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一谋士闻声喊道,“那......这......哎呀!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那落花、流水二人乃是徐将军的妾室......你们如此去喊,大不敬啊!”
“哎呀呀!卑职知错了!卑职知错了!还望将军恕罪啊!将军恕罪啊!”
谁知如此话音一出,叫那一众吃瓜群众瞬间警醒不说,更叫两个校尉慌张间回过了神色,继而磕头如捣蒜,将那饶命的话儿出口不跌。
却是须臾几刻,那营外汉军喊声依旧不断,甚有愈加嘹亮之势,又是神色一晃,忙道,“看来还是徐将军的耳朵尖些,卑职不敢再多开口,至于我们回些什么还请将军定夺!”
“还请将军定夺......”
徐世风虽被这一场糟心事体闹得难忍,却是现在众人跪倒一片,又都是一番哭爹喊娘的姿态,索性也只沉沉地叹出口气来,将那大将之风示出几分,不再追究什么,却是凝神片刻后,忽然眸光一动,指着秦洛川厉声道:“秦洛川你可知罪!”
“啊......末......末将......在!”
“我问的是你可知罪!”
“末将......末将不知何罪呀!”
“不知何罪!我且问你,那对面汉军喊的是什么,难道你丝毫听不出来吗?今日你若能坦白与那汉军到底有何勾当,本将便从轻饶了你,若是再敢嘴硬......即刻将你就地正法,一刻不留!”
“将军息怒!我......我对将军一片忠心,可表日月,怎会勾结汉军,还请将军明察啊!”
却是徐世风肃肃的话音一出,左右急急来应,只见两名军士一个箭步上前先将那秦洛川按倒在地,又是一人着了一条臂膀狠狠地押赴起来,窜着生猛的劲头,拧得生疼,只叫秦洛川心下一颤,将那心下已然开出的几朵红灿灿的花儿忽然凋败了不说,又是闻听着帐外的汉军声韵,忽然明白了这其中原委,炸了锅般惊醒起来,继而将身一挣,急急地喊着,“那那那......肯定是汉军栽赃与我......栽赃与我啊!请将军明察啊!当年那李言玉害我不浅,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啊,这分明就是要陷害与我,好借刀杀人啊......将军万万不可中计啊!”
“一派胡言......那你说,小小的烽烟城,为何久攻不下,反倒被多年从不打仗的汉军吃了一个窝囊的败仗!”
“我......那是因为他们派出了大汉的空军部队,将那军士擎在半空与我来战,末将确实未曾见过这等战法,一时慌了阵脚,所以才......”
“那好!即便如此,可那外面的几万汉军都喊着你的名字,还说什么喜欢你,这又作何解释!难道你秦洛川就那么讨汉军欢心吗!”
“这......这一定是汉军的计谋呀......这个李言玉做起事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请将军明察啊!”
“计谋?若是计谋,这中军帐内大小将官无数,那汉人为何偏偏说你?”
“这......末将确实是不知啊!不过,只要将军信得过我秦洛川,还请将军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呀......”
“......你要戴罪立功?”
“是!末将一定要替将军讨回那星野姑娘,顺便骂还给他们,也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秦洛川见那徐世风半晌不言,缓缓间将身一转,似是默许的态度,索性心下一定,急急间挣脱了左右军士,脚下生风般向着阵前飞奔而去。
却是须臾的功夫,立在那万军之中的将台上,看着对面黑压压一片汉军嬉闹叫骂的狂荡姿态,更是没了些许定性。怎奈耳中充斥着家乡口音的声声叫嚷,心下盘桓的却是徐大将军横眉冷对的斥责之音,气急之间,一个跳脚而起,用那家乡话音朝着众军士大吼一声,“娘勒个脚!给老子骂回去!”
“唯!”
“......可是秦将军,我们该骂些什么?”
“这伙天杀的贼人,窃得了烽烟城不说,又扣押太子妃,如今还在此处叫骂,辱我威名,就给我骂他们是贼人.....是贼!是贼!”
“唯!”
只见秦洛川话音未落,这阵前的上万将士早已声声待命起来。
却是被那对面耳提面命欺凌了半晌,如此天赐良机一到,如何还能再忍。
一个个摩拳擦掌间都要将那抖擞的精神前来焕发。
又是着人将那战鼓响起,一时间鼓声雷动凿凿八方而起,喊声一片连成一片。
乍一听去,以为是两军对圆,就要火并,又有那上百名掌旗兵冲到了阵前,迎风小旗人手一面,随着那鼓点的律动和节奏指挥了起来。
却是前方旗子一摇,后方万人齐声雷动,将副生龙活虎的场面演绎得淋漓,却比那汉军的声韵不知威猛多少。
咚咚咚......咚咚咚......
贼人......贼人......贼人......
秦洛川......星野喜欢你......
贼人......贼人......贼人......
......野......喜欢你......
贼......贼......贼......
“......野......喜欢你......野这个......子阑将军,我们的声音已经完全被他们盖过去了,还有必要再喊吗?”
“TNND!这对方明显就是在骂人嘛!不过我们就说了句喜欢你的话,你至于如此吗!若是真不喜欢,就说不喜欢不就结了嘛,居然还骂人......用言玉哥哥的话来说,你们这叫什么素质嘛!若是如此下去,我想出的这个计策不就没用了嘛!原本是想让敌军误以为秦洛川和这个太子妃有些沾染,从而诋毁他二人名声,好让这风言风语传进吴王耳朵,瓦解他与周人的同盟关系,为我们大汉赢取一些缓冲的时间。没想到他们的思想竟如此简单,居然给我们骂还了回来!这算怎么回事儿!我......我我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个计谋,我容易吗我!TNND!而且还骂得这么难听!若是你们如此来骂我,这太子妃我还真就不还了......”
子阑闻听着对面如此叫骂,如何能忍,索性单手一展,赫然间传下军令,“都别喊了!即刻收兵回城!”
虽是几万汉军被骂了个措手不及,心下积攒了许多愤慨释也不出,却是撤退的将令一出,如何不应,也只再骂还了几句后纷纷向着烽烟城方向依次退军而去。
“秦将军,你看,那对面汉军好像正在退军!”
“MLGBZ!太子妃还没给还,就要退军,给我追上去!”
“报......秦......秦秦秦将军......”
“......何事奏报!”
“不好了秦将军,不知何人持着你的虎符,调动了你营里的三千人马......现在正在......正在围攻徐将军的中军大帐呢!”
“你说什么!”
却是秦洛川正指挥着军队要对那徐徐而退的汉军做些手脚,盘算着如何夺回太子妃来请罪。谁想两句话未说完,正是远处一个跨马的斥候奔了上来,又是慌张间将这等厉害话儿道出一通,只叫秦洛川听的是恍恍惚惚,云山雾罩,又是细思一刻,险些没背过气去。
却是这秦洛川毕竟千军万马前驰骋过的人儿,将帅的定性犹在,匆忙间晃上两晃,又急急地追问起来,“这不可能啊,我的人怎么会去围中军大帐呢!”
“这......小的不知啊!小的只是听闻,那个拿你虎符的是个黝黑的半大小子,一直推说是你的侄儿,说你被徐将军扣在了中军大帐,就要被砍头了。而你手下的弟兄知道你确实去了中军大帐,于是他示出你的虎符,说是你暗中派他来调兵救人啊......”
“这......这不可能啊!这不是我干的!这不是我干的!我何曾有过什么侄儿!那那那虎符也肯定是假的呀,他们为何不仔细查看查看,我怎会轻易将虎符送与别人呢!MLGBZ!坏了!我的虎符呢!我的虎符呢!”
却是这斥候急急的话音一出,更惹得秦洛川脚下一跳,忙将手去摸揣那早已空空如也的衣衽,又是心下一沉,道出一个大大的“糟!”字,更要挺着神色再去努力回想究竟是何人窃了虎符,怎奈刀枪不长眼,那远处的中军大帐内外早已传来了人仰马嘶,短兵相接的打斗之声,于是心下一个惊颤,失口来喊,“快......快带我回中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