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红袖一怔,实在是没想到这样的时候,阮烟罗居然要穿大红色的裙子。
这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
王爷虽然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可是谁人都知道,王爷那是凶多吉少。
可是王爷出事了,阮烟罗这个王妃居然要穿大红的裙子,这要是传出去……
红袖不敢想了。
“我要你帮我拿那件红裙子,红袖,你是想违抗我的指令吗?”阮烟罗的表情开始泛冷,声音也是冷冷的,似是在警告红袖,她最好乖乖听话。
“小姐,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可是,你真的不能穿那个颜色的裙子。”化了个淡妆她不反对,但是穿红裙子,绝对不行,除了不行还是不行,红袖打算死谏了。
阮烟罗转身,伸手拿过了包裹,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她饿极了。
从她进入那个僰人的墓葬后,她一口东西也没有吃过。
其实刚刚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吃。
可是,在吃之前,她首先要做墨王妃。
燕寒墨在与不在,她都是他的墨王妃,这是一辈子也更改不了的事情。眼看着她打开了,拿起来了,又颤巍巍的要掉下手去,红袖叹息了一声,接过来就展开了裙子,然后恨铁不成钢的道:“还是我来帮你穿吧,小姐,我觉得你现在最着急的
事情不是换裙子,而是用膳才对,小姐,你饿了吧?”
“嗯,饿了,不过,还是先换这条裙子。”看着上身的红裙子,阮烟罗眉眼前染上了笑意。
红袖真是无语极了。
想到她找到二子的时候,就听那些俘虏说阮烟罗是疯子,她疯了的杀了好多人。
那时她还不相信,现在完全相信了。
这完全就是一付受刺激的表情。
王爷人都没了,她居然还有心情穿红裙子。
没好气的帮阮烟罗换上了,便撩开车帘下了马车,“你自己用膳吧,我出去透透气。”
不然,她快要憋死了。
小姐也不叫了,穿红裙子的阮烟罗不配做她的小姐,也不配做墨王妃了。
阮烟罗系了裙子的最后一条丝绦,这才拿过了筷子,吃起了早就为她备好的餐点。
是粥。
还温着。
配两样小菜,这样的路上,算是很丰盛的了。
更何况,几天未进食的她也吃不了什么油腻的,这粥这小菜正合她的胃口。
慢慢的吃着,虽然很饿很饿,可她知道不能急,否则,容易把胃给吃坏了。
红色的裙摆倒映在粥碗上,鲜艳亮丽。
两碗粥,两碟小菜,阮烟罗吃得干干净净。
仿佛对燕寒墨的失踪已经失忆了似的,完全不知道了似的。
她过她的日子,吃好穿好,至于燕寒墨,全然不想了。
撩开车帘子的时候,就是那个风情万种的阮烟罗,一点也没变,“二子,停车。”
二子早就知道她醒了,因为红袖已经下了她的马车。
闻言一声令下,“停车。”
车队停下了。
阮烟罗扫过车外的路上,黑压压的全都是人。
只不过,一小部分是燕寒墨的人,其余的全都是燕君非的人。
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写名字,可是只要让她瞄上一眼,她就能分辩出哪些人是燕寒墨的人,哪些人是燕君非的人。
“离开那里多久了?”二子一直在盯着她身上的红袖子,就跟红袖一样的抗拒她这样的穿着,只不过当下人多,都在望着阮烟罗的方向,所以,对阮烟罗这个主子,他也不好发作,就算是要发
作,也要等避开众人的时候再发作。
二子是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他家王爷尸骨未寒,至今都没有找到尸体呢,可是阮烟罗这个王妃居然……居然穿红袖子。
“二子,我问你话呢?”阮烟罗无视二子的目光,沉声追问到。
二子这才清醒过来,冷着一张脸道:“一天了。”
原来,她睡了一天了。
阮烟罗点了点头,随即一指那一千多号的俘虏,“不是说都杀了吗?怎么还留着活口?”
“王妃……”二子那时只当阮烟罗是急怒攻心,一时间控制不住杀了好几百个俘虏,没想到,现在这样平静的她,还是想要杀人。
虽然那些人都是燕君非的人,都是该死的人,可是在燕寒墨的军纪中,只要是主动投降的俘虏,从来都不杀。
这是铁纪,从来都不曾改过。
燕寒墨的意思,只要是俘虏,就要想办法攻心,攻到他们彻底的投隆为自己所用,才最最完美的。
可到了阮烟罗这里,就是杀。
那些俘虏是见识过阮烟罗杀人的手法的,顿时“扑通扑通”跪倒了一大片,“墨王妃饶命。”
之前燕寒墨的两个暗影就制服他们了,现在又多了几十号人,这些人一看就是功力不减,一看就是平日里保护燕寒墨的,所以,他们绝对不敢与这些人打斗起来。
燕君非都没了,他们没必要再逞能,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小人物,还是保住一条小命要紧。
那么多的人,全都在救饶命。
可阮烟罗却不为所动,“动手,一个活口也不能留。”“王妃,可是他们……”二子看着阮烟罗,就象是在看怪物一样,这一刻,他都想与阮烟罗打一场了,王爷出事了,她穿上了红裙子他认了,现在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杀
俘虏。
但凡是与王爷从前的治军治兵水道不符合的,他都不想支持。
“是不是想我亲自动手?也好,反正我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也是杀,全杀了也是杀,哈哈,大不了以后我就做一个女魔头。”阮烟罗长啸一声,真的就飞射了出去。
还是没有任何顾及的飞了出去。
从开始任由腹中胎儿自生自灭开始,她做什么都是随心随性了,活着是孩子命大,死了也是他的命,她一切顺其自然。
又是一声声的惨叫,阮烟罗招招都是毫不留情。
二子真的看不过去了。就算是燕寒墨在世,也从来没有这样的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