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轻瞟间便落在了那挂在汤池边干燥的浴巾上。
仿佛是查收到了她的讯息,燕寒墨长指一勾,那条随着他起步带起的风而轻摆的白色软布就到了他的手中,转眼便罩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却,只罩了那么方寸之间的地方。
欲遮还掩的感觉。
身上终于有了遮蔽物,阮烟罗这才稍稍的自在了些,微仰起小脸,审视着迎面的干燥的墙壁,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隔潮的效果那样好,这样纯天然的材料若是稍稍的加以包装拿去售卖的话,一定会有一个好价钱的。
然,她现在最关心的是他要怎么回去内室。
乳白色的壁上光可鉴人,此时她和他一起的影子就在上面,两个人仿佛一体的感觉,看着,更让人脸红心跳。
随着他的轻动,她就觉得那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就要把她烫化了。
她就要受不了了。
眨了眨长长的睫毛,这是燕寒墨最爱看她的一个小表情。
有点调皮有点可爱有点要使坏的味道,“想不想知道怎么打开的?”
“想。”阮烟罗毫不迟疑的应,那双眼睫眨的更厉害了,她所有的好奇心都被燕寒墨给挑了起来。
这一刻的注意力也都在这个上面。
“酬劳呢?”
“呃……”阮烟罗眯起了水眸,带着点哀怨的看着燕寒墨,这也太坏了吧,不过是想知道他要怎么开门的,他居然还要酬劳,小嘴一撅,她小声的低喃,“没有。”
爱开不开,他总不能站在这里一辈子吧,早晚,他要进去的。
所以,到时候她一样会知道。
燕寒墨微微一笑,好看的俊颜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就象是看到了她的脑回路一般,他低声道:“你觉得你瞪圆了一双眼睛,一定不会错过爷是怎么开门的是不是?”
“……”阮烟罗眨眨眼睛,不吭声了,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那你回想一下,进来前你有发现吗?”
“……”没有,她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打开这道暗门的。
“如果进来前你发现不了,那么回去的时候,爷也一样可以让你发现不了。”
阮烟罗抿了抿红润的唇,“有夜明珠了哟。”她提醒他,刚刚在内室里是一片黑暗,这会子周遭是一片明亮,夜明珠的光线把所有都柔到极致,奢华到极致,仿佛人间的天堂,水意间,什么都是美的。
“好,那爷就跟你玩个游戏,你若看到爷是怎么开门的,那爷便输了,今晚上,你自便,若是你没有看到爷是怎么开门的,那就是你输了,你就是爷的酬劳。”
阮烟罗眼睛一亮,“好。”她就不信她死死的盯着还看不出其中奥妙,再精致的机关也总有痕迹的。
“不如,我先试试。”阮烟罗试着挣扎了一下,她想从他的身上抽离,这样才能自在点。
许倾城,可千万不要让她失望。
“嗯,爷准了。”燕寒墨低笑的终于松开了阮烟罗。
她以为这一刻她是舒服的惬意的,可是当身体真的抽离了燕寒墨的时候,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的感觉空荡荡的飘浮在她的心口,竟是,有些怀念他刚刚的公主抱。
这么多年了,他是第一个给她公主抱的男人。
然后第二个给她公主抱的也有了,是燕寒儒……
想到燕寒儒戴着面具的那张脸下的‘风采’,她就有些神伤。
稳稳的站住,阮烟罗并不急着出手,而是两手小心的挪了挪身上的那条浴巾,也直接挡住了燕寒墨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随意的一裹一掖,整条浴巾就完美的裹住了她的三点。
胸部以下大腿根以上终于安全了。
轻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布料特别的柔软轻滑,若丝绸若棉布一样的感觉,很特别。
想必,也要好些银子才能换来一条吧。
打理妥当了自己,阮烟罗小步移前,小手就落在墙壁上,慢慢的抚过迎面的墙壁,平整的不带一丝凹陷,她摸了半天,也找不到任何可能是开关的痕迹,更别说是打开这扇门了。
哀怨的瞪着这面墙,要是她手上有炸弹的话,她一定毫不迟疑的就炸了。
原本还指望它摆脱掉今晚精chong上脑的燕寒墨,但她根本查不出任何。
指望不上了。
足足摸了几分钟了,阮烟罗无望了,转头看正老神在在盯着她luo露白皙的男人,“你看什么?”
“看阿罗。”
阮烟罗翻了个白眼,她身上这条浴巾包了等于没包,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渴望,可她也没办法,再少的布料也好过全身一丝不挂吧,那才最惨。
“我打不开。”虽然不服气,但是她查堪了太久都没有任何收获,再拖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索性,由他打开吧。
只要她好好的盯着他下手的位置,她一定可以查到机关的。
“好,看好了。”燕寒墨移步上前,阮烟罗这才发现漫身古铜色的男人身上,是一处又一处的疤痕,纵横交错,掩映着那古铜色也黯了些分。
可是那些疤痕不但不影响他的冷峻,相反的,还为他全身上下增添了几许的冷硬男人味。
“哗啦”一声,门开了。
阮烟罗恍惚回神,完了,她什么也没看到。
皱眉瞪着内里的纱帐,她刚刚是被施了美男计的燕寒墨给诱惑了?
仙人板板的,这可不行。
“爷,我刚刚走神了,再重新来一次行不行?”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好象只看到他抬了一下手,然后墙壁就动了,开了。
至于怎么开的,她全然不知。
“再来一次?”
“嗯嗯,就一次,爷这么睿智,阿罗粗鄙,再给一次机会啦。”
听到她说他睿智,燕寒墨惬意的点了点头,“就只一次吧,这次再看不清楚,就再没机会了。”
“好的好的。”阮烟罗屏住了气息,这一次,她压下心底里所有的邪念,一双美目全都在燕寒墨的手上,他果然抬起手了。
“哗啦”,门又开了。
那个位置,他可以,她就也可以吧。
阮烟罗一个箭步冲过去,“把门关上。”
“好。”
他只应了一声,那道门就仿佛能听懂人话似的听话的乖乖的阖上了。
阮烟罗一把推开了燕寒墨,人便站在了他才站过的位置,抬起小手,正对着门,“芝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