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有地道的?”一切事发突然,马麟来不及多想,便对众打手喊道:“跟我一同出去迎敌!”
“是!”几个打手齐声喊着,便冲了出去,可随即便被对头又打回屋内。马麟见倒在地上的几个人面色青黑,明显是中毒的迹象,便取出一颗他自己配的名为“百清丸”的药丸——含此药丸可以短时之内暂避百毒——他将百清丸压在舌底,然后提刀跃出道:“谁?”
“哼哼……”站在屋外院中的,正是那面色青黑、举止诡异的韩泽。
“啊呀呀,马公子,你换上这幅皮囊,当真难看得紧啊!”钱不易见马麟出来了,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原来是你们!”马麟怒道,“是王冠儒派你们来的?”
“谁,王冠儒?”钱不易晃着他那张可憎的肥脸笑道,“不不不,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王冠儒这个人啦!我们又怎么会听一个死人的差遣呢?”
“他死了?”与知道吴仁易死的时候一样,马麟的心中也涌出一股悲伤之情,只不过没有那么强烈。
“是啊,被你和独孤小爷打得重伤不治,一命呜呼了。”钱不易嘻嘻笑着。
“怎么可能?”马麟本以为王冠儒虽然伤重,但还没到丧命的地步,但此刻知道他身故是因为重伤所致,不禁大感意外。
“那小武呢,他又怎么样了?”马麟又问道。
“小武公子乃是有情有义之人,已经随他的义父一并去了。”钱不易道,“此事令新上任的柴帮主十分痛心,却也无可奈何。”
“柴帮主?”马麟忽地想起白虎的本名叫做柴冰,大惊道,“白虎是新任帮主?”
钱不易道:“对。我家帮主对身在吉庆赌坊的二位公子很是挂念,可是他现在正在各州分舵安抚,分身乏术,所以特命我和韩长老带了几个弟兄过来探望二位公子。”
“探望?”马麟瞧了一眼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道,“你们这也叫探望?”
“呵呵呵,过来探望二位公子,顺便杀个人。”钱不易道,“不过刚才我和韩长老已经看过了独孤小爷,发觉我们似乎来迟了一步。不过独孤小爷这家赌坊里,真是养了不少人,倒是够弟兄们过过杀人的瘾了。”
“你,废话太多。”一直没有说话的韩泽拍了拍钱不易道,“跟要死的人,又多说什么。”说罢他便指着马麟道:“出手吧!”
马麟瞧着韩泽的面相,知道他身怀毒功,自己虽有百清丸护体,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体内是什么奇门异毒,百清丸也不能解。
不想那钱不易却道:“韩长老且慢,钱某有心与这位马公子会一会暗器功夫。不知你能否把他让给我呢?”
那韩泽半转着脖子,哼了一声,两脚不动便已向后滑了数步道:“请便。”
“马公子,请吧。”钱不易笑道。
“你要跟我比暗器?”马麟收刀入鞘,将鬼头刀背于后背道,“你可知我师父是谁?”
“千手千面的大名,当年在江湖上,尤其是对于咱们这些练暗器的人来说,那可是如雷贯耳。虽然我不曾与她交手,但能和她徒弟过过招,倒也不错。”
“你有把握胜得了千手千面?”
“千手千面的暗器功夫,自然了得,不过她的徒弟可就未必了。”钱不易笑道,“来吧,让钱某来试试你的成色!”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也并不敢托大,话音刚落,便已抢先甩出一枚铜钱,直打马麟眉心。
等那铜钱飞到眼前,马麟手捏一把飞刀挑落铜钱,冷眼看着钱不易道:“只有这点本事?”
钱不易呵呵一笑道:“那这样如何?”说罢两手一招,便有无数铜钱铺天盖地地向马麟打来。
“钱长老果然腰缠万贯啊!”几乎是在同时,马麟也是暴起发镖,一股脑地扔出数把飞刀,紧接着便是梅花针飞蝗石之类的各式暗器,院中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暗器撞击及掉落之声。
一旁的韩泽见这两人突然打出这么大阵仗来,不禁皱了眉头,生怕被暗器误伤,又向一旁退了十几步,暗思这两人衣袖之中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地方,可以装下如此多的暗器。
当然,马麟与钱不易都非道家传说中的天庭上仙,袖中没有暗藏乾坤。像他们这样的打法,斗不多时,身上的暗器便已所剩无几。钱不易所用暗器清一色都是铜钱镖,带在身上颇为沉重,不似马麟的暗器中还有梅花针、如意珠之类细小轻便的暗器可以大量携带,所以他身上的暗器用得要比马麟更快。
眼见得自己身上的暗器就要见底,钱不易心中焦急,本想使出接镖打镖的功夫,可是马麟现在打出的,都是些细小尖锐的暗器,不宜空手去接,这就让他犯了难:“难不成要就地打滚,收些暗器回来?可是那样太容易露出破绽,让马麟这小子捡了便宜怎么办?”他左右腾挪,不断闪躲着马麟打来的银针,瞧着一地的暗器,暗思道:“没法子,捡是输,不捡也是输,我还不如试一试,也许能成呢?”
这边厢钱不易正思索着该如何收些暗器回来,那边厢马麟早就瞧出钱不易已经分了心,动作稍显迟缓,于是当机立断,连发四枚飞蝗石快速打在钱不易两腿的足三里穴。钱不易登时觉得两腿麻木,不听使唤,“啪叽”一声跪倒于地。
“钱不易,你输了。”马麟并没有接着发镖对钱不易痛下杀手,而是停手道。
“哼哼,钱某输得不服气。”钱不易道,“我并非技不如人,而是暗器准备不足罢了。”
“输了便是输了,又何必找借口。”那韩泽见两人战罢,便慢慢向马麟飘近,尖着嗓子道,“闹了半天,还不是得让我来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