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队先后撤离了。www.しwxs.com待几个罗罗将黄巾男的尸体裹走,山坳里只剩下几个没熄灭的火把。
诡婧看着他们撤离的方向,确定他们离去之后,终于不支到底,这时伯婴却一把搂住了诡婧,诡婧一个八尺男儿伯婴哪里能接得住,只得跟着诡婧倒地的节奏一起摔到了诡婧怀里,诡婧虽然左肩吃痛,看到伯婴如此,却满心欢喜,不由得笑了出声。
“你笑什么?肩上的伤不疼了?”伯婴一个乍立,从诡婧怀里挣脱开来。
“疼自然是疼的,这乌骓穿云箭的威力,你想不想来试试?”诡婧调笑道。
“什么是乌骓穿云箭?”伯婴问。
“你先帮我把它□□!”诡婧道。随即将自己一个后背转向了伯婴。
伯婴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就是一皱眉,诡婧再三催促,她才闭着眼,握着那白惨惨的箭使劲往外一拔,诡婧的血立即就飞溅出来,伯婴身上被溅到了,昏暗的天空加上腥红的血液,记忆瞬间回到当时她被寺庙中道人屠杀的一瞬,伯婴忽然捂着脸尖叫起来。
诡婧本就疼痛难当,可是看到伯婴在后面叫喊了出来急忙回头望,但看到伯婴满身鲜血,双手也沾了,看到伯婴痛苦的样子,诡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一个揽怀,将伯婴抱入自己怀中,好言劝慰道:“他们都走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你别害怕。”
伯婴在诡婧怀里睁开眼睛,忽然感到很温暖,从来没有过的安心,感概道:“如果那个下雨的夜晚,也有一个人来救我该多好。”
诡婧听到伯婴如此说,便知道她想起了她被杀的情形,又道:“不会再有那样的夜晚了,有我在。”
伯婴听罢,万分感动。缓缓从诡婧怀里挣脱开,垂着头道:“伯婴失礼了,还请公子见谅,公子救命之恩,伯婴万死难报。”
“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拘谨起来了?”诡婧一皱眉,生怕她看穿了自己身份去。
“那,你的确救了我,谢是当谢的,不好,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我们快找个地方治伤吧。”伯婴道,她这么一说,诡婧才觉得左肩疼了起来,“看吧,刚说完就疼了吧,那么粗的箭插到肩胛骨里,要是换了是我,肯定疼哭了。我家就在对面山中,不如,你先到我家休养好了。”
“也好。”诡婧虽然担心自己身份被揭穿,可是一下子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伯婴帮他简单的包扎了下二人就起身了。诡婧捡起伯婴丢在地上的那只白色的箭,道:“我刚刚看你使的那双黑爪去哪里了?好生厉害,什么来头?”
“哦,那双黑爪是我的武器,现在不用,自然是收起来了,那是我当年在西方的时候修炼出来的,爹和师傅担心我用心魔催动祸害了自己,所以不让我用,我以前自然是使不上的,可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不用也不行了……”
伯婴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委屈,看着是像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诡婧正想说什么,又听伯婴在耳边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这乌骓穿云箭又是什么?”伯婴正说着,顺手扶着诡婧那边受伤的手臂,一路慢慢走着,诡婧平时有人伺候惯了,可是现在看着伯婴倒是真的对自己如此放心心里不禁大喜。
“我是昆仑山无极殿,大殿下诡儿座下诡影,人称诡将军便是。我奉大殿下之命去蓬莱办事,回途正巧遇到姑娘,才有了方才之事。”诡婧说着自己瞎编的谎话,心里早已笑开了花儿。
“我说看着你的身形怎么如此熟悉,原来,你们都是无极殿的人。”伯婴道。
“哦?伯姑娘也认识无极殿的人么?”
“我和他们,自然是不熟的,不过,现在无极殿的二殿下正住在我家,之前,他也救了我,和我爹爹也算是故交,相处也有一两月了。”
“你是说,二殿下诡婧?他也在你家?大殿下离殿多年,我倒是很少见二殿下。”诡婧说得顺嘴,自己都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
“嗯,诡将军今日救了我,定要爹爹好好谢谢你才是,对了,你们昆仑人,都长得和你这般高么?那个二殿下和差不多和你一样高,就连她的侍女都比我高不少。”伯婴和诡婧假扮的诡影倒是不生分,一问一答十分通畅,这时诡婧实在忍不住嘴角上扬带出了笑意,他生怕伯婴发现,用手挡了挡嘴,轻声咳了几声。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伯婴又问道。
“没有,不过刚刚伯姑娘问我昆仑人是不是长这么高,我想应该是了吧……”
就这样,一路上伯婴扶着诡婧扮成的诡影一路走回了青龙所居。
诡婧和诡影明明就是一个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同样一个人,换了一层皮就可以改变两个人的关系。
当他们快走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借着火把的光,伯婴发现地上有东西在闪闪发光,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鳞片之类的东西,只是与普通鱼鳞不同,那鳞片足有馒头大小,鳞片上还带着血渍。
伯婴蹲了下来,顺手捡起来,只闻到那东西上有股淡淡的腥味,很透亮,淡青色,伯婴皱着眉自语道:“这是什么?”
“拿来给我看看!”诡婧道。
伯婴将手中青麟递给诡婧,诡影审视许久,道:“这鳞片,不像是凡间所有,倒像是麒麟或者龙的鳞片。”
“龙的鳞片?”伯婴听到心揪了起来,觉出不妙,摇着下嘴唇锁着眉,思绪万千。诡婧又问:“伯姑娘你在想什么?”
“我怕,这是我爹的鳞片。”
“你爹?”
“嗯,我爹是青背苍龙,通身淡黄,只有背脊一溜鳞片是深青色的,刚刚诡将军说,这有可能是龙鳞,这方圆几百里,据我所知,就我爹属龙族,我担心,我爹出事了。”伯婴道,诡婧道:“那我们别耽误工夫,赶紧回去一看便知。走吧!”诡婧一把抓住伯婴的手,匆匆向前走去,丝毫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伯婴心系伯桑,也顾不得许多。
返回家的路上,越来越多的龙鳞掉落在路两旁,伯婴越看越担心,心中企盼,爹千万别处什么事才好。
当他们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家门是开着的,伯婴一个箭步冲到门里,口叫着爹呀爹,交换声把女又扶苏一干人都吵醒了,女又披着外衣点着油灯就出来,拖着睡意,看到伯婴回来欣喜万分:“阿婴,你回来了?我们几个找了你一个晚上没找到,才睡下就被你扰醒了,你怎么了?”
伯婴急了,顾不得许多,冲到伯桑的屋子里,然后又出来,抓住女又问:“姑姑,你见到我爹了没有?”
“大哥?昨天大哥不是去二哥的小楼里去了么?应该在二哥小楼里吧。”
伯婴急匆匆的跑到诡婧的小楼里,刚走到门口就惊呆了,诡婧的小楼院子里满满散布着鳞片,鳞片上都带着血迹,不远处还有一滩血渍,中间有一条像筋脉一样的东西,伯婴当时就吓得腿软了,向后一倒,好在诡婧在身后扶住了他,这时女又赶到,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诡婧心里也是着急的,只是他这时很镇定,他知道,他现在是诡影。
诡婧扶着伯婴,激励道:“我们进去看看,别怕,这不一定是你爹的。”
当众人走到小楼里,只看到画情晕倒在门口,女又直接轻拍画情的脸颊,硬是拍醒了她,问:“画情,这里昨日发生了什么事?伯先生呢?”
画情一开眼,第一个见到的是女又,然后看到了站在后面的诡婧,她一眼便认出了诡婧,她深知诡婧意图,并未张扬,但见诡婧点了点头,画情努力想了想,她皱眉道:“昨日,殿下吩咐我,不得偷听伯先生与主公谈话,我只得在院子里等主公和伯先生谈完。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伯先生出来了,我并未多问,只看到伯先生在院子里仰着头看着天空,我正在纳闷,就不省人事,然后,然后……”
“我爹和谁谈话?”伯婴急问。
“我家主公。”画情道。
“你家主公是谁?”伯婴又问。
这时画情示意性的看了一眼诡婧,诡婧只得无奈道:“我家主公,正是天帝之影,诡。我等,都随诡姓。”
女又方才就注意到了伯婴身边的这个穿黑衣的男子,心中早就疑窦萌生,问:“你是何人?”
诡婧干咳了一声:“我乃无极殿大殿下座下诡影。”
“诡影?我怎么没见过你?”女又有些不相信。
“大殿下常年不在宫中,诡将军都是跟着大殿下的,女又姑娘没有见过诡将军实属正常。”画情在一旁补充道,画情跟随诡婧多年,深知诡婧此举定然有其意。只见女又依旧不信的小声反问:“是么?”
“是。”画情有些心虚,垂低着头应道。
“又儿,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找到伯桑先生还有织娘。其他还是过后再议吧。”扶苏见眼前情形分析道,这倒是提醒了女又,女又哎呀了一声,对画情道:“你家主公呢?可否让我见见,我好问问我他到底和我大哥说了什么,门外的龙鳞又是怎么回事?”
“龙鳞?什么龙鳞?”画情问。女又顺手一指,众人闪退开来,画情只看了一眼,就又晕了过去,晕前说了三个字:“刑龙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