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静,此时除了窗外的些许风声外,再就是二人回荡在房内的暧昧气息。柜内的王瑞儿听的清楚,掩住柜门,玉面向外一探,见二人正是缠绵,索性蹑手蹑脚就要出逃。
王瑞儿本就是个冷面娇娃,翻墙越户只是儿戏,更何况这等动作,手脚自然来得轻巧,不出一丝声响,已然踱到屏风处。
却是言玉嘴下忙个不停,一晃眼,觑见了她,见王瑞儿正锁着蛾眉,朝他使个幽幽的眼色,心下会意,将婕心的柳腰轻轻一转,背过身去,朝着牙床方向缓缓踱去,好给瑞儿寻个空挡脱身。
瑞儿行动怎能不快,继而转过屏风,穿过廊厅,眼看就要胜利在望,逃出升天,却是正要推门,忽的眼神一晃,只见一个黑影顺着廊道快步而来,已停在了门首,不由地心下一颤,霎时屏住呼吸,住下了手。
咚咚咚......
扣门声响起。瑞儿仔细去辨,看那人身形倒觉眼熟,只是隔着门上的棂纸如何确认,心下踌躇一刻,那门外人见内无人响应,索性轻轻将门一推,发出吱呀一声。
王瑞儿闻声向后退出一步,却是鼻尖的功夫了得,顺着那过门风嗅到了什么气味,眉尖一挑,匆忙一个转身,轻身一展,又快步回到了内室。
此时的言玉和婕心闻声也忙住下了嘴,正紧紧地向外张望,却是抬眼间,却是一个毫无遮掩的女子飘了进来,luo身是真,却是黑灯瞎火,婕心只辨不清那人是谁,只见那女子二话不说,便慌慌地将身子掩进了柜里。
“这......”婕心一怔,只将刚才敲门的人认作是她,忙将眼神转看着言玉。“哥哥......她是?”
“我去!怎么走了又回来了!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言玉闻声瞬间慌神,却是容不得多想,只胡乱作答起来。“她啊......哦!对了!你看这个姑娘身上连衣服也没穿,是不是在找她的衣服呀......”
“找衣服......”婕心又是一怔,见言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袍,才瞬间晃过神来,继而弱弱道。“是不是这件?”
“啊......或许吧!”
“那我还是快脱下来还给她吧,她大半夜的藏在你柜子里......多可怕呀!”
婕心虽是嘴上如此说,但哪是如此好唬的主儿,看这女子神神秘秘,一丝也无,大半夜悄声闯进言玉房内,还躲进了柜子里,倒让她心下瞬间警觉起来,虽然一时还猜不出其中端倪,但却料定此事绝不是言玉嘴上说的如此简单。
婕心说着便要将那黑袍脱下,却又被言玉一把拉住了。
索性轻声道:“哥哥何不让我把黑衣脱下来,还给她,让她快些走,她藏在柜子里时间久了,会不会闷死啊!”
正说着,却是外堂又是“吱呀!”一声传来,继而扣门声再次响起,细细一听,像是已有人闯了进来。
“哥哥,......又是谁啊?”婕心一脸错愕,弱弱地问着。刚才的疑惑还未解开,现在又来一个,再一细听,那人踩着轻步,又清了清嗓子,从声音上来辨应是一个女子不假。
谁知婕心淡淡地说着,心下却早有一股薄薄的醋意涌了上来,“不如婕心......今夜还是先回去吧,等哥哥把衣服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来看望哥哥!”继而玉指轻抬,一瞬的功夫解下了那身黑衣,递在言玉手上。
“婕心,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觉得那脚步声真的很像小熙吗?”言玉望一眼屏外,悄声说着,却是话一出口,直惹得婕心一个慌神,低头自叹起来。“难道是姐姐不放心我,于是才......”
说着,又却听那脚步声像是已穿过了廊厅,继而蛾眉一紧,四下慌张,见周围并无什么遮挡的物件,想起刚才那女子躲进的大柜,心下一急,拉开柜门,却又是一怔。
看大丫头从头到脚毫无掩饰正直挺挺地正矗在里面,又忙将玉臂在胸前一挡,也似十分的难为情。
却是晃神间,哪能顾得了许多,只忙冲言玉喊道:“哥哥,千万不要说我来过......切记!切记!”继而看着个柜中的狭小空间,将身一躬,又对丫头恳切道:“实在对不住,请给我挪些地方......”
“哎......婕心!你!”言玉一怔,却又挡她不住,眼看着两个女人一里一外,都要藏在了柜子里,只在心下苦笑一声。
王瑞儿被这一闹,也似忙慌起来,脚下挪着步子,闪开了一半位置留给婕心。
婕心却是感激不尽,话不多说,匆匆掩进了身子,拉上柜门。
言玉一个晃眼,看那门厅处,黑暗中依然传过来一盏光亮,须臾,一个同样裹着黑袍的女子手中擎着烛火缓步来到面前。言玉细细一看,此人正是白轻语。
“我勒个去!你们是不是约好的,一个个大半夜不睡觉都裹身黑衣在这儿瞎晃悠什么呀!不过看来她还是很信守承诺的嘛!可又是两手空空,银子在哪?”言玉心道一瞬,却是表面十分谦逊,继而将身子微微一躬,悠悠说道:“不知公主殿下深夜来访,有失远迎,言玉失礼了!殿下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说着,白轻语也将头上的黑纱卸下,露出的却是一双含威的凤眼,那表情十分肃然,直将股峻冷的气息静静地向外淌着,继而瞥一眼言玉后冷冷道:“我来这儿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这么客气!”
“哦!既是如此,我也不想遮掩,那就......”
“你要的东西我迟早是要允你的,不过先生也别太心急,在这之前,还请先生先办一件正事......”
“哦!正事?请殿下明示......”言玉将本收起的身子,又微微一躬,一脸谦逊道。
“我想要先生对天起誓......”
“对天起誓!我去!特么挣点钱容易吗我,我这么大干部,为一万两银子,还要对天发誓,好吧!好吧!谁让人家是董事长,咱是个职业经理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百万两银子可就是四个亿,谁出钱谁是爷,起就起,你牛,这誓我起了......”言玉闻声心下一动,却是表面也无太大反应,淡然一笑道:“好啊!可不知殿下想让我起什么样的誓......”
白轻语目光闪动,沉沉地说着,细细去听,那话语中倒像是夹杂着些许悲凉味道。“你......你对着云苍山山中诸神起誓,自今日起,愿穷其智略,誓死为大汉复国,若有半分私心,天打雷轰,还有......愿与大汉国长宁公主白轻语结为夫妻,生生世世,倾心相待,无论福祸,永不相弃!”说着便将手中的红烛掩在了身旁的烛台上,继而双手一绰,一身黑衣瞬间滑下身去,露出了里面的一身喜服。
“我......去!尊敬的公主殿下,你的确勇气可嘉!首先请接受我的一双膝盖!不过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今天这些人都怎么了!一会有人来**我还债,一会儿又有人来给我盖被子,现在又来个当场逼婚的,不过这黑灯瞎火的,就着这一盏红烛,倒又几分浪漫的色彩,可是姐姐们,这并不是在演戏啊,没有人会喊cut的!容我想想!对啊!她的目的非常明确,只不过就是想让我为大汉出力,却是又不放心,于是便通过结婚这一招来吧我死死地绑在她的战车上,好为她死心塌地地卖命!真不愧是大汉的长宁公主!这么损的招儿也能想得出来,不过看来也是勇气可嘉,复国的愿望已完全战胜了理智,牛逼!我李言玉不得不服!”言玉怔怔地看着白轻语,心下却在不停盘算,继而眉头一挑,自嘲般地兴兴一笑,款款说道:“公主说笑了!我李言玉不过是一介布衣,又怎能当得起这大汉国公主的驸马!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我早就料到如此......”白轻语闻声凤眼一闪,愤愤地喊出一句,打断了言玉的话,却是手下动作极快,还没等言玉晃过神来,一把锋利的寒刀既然架在了言玉脖间,倒让他恍惚间倒吸口凉气。
“今日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为了大汉,我连死也不怕,还谈什么公主不公主,而且......你也不要假模假式,若是真没看上我,为何又要让我夜里来陪你!”轻语下手不轻,朱唇愤愤地喊着,却是那刀锋已然在言玉脖间勒出了一道血痕。
“这小殿下是不是想复国都快想疯了!出现了幻觉!我何时说过要她夜里来陪了,不过依她的性格,现在把刀都架在我的脖子上,看来是不会罢休了,但人穷理不亏,总得让我把话说清楚吧!”言玉心下一紧,顺势屏住呼吸,看着白轻语那一展凤眉却是十分紧急,不似耍笑,继而舒一口气,依旧迎个笑脸,装腔道:“小殿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啊,怎会生起气来这般霸道,而且你方才说的话,我也确实没听明白!不如你把刀放下来,我们有话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