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先生!”内中一男一女被这一惊,也似惶恐,只见门首站着个高挺的玄衣,心下哪儿不慌,男子一个打眼,忙先住下手中动作,吞吐间说出一句来。
倒是那女子十分机警,手下麻利,一溜烟的功夫裹起衣装,窜在了言玉怀中。
“咳咳咳......佳人在怀,英雄救美的感觉看来也是挺好的嘛,看来这样的事以后还要多干才是......特别是哐当一脚踹开门确实是挺过瘾的,but......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个小厮刚才不是还和我在书房内的嘛,怎么眨眼的功夫窜得比我还快......刚才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觉此人心迹深沉,没想到竟然对这样一位乖巧的姑娘下手,这完全就是禽兽嘛......禽兽?应该是禽兽不如才对!咳咳咳......且看朕如何教训他......”
言玉被那女子往怀里一扑,心下本是毛躁,却是思想一瞬,表面依旧保持镇静,继而温和地拍了拍女子玉肩,又对那小厮沉沉道:“这位小哥!方才我们还在书房内谈经论道,眨眼的功夫你这狐狸尾巴怎么就露出来了......”
“啊......先生莫要误会,这......这女人她......本就是我的......”小厮一边整理衣装,一边指着那在言玉怀中已然哽咽起来的女子说道,却被言玉急急地话音打断。
“你的?她若真是你的女人,又怎会如此哭泣?你看她这都哭成什么样......了......”
言玉心下只顾救人,倒是仓促间,连那女子长什么模样也没瞥清,被他一说,也似恍然转醒,继而忙朝那女子放出一眼。
谁知不看则罢,一看惊人,只见那怀中女人正是位风姿绰约的美人丝毫不假。
细细一看,一身略显凌乱的素服显然裹不住那身丰腴的体材,善善明眸又不断扑闪着泪花,觉着言玉看她,于是忙将那双明澈澈的眸子也递了上来,谁知四目相对一瞬,周身也为之一颤,继而锁起蛾眉,似也觉出了十分难当的味道,晃眼间,玉臂解开言玉周身,只在身后缓缓立住了身子。
却是此时言玉看得仔细,目光紧追不放,见那女子螓首蛾眉,又如此正身而立,也恰好将一副绝美的姿容展现的淋漓,辗转腾挪间又是体香飘洒而出。虽是掩着几分惊恐的愁容,但映着身后那古香古色的装扮却显得般般入画,一双眸儿被他追得甚紧,继而或上,或下,只将那深藏着的三分韵味也晃晃间跳脱而出。
言玉看得兴兴,正要罢眼,谁知顺势向下一撇,那两朵丰盈苏润的悠悠白云又来荡人心神,且是急促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直将那两座饱满的雪山也似个呼之欲出的果冻般来回轻颤,晃晃间,真似能捏出把水来。
“真是个美人胚子!不过这样风格的女子我还真没见遇见过,而且......和她对视怎么会有一种触电般的快感!这种感觉说起来也只有在楚州城遇见白轻语的时候发生过,不过如此来看,女人还真是多种多样,若是细论的话,小熙属于乖巧听话类型的,给人一种恬静舒畅的感觉,婕心嘛......属于俏皮搞怪类型的,和她在一起的感觉自然是轻松愉快的,白轻语孤傲清冷,独树一帜,虽说相处起来让人未免有些拘谨,可让人的心神能宁静下来,倒是这个女子十分独特,怎么一看上去就让人有一种想要和她......咳咳咳......让我想想,这种气质应该叫做妩媚才对......虽然感觉她不是很open,但骨子里透出的满是勾人浴火的风情,让人浮想联翩,可是想看吧,又不敢多看,不看吧,却又想看,总觉得有些摄魂摄魄......”
言玉思想一刻,却是回想起刚才女子不管不顾像只乖巧的野猫般瞬间钻进自己怀里的一幕,不由地嘴角一翘。
“先生为何发笑?”言玉晃一个神,还想再觑一眼,倒是眼前小厮腆着个大脸瞬间打断了他的这种想法。
“啊......我......有笑嘛!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你如实说,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人?我可是明明听见她喊救命来着,你与她要做些什么?”言玉清了清嗓子,继而转口肃声问道。
“啊......我和她就是做些游戏耍子,什么也没干,其实......本来是要干些什么的,结果你这一脚把门踹开,什么也没干成不是......”
“那是怪我喽!”
“啊......不是!不是!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果断......这个这个阻止了我邪恶的想法,给了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敢嗔怪先生!”
“看你还识些趣......”言玉星眼一眨,又问那女子道,“这位姑娘,有什么委屈你且直说,我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是那个......他是坏人......请先生救我......”
女子闻声煞白的脸颊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像似稍显平缓的情绪又激动起来,继而躲在言玉身后冲那小厮连连喊去,却是话一出口,一股极不标准的汉语口音又让言玉听得瞬间抓狂。
“啊......姑娘别急,有话慢慢说,我既然能冲进来,自然是要救你的,可我听你说话的口音怎么怪怪的,你是......哪里人氏?又为何出现在这吴王府上?”
“我......我叫星野真弓,是扶桑国人,我爹是渔民,欠他们的龙涎香,于是被他们打伤,又把我带来做人质,说要我爹集齐一百块龙涎香后,才肯放我回去......”
女子本是情绪十分激动,却是言玉一副悠悠温和的腔调又让她渐渐缓和下来,继而“噗咚!”一声,朝那冰冷的地面一跪,沉沉地说着。
“还真是个日本女人!可不管是什么女人,男人看见女人受欺负又怎能不救!”
言玉心道一瞬,又对小厮道:“我说小管家,本来我是个外人,不该管你们的家事,可是作为吴王殿下的好友,这件事我还是要管上一管的,她的父亲是欠了你们的龙涎香或许不假,却是你们以这样一种卑劣的手段,将一个弱女子抢来做抵押,还要意图不轨,我想......于情于理,这不论是国法还是家规,恐怕都宽恕不得你吧......”
“啊......这......先生,她虽然长得漂亮,可也就是个渔民的女儿,再说,也确实是他们家欠我们货物迟迟不交,所以小人才出此下策的,而且这姑娘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主儿,所以我一时激动就......”小厮低头快速说着。
“我看你真是色胆包天!正因为你是王府家的仆人就可以随意霸占一个可怜的渔民家的女子吗?你这是特权思想你知不知道!是法西斯集权主义你懂不懂!是那个那个......算了,估计我也是对牛弹琴,说了你也不懂!咳咳咳......此事......摆在你面前的也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向她赔礼道歉,放她走,她父亲既是渔民,龙涎香的事自然会慢慢偿还,第二条路,我便将此事告知吴王殿下,任由他来发落,到时候我也免不了要将这堂堂吴王府中的所见所闻向他详细地述上一述的,呵呵呵......你自己选吧......”
言玉说罢清了清嗓子,侧身间两手一背,展出一副大人物的做派,却是眼神一晃,不由地又觑一眼那女子,只看那女子皓齿轻咬着朱唇,虽是罢了哽咽,却依旧蛾眉紧锁,一副辛辛怜怜的模样,却是此时看上去倒更显动人。
言玉虽看得入定三分,却忙将眼神避了过去,继而又补充一句,“你想好了没有啊......”
“回先生,非是我不愿将她放走,只怕这一百块龙涎香的事不是小事,数额空缺,到时上面怪罪下来如何交代......”
“你就说是我要你放她走的,这总可以了吧!责任由我来担!如果真有人来嗔怪与你,你就派人来云苍山的凌霄楼来寻我,那一百块龙涎香我着你足额的银子,弥补的亏空,怎样!”
“云苍山?凌霄殿?您不是个画家......哦!小的照办就是了!”小厮闻声一惊,却是那云苍山的凌霄殿是大汉遗军圣地,旁人不知,这走南闯北倒腾买卖的小管家哪儿能不晓,原本就被人传得神乎其神,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却是言玉那沉沉中夹杂着些许霸气的神色,只将一股隐隐地王气也侧露而出,小厮原是弓着的身子不由地向下一扑,瞬间跪在了地上,头也不抬,只轻声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