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山下。经过一番详谈后,刚从走过一遭鬼门关的乔玄这才知道,原来救他的这几位少年,正是近日冀州传得沸沸扬扬的云襄等人,在皇甫嵩的帮助下,想必冀州、兖州、青州,乃至帝都洛阳恐怕也早已传遍他的名讳。更令乔玄惊讶的是云襄的年纪,仔细算来在自己认识的人群当中,当属荀家的荀彧最为年轻有才,不曾想轰动上下的云襄,却会是如此年少的书生。“如此大好青年才俊,将来必定是一代英雄。”乔玄双眼绽放着奇异而又自信的目光,暗自点头道。乔玄捋了捋下巴雪白的长须,忽然觉得自己已然是个白发老翁,喟叹道:“真是岁月不饶人,看来我们这群老家伙都该隐退山林,这天下需要的是你们这群年少豪杰,不是我们这帮不中用的老骨头了,哈哈哈···”云襄作揖回礼道:“玄老说笑,我们这帮后生小辈,不过初出茅庐,若是朝廷没了你们这些中流砥柱,资历深厚的元老前辈的话,那朝纲真该被佞臣阉党给搅乱。”“哈哈哈,云公子真是羞煞老夫哟,羞煞老夫。”乔玄一阵苦笑道,“惭愧啊,朝纲早已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扶正的,如今宦官当道,外戚入朝,一手遮天,弄得百姓民不聊生,要是朝廷能多几个如公子此等睿智谦虚之辈,何愁大汉不兴,何愁外族骚扰。”张飞听得一乐呵,嘴也就没了规矩,胡诌道:“那就让我家公子与大哥整顿朝纲,大家伙做官为将,到时候老头你说的那些问题都不会发生,你们说是吧···”“翼德,不可胡说。”云襄连忙制止张飞胡诌妄语,朝乔玄拱手赔礼道:“玄老莫怪,我这黑脸兄弟净爱说些不容思考的瞎话,您别放在心上。”“云公子这是哪里话,我到觉得这黑汉壮士说得不错,”乔玄一反常态,竟与张飞同气连枝道:“若是这朝纲由云公子整治,必使外族惧我朝,群臣皆忠良。”原本以为这位当朝元老会怒不可遏的斥责张飞,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辞,却不曾想乔玄也甚是赞同,着实令云襄有些意想不到。云襄只得赔笑道:“乔老您太高抬云某,云某不过是想替百姓谋取一条生路而已,绝非要坐号令天子。”“好好好!”乔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欢喜,自从辞官归田以来,不曾再被谁人给折服,今日虽然险些丧命,但却得见云襄等人,实在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他眉头微微上挑,认真地打量着云襄,眼神里突然掠过一丝窃喜,似乎是想到什么。“瞧我这老糊涂,聊了这么久还未请云公子及诸位上我博陵坳坐坐,让老夫一报公子等人救命之恩呢?不知诸位可否到老夫家中坐坐?”“承蒙玄老好意,我等本该义不容辞,不过此番我们还要押着张宝上高阳去,我想···唔唔”“当然,当然。”“我们正好饿着呢?翼德你说是不是。”司马言与云氏兄弟像是事先策划好的,司马言忽然上前捂住云襄的嘴巴,其余两人分别按住的左右手,点头应道。“文仕,听你这么一说,俺还真的觉得这肚子有些在使唤俺。”张飞捧了捧腹部说道:“公子,你说呢?”云襄缓缓沉下眉,默默地点了点头,三人这才松开各自的手。“如此就请诸位随老夫来。”事已至此,云襄也只能顺其自然,同司马言等一起跟着乔玄回博陵坳,云襄心中自是清楚,这三个馋嘴的猫,去乔家哪里是为分一碗羹如此简单呢?乔家二女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黎阳城外,朱儁军营中。朱儁垂着自己几乎僵硬的颈部,若有所思道:“文和,真的这么说?”“句句先生原话将军。”博庆自前沿而归后,将贾诩所言如数告之朱儁,若是换成清晨那般焦灼之时,朱儁定然会按部就班的听从贾诩的建议,可如今形势一片大好,黎阳城内黄巾贼气势急转而下,似乎就快要开门来降,若是就这样撤离,朱儁实在不舍,自己搭进去半数兵力的成果,就这样从嘴边溜走。换成谁都不会心甘情愿。朱儁低沉着眉头,静静思索着。正值朱儁左右拿不定注意时,边上的洪邑与博庆反倒先争论起来。“博庆,你太危言耸听,贾诩如此轻率的让将军撤兵,可曾想过咱们将军的辛苦之处。”“洪邑,你所言之事,我岂会不知。”“那你还力劝将军撤兵,这不是让我军白白损失了上万兵力。”博庆愁眉委屈道:“这皆是贾诩先生所言,你怪我何···”“行了,都别吵了。”博庆话音稍高,便被一声乍响而起的断喝声压低,二人急忙垂下首,不敢再吭声。朱儁抬眼望了望被掀起的帷帐外,看着穿过自己帐篷的士兵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模样,顿时给朱儁打了一剂定心剂,他缓缓动唇:“既然黄巾贼此时已无反抗之意,我们就耐心等待他们开门出城受俘吧,兴许是文和多虑了。”“将军···”“好了,”朱儁温言截断博庆的话,“你一路奔波也是辛苦,这有洪邑就够了,你就下去歇息去吧。”博庆自知多言无果,只好抱拳一辞退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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