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世民吩咐军校将李密,魏征等人唤来。当着李建成的面将李渊的意思告诉给二人,并接着说道“抱歉二位,父王这样安排也是为了瓦岗军的处境着想,毕竟我们唐国名义上还是隋廷的藩属。若将你们安排在距离隋境较近处,怕唐国突然对你等用兵,那样的话我们唐国就很难做了。”
李密连忙说:“国公客气了,我等归附之人哪有那么多好说的。我等归附了唐王,当然以唐王敕令为尊,唐王调我等到哪,我等就去哪。未拆散我等瓦岗众兄弟,已是感恩不尽了。”
他这翻话让李世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忙拉着李密的手说:“如此甚好,已后你我就是唐国同僚了,但都是为唐国尽忠效力,共图大业。虽隔千山万水,以后定有后会有期之时。”一旁的李建心里在嘿嘿冷笑,暗念道:【李二,你这就迫不及待的笼络人心,培植自己势力了。可惜本公不能如你所愿】
他脸上却挂出一副可亲的笑容说:“二弟,二位将军,现在已是初冬季节,我看这天气,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落雪了。所以我等还得尽早赶路,否则一旦落雪封山就耽误了行程。”
李世民回应说:“兄长放心,我这就准备瓦岗弟兄们的行程,小弟已备了酒宴,宴后大军即可启程。”
在李建成的催促之下,当天午宴后,李密就点起瓦岗众将和三军在李建成的引导下,浩浩荡荡的向太行山开去,他们将通过井陉进入晋州。
大军行进到第二日,前后长达十里的部队如同一条长蛇全部钻入井陉山道。井陉长达两百里,至少需要两天一夜时间才能完全穿过。
当夜,五万大军沿着井陉山道露宿过夜,沿着山陉是一路的兵卒们用于取暖烧饭的篝火,将整个山谷照的通亮。此时已有亲兵为李建成,李密等高级将官搭起大帐,生起暖炉。李建成吩咐亲卫们取来早就准备好的酒食摆了一桌,并让人将李密,魏征以及一些瓦岗高级将官请来喝酒。
三杯酒下肚,众人话语就多了起来,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而后聊起瓦岗军早前的辉煌历史,此时,李建成突然话题一转,变了语调的厉声问道:“李密,你可与我那二弟李世民有所交易?”
帐中众人俱是面色一变,不懂李建成何意。李密脸色不快的问道:“世子此话何意?”
李建成阴冷的笑了声说:“我且问你,是你们主动来投的唐军,还是李世民早就和你们联系过,我那二弟是否将尔等笼络为朋党,为他所用?”
听了这话,李密一股血气就涌上脑门,他几日之前还是一路反王,而且一年前是这天底下势力最大的反王。这心理角色还没转换过来,此时让一个后生如此质问,能不气上心头?身后的众将也是忿忿不平,怒睁双目,有的人甚至将手按在刀柄之上。
李密腾的一下站起来,开口就要怒斥李建成,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气血翻腾,脑袋一阵眩晕。他手指李建成说道:“你…狗贼…你在酒水里下了什么东西?…”,而后噗通一声又坐到座位上。他身后众将也出了同样症状,个个坐站不稳,东倒西歪,有的直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李建成哈哈大笑着对李密说:“你投我唐军没错,错就错在不该去投李世民。现在就用你的人头为我唐国效忠吧。”说罢抽出锋利的佩刀,几步就冲上前来,一刀就斩掉了李密的脑袋。早就埋伏在大帐之外的刀斧手几乎同时冲入营帐,一刀一个,砍掉了这些瓦岗军众将的脑袋。大帐幔布和桌案上顿时溅的到处都是鲜血。
当一个刀斧手挥刀向一名皂袍文士模样的人砍去时,李建成喝道:“且慢!这个人留下。”那刀斧手连忙将挥去的大刀生生收住。
那些守在外面的瓦岗将领亲兵们也被蜂拥而至的唐兵刀盾手攻杀,反应灵敏的连忙举刀相搏,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乱刀砍翻在地上。只有个别两三人冲出了李建成的临时营寨,顺着山陉向后奔跑,边跑边呼号着:“唐军杀了主公!唐军变卦了!唐军来诛杀我等,快准备家伙。”
沿途正围着篝火休息的瓦岗军们陆续听到这个消息,纷纷站起身了,有的抄起了兵刃,有的惘然四顾,都不知所措。此时山谷两旁的山坡上突然亮起无数火把,与谷底的篝火一起将整个山谷映射的灯火通明。
火把下,层层叠叠的唐军弓弩手张弓开弩,将箭头对准了谷底惊慌失措的瓦岗兵卒们。指挥这支唐军的正是李建成最为亲信的弟弟李元吉。此时李元吉,做个手势。每一里就有一个大嗓门的唐军兵卒开始向谷底喊话:
“瓦岗军的弟兄们,不必惊慌。我唐军奉天子诏,诛杀贼首李密等人。现在只要你们上缴武器,编入我唐军之中,皆可赦免,不追究过往,否则杀无赦。”
夜空中,这样的喊话在山谷中回响几遍后只剩下一片寂静,瓦岗军兵卒们呆若木鸡,空气仿佛都被冻结起来。突然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叫喊起来:“弟兄们,不要上当,谁知道这唐军是不是诓骗我们。主上带着我们降了唐军,结果还是被唐军斩杀了,我们怎么能还信任他们。拿起刀枪,和他们拼…”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飞来,正中此人面门,他顿时断了话语,仰面摔倒在地。整个瓦岗军顿时又骚动起来,并以这个点为中心,骚动迅速向队伍前后扩散。
这些瓦岗兵卒叫骂着,争吵着,部分兵卒甚至开始向两旁山坡上移动,意图要对唐军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