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元红是为他而落,他们相伴两载,在刘世延眼中,她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妓女呢?
心中翻江倒海,刘世延却只淡淡的笑着道:“前些日子听说他的一些事,还以为是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人物,原来事实竟然是这样,哈哈哈,只要他有所求,爷不怕拿不下他。”
林闰之瞧着刘世延,眉头不由得蹙起,道:“伯爷,要不要再想想?我瞧此人不像是贪财好色之辈。”
刘世延竟然没有注意林闰之的话,他林闰之倒是什么时候见过沈康的?
只大笑着摆摆手道:“几位今儿先回吧,来日伯爷我除了心头大患,定然好生感谢几位挚友!”
林闰之还想说些话,众人却起身拱手道别了,温良初笑着扯住林闰之的衣袖,拉着他一起出门来。
四人走出诚意伯府,林闰之一把耸开温良初,道:“那几个人可不简单,你瞧着沈三公子不过十二三岁,却已经有秀才功名了,长洲蒙难,其竟然一腔热血杀下城去,足可见其不凡,你们让伯爷用那样拙劣的手法去对付这样的人,不是成心令他出丑吗。”
温良初笑着道:“还越传越神了,这事咱们都是听闻,而非亲眼所见,怎么能当真呢?再说那秀才功名,林兄怕是不知道,汝宁府为纠治学风,将沈三当做学风典型,你说这样的人,那些阅卷的山长及其幕友岂会不手下留情?”
林闰之惊讶的问道:“你怀疑汝宁府学官作弊?”
“诶?”温良初摆手道:“此事与你我无关,我更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伯爷现在被人逼迫,咱们总得给他些办法才好脱身啊。”
梁智低低的笑了笑,道:“温兄这话若被伯爷听见,还不活劈了我们几个。”说着,他抬手行礼,道:“今儿天色不早了,某去城南逛逛,诸位,来日再聚。”
孔作庸瞧着梁智那故作正经的模样,笑道:“什么城南逛逛,怕是又要去偷看谁家的俏寡妇了。”
梁智笑着道:“我就爱那些良家妇女,好比琵琶断弦无人弹奏,想来都是可怜可叹,似这般的小娘子,只要银钱上打点够了,风韵味道比什么花魁娘子都蚀骨媚心,如此艳妇,岂能白白的浪费了?”
说着,他抬手正了正花里胡哨的衣冠,又拿出折扇来轻轻摆了摆,故作风流的离开。
林闰之轻叹一口气,道:“走吧,咱们也去喝一杯?”
孔作庸笑着道:“走吧。”
温良初点了点头,嬉笑着转头看看诚意伯府的匾额,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兀自又是一阵笑,跟着二人离开。
这纨绔四少先暂且不提,但说沈康几人在诚意伯府中小住,风波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送走了李时珍又帮刘家重建族学。
这日在外忙完,三人约上白启常小酌一杯,才各自分开。
回到住处,江柳愖与王麓操回房歇息,沈康却有些难以入睡。
馨香的凉风吹散了沈康脸上的燥热酒气,朦胧淡薄的雾气中,一段悠长的木廊下临着一池活水,形成了一座开阔的莲塘。
清澈柔美的莲塘边,初夏的柳条摇曳着,藻荇、浮萍和柳枝交相辉映,遮蔽了亭台楼阁的倒映。温润的鸳鸯和高傲的白鹭浮在翠色的水面上。莲花的茎笔直而清脆,间或粉嫩、嫣红或纯白的莲花。
“沈三公子真是会享受。”刘世延低声自语,轻笑着倚靠着乌青色柱子,对身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莲塘中一只闪电纹红白锦鲤微微将头浮出水面,一摆尾遁入水中。
自长廊远处走来了一位年轻的姑娘,这姑娘生的清秀之姿,一身素白色右衽交儒领裙,将她衬托的更加弱质纤纤。
姑娘手拿着一把笛子,坐在水边,轻灵悦耳的笛音呼应着这美景,竟然让沈康觉得流连忘返,他便静静的坐着,侧耳倾听。
那姑娘看见沈康,微微颔首,曲调如同温暖的熏风,合着满池香气,扑面而来。
莲塘中的水禽纷纷朝她游去,连锦鲤都纷纷冒出头儿来,摇头摆尾,似乎随着笛音而舞一般。
沈康不由得讶异,转头看向姑娘,微笑着道:“你是谁,为何而来?”
碧莲笑着坐在沈康身侧,回道:“这池鱼儿是奴婢所养,久而久之便识得奴婢的笛声,以为奴婢是来喂食的,所以才露出头来,至于奴婢因何而来?”
碧莲轻笑道:“自然是因为听闻了沈三公子的大名,特来瞧瞧整个南直隶传得如神话般的檀郎,是何模样。”
沈康微笑着道:“哦。”
说完,便将目光转回水面,再不理她。
碧莲笑着道:“奴婢名叫碧莲,是伯爷的贴身婢女。”说着,她双手攀上沈康的手笔,道:“伯爷让奴婢给沈三公子传个话,只要公子愿意离开应天府,奴婢便是您的人了。”
沈康浑身恶寒,没想到刘世延还有这种头脑,竟然懂得色诱啊,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他收回手臂,道:“姑娘还是回去吧,告诉小伯爷,沈三心领了,但是并没有什么能帮上伯爷的,暂时也不会离开应天府。所谓无功不受禄,您这样美丽的姑娘,还是请小伯爷自己消受吧。”
说完,他像逃走一般的转身就跑。
碧莲看着沈康的背影,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个小小少年,竟然能抵抗自己的女色诱惑?
刘世延自柱子后面走出来,双眉微微蹙起,碧莲道:“伯爷,奴婢失手了。”
刘世延轻哼一声,道:“不怕,本伯爷还有手段没使出来呢。”
沈康好奇,刘世延怎么会想到来贿赂自己呢?
兀自笑笑,回到房中。
这时候,窗前出现一个人影,耳听门响,黄三元受意开门,只见刘世延身穿白色衣衫,整洁至极,手捧着木盒宝箱笑意盈盈的不请自来。(https:)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