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孙伯雅自己就是本事了得,和他相交莫逆的好友,自然也是不凡,这样的人,我邱家怎么没有出一个?
想到这里,刘氏不禁也是回头看了一眼邱荡寇,见他呵呵笑着回应自己的目光,刘氏心里也是欢喜,我这儿子也不差嘛!
而后刘氏也是还礼,对瞿式耜说道:“瞿公子,老身有礼了,不知老身突然造访,是否打扰了公子,如果打扰了,实在是罪过!”
“没有没有,还请老夫人万勿如此说,学生承受不起!”
孙传庭也是赶紧说道:“老夫人,此处人多嘈杂,我们还是先进去坐吧。”
“也好。”
几人进到了客堂,落坐后,又是客套了一番,不过因为刘氏那是有事相求,时间紧急,自然是要直奔主题的,
于是一番简单的客套后,刘氏就是对孙传庭说道:“贤侄,这次老身厚着脸皮过来,实乃是有事相求,还请贤侄看在邱孙两家几十年的情分上,一定要答应!”
孙传庭听刘氏这样说,慌忙是站起身来,对刘氏躬身下拜,说道:“老夫人,您说这话真是让晚辈无以做人!邱家于我孙家有大恩,若不是当年太老爷伸出援手,我孙家早已是家破人亡,这份恩情,孙家世代不敢忘去!
老夫人但有差遣,只需吩咐晚辈一声便是,何来的“相求”一说,这真真是折煞晚辈了!”
见孙传庭态度如此诚恳,刘氏和邱荡寇都是心理踏实了,这趟真是没白跑!
刘氏赶紧是站起身来,将孙传庭扶了起来,口道:“贤侄如此,那老身也就直说了,实不相瞒,事情是这样的。”
说着,刘氏就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最后,刘氏颇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怕贤侄与公子见笑,老身这孩子让他干别的还行,可让他去带兵打仗,那真是好有一比,武大郎捉奸,他有心无力啊!”
“呵呵呵,,,”
孙传庭和瞿式耜被刘氏这话说的都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是意识到不甚礼貌,又都是连忙遮住嘴,强忍着笑意!
坐在一旁的邱荡寇听刘氏打了一个这样的比方,不禁也是喊起了冤来,
“娘,哪有你这样打比方的,儿子我还是你儿子嘛?这传出去我都要被人笑话死!”
刘氏听邱荡寇这样说,她自己也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笑过后才是回道:“好好好,娘这句说错了,这是为娘的不是,那这句话娘收回,那就是,,,那就是兔子拉犁,有心无力,这总行了吧!”
“哼!”
邱荡寇祥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哼了一声,就是别过头去,不再理会刘氏。
孙传庭,瞿式耜见他如此,都是微笑着摇摇头,这个邱指挥使大人倒是可爱!
笑过后,孙传庭和瞿式耜对视一眼,点点头,而后孙传庭就是对刘氏说道:“晚辈如今赋闲在家,本无心过问外间之事,不过既然老夫人开口,那晚辈自然也是没有拒绝的道理,也不敢拒绝!”
说着,孙传庭就是郑重的拱手,对刘氏接着说道:“此事便交于晚辈,晚辈必不敢有负老夫人所托!”
见孙传庭答应,刘氏大喜,赶紧也是站起身来还礼,说道:“那就麻烦贤侄了!”
“不麻烦,只是刀兵之事非同儿戏,晚辈还需与老夫人和邱兄事先声明,此次出战,须由晚辈全权指挥,事无巨细,都需以晚辈之言而行!”
刘氏也是干脆,既然大老远的来请你,那自然是要绝对的信任你,再者,自古行军打仗,最忌讳令出多门,这个她也是知道的。
于是刘氏想也不想,便是说道:“贤侄放心,此次出战,明面上是我儿为将军,实则,军中大小事务皆以贤侄之言为号令,旦有不从者,贤侄尽可一刀把他砍了!”
说着,刘氏又是对邱荡寇说道:“你还在哪里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表个态!”
邱荡寇颇有些不好意思,饶着脑袋,就是走到了孙传庭面前,说道:“好,我都听先生的,我对打仗一窍不通,反正先生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孙传庭得到了刘氏和邱荡寇两人的保证,也是不敢怠慢,便是立即对邱荡寇说道:“既然如此,所谓兵贵神速,我们这便出发,早一日集结大军,也好早一日做好准备!”
说完,孙传庭又是对刘氏说道:“老夫人,您这一路而来,还未来得及休息,不宜同行,不如便在晚辈家中静候佳音,您看如何?”
刘氏本想要答应,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回去还不行,于是便是说道:“无妨,不怕贤侄笑话,老身这趟还真是不去不行!”
“哦?”
“实不相瞒,老身这孩子从小不喜武事,所以卫所里面的那些千户百户的,那都是不怎么对他信服!
反倒是老身这几十年帮着料理一些事情,在军中有些威望,倒还是压得住他们,此次贤侄要接管军权,难保没有人跳出来找事,未免发生不得已之事,老身在一旁也好相说一二!”
孙传庭也是明白刘氏的担心,是啊,自己一个外人,突然一来就是接管军权,便是邱荡寇答应,他底下的那些军官也是不答应。
到时为了事权统一,竖立绝对权威,那不得已之下,必然也是要杀人立威的!
可是他们和邱家一样,也都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官职,他们几辈子跟着邱家,那也是几十年,上百年,这么多年下来,哪里还能没点情分在,真要是杀人立威,这谁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这时候如果刘氏可以提前向他们陈说各种厉害,那事情自然也是好办许多,不但是不用杀人,还能更快的帮助孙传庭掌握军队,可谓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