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一个行家,身轻如燕的家伙,所以,她才没有发现。
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形于她来说更有利,这样挺好的。
阮烟罗一直低垂着小脑袋瓜,加上她衣着不张扬,所以,一路走过去都没有人注意她的存在。
都把她当成小丫头对待了。
没人跟她说话。
她悄悄的随着众人就潜入了阮予清的院子里。
之前骂人的婆子还在叫骂着,可这不代表她有多好心,她这明显是在等人越聚越多,然后好给里面的‘阮烟罗’一个致命的打击。
毕竟,报信的人肯定是十分确定是她进了阮予清的院子。
这一下子,阮正江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因为,阮予清被禁是阖府上下全都知道的。
任何人不得接近阮予清。
而她不但是接近了,还送吃送喝进了阮予清的院子。
“真有女人进了二少爷的房间?”人群里众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全都是只嫌事小不嫌事大的满脸神彩的期待能看到什么特大的场面。
应该是除了修景宜的人,其它的人还不知道里面的人可能是‘她’吧。
要不是燕寒墨那厮告诉她,她也不知道是修景宜的人通风报信的。
真狠。
“有人都看见了,我们几个婆子刚刚进来的时候那窗纸上可是闪着一男一女两个影子的,真真的。”
“对,我也看到了,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劈。”
“真没想到二少爷人平时看起来挺斯文的,居然是这样的人物。”
“呵,我上次想把我家丫头送给他做通房丫头,他居然还拒绝,现在倒好,偷吃起府里的丫头来了,老爷知道一定不饶他,他到时就要罪加一等了。”一个婆子也许是好事被拒,这会子幸灾乐祸了起来。
也有站在阮予清那一边的。
不过都是些老实的丫头婆子。
“二少爷不象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什么陷害?他要是没做,为嘛刚还亮灯,这会子就把灯吹熄了?分明是心虚。”
“这有什么心虚的,二少爷男未婚,玩个下人有什么错?”
“若是平时,他这错倒是也没什么,但他现在可是被关禁闭呢,这闭门思过还没结束,就勾引女人,这可要请家法了。”有府中的家生子老仆人摇头叹息着。
阮烟罗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再看前面,修景宜和阮烟雪都来了。
阮予慕还小,应该是睡下了,修景宜没有带在身边。
又或者,修景宜也觉得这样的‘男盗女娼’的场合阮予慕不适合出现吧。
呵,明明是很正常的哥哥妹妹的会面,居然转眼就被修景宜给炒作成了现在这样的捉女干的场面。
不得不说,修景宜是个攻于心计的人,而且,手段很毒辣。
哪怕到时候把人揪出来是她阮烟罗这个妹妹也没关系,她就是借着这样的炒作先把府里的众人全都吸引过来。
到时候,修景宜就认定她阮烟罗不能来见被关禁闭的阮予清这一条,就足够了。
不过,修景宜一定没想到,她以为百分百与阮予清在一起的她此时根本不在房间里,她出来了。
而且就在这院子里。
回头瞄了一眼燕寒墨的方向,虽然恼他真把她摔到草地上了,不过能有现在的局面感觉也不错。
“让开,快让开,老爷来了。”门外,有小厮为阮正江开道,很快就走到了最前面。
婆子难听的叫骂声终于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怎么回事?”阮正江刚刚扫过院子里黑压压的众人,这么晚了这样热闹,这很不寻常。
“禀老爷,奴家看到有个女人先进了二少爷的院子,然后就进了二少爷的房间,再也不出来了。”婆子转身,煞有介事的向阮正江解释着。
“所以,就闹的满府都轰动了?”阮正江微微皱眉,阮予清这个儿子他很了解,他也试过了,阮予清对女人半点兴趣都没有。
所以,这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
“老爷,二少爷不是在关禁闭吗?这还没解除就私会女人,这……”
“扑”,阮正江一抬脚,一脚踹在这婆子的身上,他的儿子他自己可以管,这让一个婆子给踩到了头上,那还了得。
他统共就三个儿子,虽然阮予清不是修景宜所生,但是平时办事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比起阮予谨沉稳干练多了。
这次关禁闭不过是要让他长长教训,也顺便暗查一下到底是谁偷了那封信。
偏偏,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老爷,奴才错了,奴才多嘴了。”老婆子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正江一脚踹倒,立码觉得事情不对了。
修景宜说的什么阮正江一点也不喜欢二少爷阮予清看来是假的了。
“行了,都给我各回各房,就算是有家丑,也不至于这么四处宣传,唯恐天下不乱吧?”阮正江倒是个精明的,很快就觉得这不正常了。
阮烟罗微微点头,眸光掠向阮烟雪和修景宜,修景宜安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插言的意思,她很聪明,知道这会子说话一定会惹得阮正江不愉快,所以,并不开口。
可阮烟雪急了,这真的都要各回各房,那一会子就算是搜出来阮烟罗在里面,也没办法把犯错的阮烟罗示众了。
这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真的不想放过。
跟踪阮烟罗的人已经汇报过了,他百分百的确定阮烟罗进来了。
所以,阮烟雪觉得她有十成十的把握。
抬头看了一眼迎面的五小姐阮烟菁,阮烟菁会意的点点头,便上前一步道:“父亲,传得这样沸沸扬扬,有人还说进去的女子象九妹妹呢,我觉得还是搜一下比较好,以证九妹妹的清白。”
阮烟菁小小声的,阮烟雪让她说,她不敢不说。
“又扯上了烟罗?”阮正江的脸色明显的有些冷了下来,淡淡的睨了阮烟菁一眼。
“我也是听说的。”阮烟菁低垂着头,不敢对视着阮正江了,是阮烟雪让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