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宣传的时候,也一直说咱们的精盐成本在五两银子以上。”
“这样虽然仍比别家挣得多,却并不惹人眼红。”
“有着宁国府的名头,还有林姑爷的照应,外人不敢起什么心思的!”
赵管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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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眨眼已是年节。
作为宗子,这次金陵族人的年祭自然是由贾蓉主持,让他好是一番忙碌。直到上元节过,才又得到空闲,继续攻读诗书。
如此到了二月,县试开始举行。贾蓉写了履历,又找族中参加科举的童生互结,请来廪生具保,证明出身之后,接连考了五场,终于过了县试。
县试通过,贾蓉马不停蹄,又在四月参加了应天府举行的府试。然后在通过府试之后,又参加了江南省举行的院试。
如此接连三试,贾蓉每次都在前列,虽然不是案首,秀才功名却毫无疑问。而且,因为成绩优秀,他还成为了一名廪生,能获得官府廪米津贴,参加来年乡试。
“辛苦数年,今日方知秀才之贵也!”
院试登榜之后,贾蓉忍不住感叹道。按照宁国府的权势,别说一个秀才,就是举人、进士,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不过,对于贾蓉来说,有了秀才身份,他的地位就变得更加稳固。旁的不说,只看一同赴考的族人眼中羡慕、敬畏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些人对自己已经更加尊重,自己的秀才功名算是没有白考。
回到府邸,正要庆贺一番,忽然间京城传来消息,言道贾珠没了,众人心惊的同时,也都没了兴致,问起事情详情。
原来,贾珠在今年上半年得了一子,为其取名贾兰(繁体“蘭”,和“蓉”、“芸”、“芹”等同为草字头)。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后,贾珠数月没有生病,一直在兴奋之中,苦读诗书不辍,打算明年应试。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因此耗尽了精力,就在一个月前,贾珠突然间大病一场。这场病来势汹汹,不过数日,贾珠便奄奄一息,将儿子托给父母、妻子照料后,就此撒手人寰。
因为路途遥远,京城那边丧事都已办了,消息才传到金陵。虽然贾蓉和金陵这边的族人虽然和贾珠出了五服,但是因为两府关系密切,荣国府在贾氏一族也地位匪浅,这边还是停止宴饮、服丧数日哀悼。
此事之后,贾蓉考取秀才的喜悦淡了许多,众人也没了庆祝心思。想着林如海已经在扬州担任巡盐御史,自己却因为忙于科考从未过去探望,贾蓉离了金陵,再次前往扬州。
和上次没人迎接不同,这次贾蓉抵达扬州,早有人向扬州传了消息。因此,他抵达扬州当日,不但先前留下负责盐田的赵管事前来迎接,贾?等银行管事也一并到了。
甚至,他身后还带了一些相熟的盐商,一同迎接贾蓉。
见到这一幕,贾蓉知道贾?在扬州甚至两淮彻底打开了局面,赞许地点了点头,勉励贾?几句,又和他带来的盐商说了句话,住进了一处大宅院。
“这是一位盐商抵押给银行的,因为做生意赔了钱,那盐商无法还上贷款,就把这宅子作价通过银行售卖。”
“小的擅自做主,把这座宅院买下了,作为大爷在扬州落脚之地。”
到了院子里面,负责盐田的赵管事道。他知道贾蓉这次来到扬州,是要和林如海学习举业的,免不了要多留些时日。
因此,他就从盐田的利润之中抽出一些银钱,买下这座宅院,让贾蓉能够落脚。
眼见这座宅院面积不小,赵管事却说得轻轻松松,贾蓉心中欢喜,笑道:
“看你样子,想必在盐田上挣了不少钱。”
“若是这宅子的价钱超过一月利润,小心我拿你问罪!”
按照他定下的规矩,各地的管事最多只能批下一个月的利润,再往上就要他亲笔批准。
因此,即使他对赵管事如此贴心的安排感到舒心,但若是赵管事违了规矩,他也不吝处理,维护自己权威。
嘿嘿笑着,赵管事道:
“大爷尽管查看就是,这宅院不过花费六千两,怎么也不到盐田一月利润。”
“按照上个月产盐一千二百五十石、每石最低利润五两银子计算,至少也有六千二百五十两的利润。”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违了大爷定的规矩!”
心中更是欢喜,贾蓉又有些惊讶道:
“每石获利五两?精盐真的有这么赚钱吗?”
“据我所知,每斤粗盐不过十文而已!”
按照每石百斤来算,每斤粗盐零售价格十文,每石就是千文,大约相当于一两银子。
因此,对于赵管事说的每石精盐至少获利五两,贾蓉是很吃惊的。
“大爷说的是寻常人买盐的价格,实际在盐场里面,每石粗盐不过二三十文而已。”
“经过盐商的层层加价,到了下面,才会卖到一两银子一石。”
说着这些盐商中的秘密,赵管事道:
“不过,这是粗盐的价格。咱们的精盐因为质量极好,即使卖给那些盐商时,至少也要六两银子一石。甚至有外地盐商前来,哄抬价格之时,十两银子一石也有的是人来买。”
“再加上咱们的盐田用的是大爷留下的新式晒盐法,即使制成精盐,每石成本也没有超过五十文。”
“因此卖出去后,每石获利五两,这是最少了算!”
“就拿上月的利润来说,若是不买盐田,足足接近一万两呢——”
“这些钱全部拿出来,就是再给大爷买个宅院,也不违反规定!”
说完,赵管事取出银行账户记录,指着上面的数字,道:
“大爷前些日子忙着科举,我们也没敢打扰。”
“这是这一年来的利润,都等着大爷来接收呢!”
看着上面56580两银子的数字,贾蓉心里面暗暗咋舌,终于知道垄断精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