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罗只想打个盹,却不曾想,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黄昏时。
真好睡。
她做梦了。
梦到了君离。
一袭白衣的君离宛如嫡仙般的走进了她的闺房,伸手轻轻一搂,就将她搂到了怀里,那抹薄荷香清幽雅致,她轻轻一蹭,小手就去推君离,“君离,别闹。”
虽然挺喜欢与君离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菜,可是,再喜欢也没有到搂在一起的地步吧。
脖子上却突然间一紧,空气一下子就稀薄了起来。
“啊……”她失声惊呼的睁开眼睛,一张俊美的面容就在眼前,虽然美的象妖孽,可与君离那嫡仙般的姿容绝对是两个款的,“你……你放手。”脖子被燕寒墨一只大手紧紧扼着,她几乎说不出话来。
“君离是谁?”燕寒墨大掌微微缓了一点点,一双黑眸如同淬了冰一样,仿佛她只要不说实话,他下一秒钟就能一下子扼断她的咽喉。
“咳咳……”阮烟罗小手下意识的去拽燕寒墨的手,他的样子太骇人,“什么君离?”她装傻,不想承认认识这个人。
这会子,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总是觉得君离不象是普通人。
那么仙子一样的人物,万一以后与燕寒墨有过交集,两个男人碰到一起怎么办?
虽然君离没说过喜欢她,可燕寒墨也没有。
但是,第六感告诉她,只要两个男人知道了彼此都走进了她的世界,只怕以后就乱了。
她压不住燕寒墨,好象也压不住君离吧。
索性,就当是梦里胡说。
“你不认识君离?”
阮烟罗敲敲脑袋,状似她在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小声的低喃着,“好象认识。”
“认识?”燕寒墨大掌倏的收紧,再一次的紧扼着阮烟罗的咽喉,想要弄死她一样。
“是呀,以前在喜旺村里看戏,戏里有个人物叫君离,咳咳……你……你放手。”
燕寒墨的大掌这才缓缓松开,不过,只是松开了她的脖子,只轻轻一移,便欲要钻进她的领口。
早就是他的女人了,他想摸就摸,想要就要。
阮烟罗一掌拍开他的手,“墨王爷,大白天的,有伤风化。”
“风化爱伤不伤,全都与爷无关,说吧,什么时候退了燕寒儒的婚?”
“我说了,那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要尽快,退了燕寒儒的婚,你就住进墨王府。”
阮烟罗眸眼微眯,冷声道:“不可以。”他当她是什么?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子?
她可没那么下贱。
燕寒墨长指轻轻一挑,就挑起了阮烟罗的下颌,让她被迫的仰起小脸看向他,冷冷一笑,他低声道:”身子都被我享用过了,难不成,你还想做其它男人的女人?”
“对,我的身子是被人享用过了,我这样的二手货,实在是不配与王爷有任何的瓜葛,罗烟做完了这个月,就离府,还请王爷高抬贵手,能不能先让我先起床?罗烟还有差使呢。”她可没忘了她的正经工作,燕寒墨的晚膳还没煮,再不煮,等她煮完了他用完了都要二更天了,那她回去梅苑就很晚了。
“腰还酸不酸?”
“不酸。”阮烟罗有点莫名其妙了,燕寒墨这话题转移的也有点太快了吧,原谅她,她的大脑真的跟不上他的脑回路。
“肚子痛不痛?”
“不痛。”
她好好的,就是这两日特别嗜睡,这不,一不留神就在燕寒墨的床上睡了一下午。
“药已经冷了,我让二子去热一下,起来用过了晚膳再吃药。”
阮烟罗透过床帐扫向床外,天已经朦朦黑了,是快要到燕寒墨用晚膳的时候了。
看来,许倾城的药已经熬好了,而燕寒墨关心的也是许倾城的腰酸不酸肚子痛不痛,难不成真被她猜对了,许倾城来例假了?
所以,燕寒墨刚刚才会突然间的收手,看来,暂时的她能安全几日了,他是当她来了例假,真好。
不过燕寒墨所说的药,也只适合许倾城,根本不适合她吧。
她再没有确定是不是怀上宝宝之前,她啥药也不吃。
“不用我煮了?”
“不必,起来用膳,然后吃药。”
阮烟罗小心翼翼的看燕寒墨,有点不习惯他突然间对她这样好了,“那你会不会扣我的银子?”
“会。”
“你大爷的,我不在你这里用晚膳,我回梅苑了。”扣了她的银子,就是要她的小命一样,眼看着做到一个月就不做了,要是连二十两都赚不到,她这每天朝九晚五的折腾,岂不是白辛苦了。
“你大爷的?什么意思?”燕寒墨长臂一揽,重新将阮烟罗搂进怀里,第一次的他这床上多了个女人,似乎好象感觉也不错。
阮烟罗抿了抿唇,再抿了抿唇,以防自己没忍住笑场,憋了又憋才低声道:“爷难道不是爷?”
“是。”
“还是大爷,嗯,就是这样的意思了,我在乡下的时候,李妈都是这样叫那些乡绅的。”
燕寒墨目光灼灼的盯着阮烟罗狐狸一样的眼睛,直觉告诉他她一定在撒谎,不过‘你大爷的’这个词,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过,挺新鲜的,“以后叫爷就好,其它的不许再乱叫。”
“哦。”阮烟罗软声的答应,这会子就想逃离的燕寒墨远远的,跟他一起躺在他这张大床上,她怎么就有一种分分钟就能被他给推倒的感觉。
她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然,不等她想到要怎么逃呢,身子已经被燕寒墨打横一抱抱了起来。
他身材修长挺拔,整具身体就象是肉键子一样,触碰到他的身体感受到就是一股子浓浓的男性力量。
很有味道。
不过,也让阮烟罗恐慌。
这男人只是想要她的身体而已,他不想娶她。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想要个女人却不娶,别说是她不爱他了,就算是爱,她也不会接受他。
她堂堂正正阮府里嫡出的九小姐,以后,她自己就是老大就是祖宗,她不受他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