正行。”凡笙嗔怪道。
羽承没有回嘴,就是这么看着她,一会儿缓缓道:“你明日可还会来?几时来?我在此等你。”
“明日巳时我来此找你,可好?”凡笙道。
“好。”羽承答道。
“那,我回去了?”凡笙抿唇说道。
“好。”羽承点头回答。
凡笙听后转身朝道观外走去,刚至大殿门口处时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向羽承:“那,你早些休息。”
“好。”羽承看着她,知道凡笙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夜空中。
翌日巳时,凡笙如约来到了道观,羽承见她便拉过她的手,匆匆往道观后院走去。
“这是要去哪?”凡笙不明的问道。
“去我的仙宇,你还没看过,昨日太晚了,不便带你进来。”羽承走在前面,回头同她说道。
凡笙点了点头跟着羽承来到了结界仙宇。
进了内屋,凡笙看到了那方五弦琴,蹲下身素手轻轻抚过琴弦。羽承就站在她身旁,凡笙抬头看他,说:“能弹首曲子吗?”
“嗯。”羽承随即走至五弦琴后,跪坐下来拢袖抚琴。
凡笙也顺势坐在对面,一手附于矮桌上,托着腮看那琴弦挑动,乐曲悠扬婉转,袅袅飘散至天的那一边。
一曲毕,羽承收手,抬眼看向凡笙,觉得此时此刻真是无限美好,要是能一直这样,琴瑟和鸣该有多好。
“刚刚我弹奏的是一首古乐,曲调悠长。这个时辰道观应有香客前来,我这琴音可穿仙宇,这时若弹《合鸾》便不太和时宜了。”
“嗯,不过也是一样的好听。”凡笙笑道,随即接着道:“对了,我们是不是该回道观去了?你不是说这会儿该有香客请愿了吗?”
“你提醒的是,那我们下去吧。本来还想着先教你看书识字的,呵,下次吧。”羽承说。
“嗯,好。”凡笙答应道。
说罢二人便回了道观,刚进后院酒店土地公在此等候,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上仙,之前我和您说的那位少年又来道观请愿了,上仙要不要单独问问?我总觉得他的梦甚是古怪。”土地公扶着他的白胡须,皱眉说着。
“好,我也见见,问问情况吧。”羽承点头应到,接着递给了土地公一个木哨,说:“仙公请将此物收好,如果我不再道观,若有事可吹此哨,我便能知道。省的日后总害您在此等我。”
“无妨无妨。不过还是些上仙体谅。”土地公手下哨子说道。
羽承摆手浅笑,随即三人便一起向偏殿走去,那里是羽承第一次见土地公的地方。途中土地公唤来了小道士去将那少年请至偏殿来,小道士应后便走开了。
到殿内待三人跪坐后,小道士便引着那少年进来了。羽承看此人面色煞白,双目无神,走路似乎也是轻飘飘的,确实像是被梦魇缠身不得休息的样子。可又总觉的这少年灵窍怪异,但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你便是总做同一个怪梦的那位香客?同我说说你的梦吧。”羽承开口问道。
那少年微微躬身,拱手拘礼,说:“小生姓刘名长,乃易水刘家村人士。说来我这梦并非是同一个,只是都在做同一样事罢了。而这事,这事说起来甚是可怖,我总梦到自己杀人取胆,而且总觉得这梦很真实,每次都被那血腥又令人作呕的场面吓醒。起初我觉得那只是一个梦而已,没太当回事,可是我总是隔三差五的做类似的杀人取胆的梦,然后怪异的是,我听说隔壁赵家村死了几个人,那些人都是被人取了胆。我便有些害怕了,难道我是能梦到将要发生的灾难?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后怕。道长帮我看看这到底事怎么回事?”
“那在你的梦中取了胆之后呢?你又做了什么?”羽承皱眉问道。
“没有了,我每次都是被取胆的场景给吓醒的,后面的就再也没有梦到过了。”刘长思索着回答。
“那你有没有去看过邻村那些死去的人是否和你梦中的一样?”羽承接着问道。
“没,没有。我可不敢去看那死人,而且等我知道的时候那些被取了胆的人早就下葬了。”刘长有些磕巴的说着。
羽承听后点了点头,复又看向那叫刘长的少年,问:“对了,你最近是否觉得身体不适?比如,比如总是混混沉沉,没有气力?”
刘长摇了摇头,片刻后说道:“并没有道长刚说的症状,反而还觉得最近体魄更好了呢!”
“哦,是吗。”羽承挑眉,眯眼又看了看那少年,说:“这样,你先回吧,你的事我需要再琢磨琢磨,三日后你再来。”
待那少年走后,凡笙有些不解,急急问向羽承:“这就走了?似乎没问出什么来呀?”
“哎,不让他走也不行呀。”羽承随即站起身,理了理衣摆说:“除了梦到取胆,其余的他全不知,先让他回去,今晚去他说的那个赵家村看看。”
“看什么?不会是要看那被取了胆的死人吧?”凡笙瞪大了眼珠问道。
羽承点了点头,说:“是,我得看看那些人的尸首,看看凶手是如何取胆的。还有这被取胆的人和刘长的梦是否有什么关联,这样我才好想想如何替他破梦,从梦魇中解脱出来。”
凡笙听后点点头,而后抬起眼对羽承说:“我也去,坟地多有孤魂鬼魅,你身上的仙气会吓道他们。到时,没准你想差看什么也都看不到了。”
“是呀,凡笙姑娘说的是,有她在兴许更又助益呢!”土地公点头道。
“嗯。”羽承同意他的说法,然后突然又问道:“仙公,您刚刚可否觉得那少年的气息有些怪?总觉的灵窍都是飘着的。”
“是,小仙也觉出来了,像是要死的人,可见他说话又是气力充足,但内阴紊乱,虚实不合,气息进出杂乱。”土地公说道。
“等他再来时仙公帮我取他的一根头发,我入其身进其梦,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羽承看向土地公说道。
“好,小仙明白。”土地公拱手道。
羽承点头,又转过身对一旁的凡笙说:“我们申时出发,先去赵家村问问村里人那几个被取胆的都是何人,等天黑我们再去他们的坟地。”
“嗯,好,听你的。”凡笙点头笑道。
羽承随即也对凡笙露出了一个如春风拂面般,轻柔的笑容。
土地公见此二人神情心中已是了然,不过对于九天玄女的弟子他自是不会多事,毕竟玄女对他有恩。而且想来九天玄女是知道此事的,不然怎会将仙宇和道观设在此处,又何以让自己同羽承接触。哎,只愿他们平日多有防备吧,天宫的规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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