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虎豹骑在冲击汉军军阵的瞬时,汉军步卒们齐齐转身,用大盾筑起了铁壁,用陌刀露出了獠牙。虎豹骑中反应快的连忙刹住马速。即使如此,反应慢的还有冲在最前面来不及刹住马速的,一头撞上了锋利的陌刀刀锋。有的是骑士被开膛破肚,有的是马匹被刺穿胸膛。
战马的凄厉的嘶鸣之声响彻在战场上空。那些反应快又不是冲在最前面的虎豹骑正在调转方向,不过他们中很多人还是没逃脱厄运。一排排标枪从盾后抛出,一发发箭矢也疾射而出,又是大批的虎贲骑骑士跌落马下,被踩成肉泥。
幸存的虎豹骑只能远离汉军的方阵,围着这个空心方阵兜起圈子来,并取下骑弩对方阵中的汉军展开攢射。最里面的一排剑盾重装步兵将盾牌举过头顶,为前三排的兵士遮挡住上方落下的箭矢,并将自己尽可能的置于射击盲区之中。
阵中的虎贲射手继续连续施放着箭矢,对这些虎豹骑进行还击。双方都不断的有兵士伤亡倒下。虎豹骑在空心方阵面前居然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但是在战场的另一端,战事呈现一边倒的状态。拐子马绕过魏军方阵侧翼之后,不断的用精准的骑射对方阵的步卒进行着攢射。这魏军方阵在火爆弹打击下已经够混乱的了,这种乱射杀伤造成了更大混乱,已经不成阵形。铁人铁马的三千铁浮屠分成三股,乘此机会如同锥子般反复凿穿魏军军阵,所过之处,撞的人仰马翻,斩杀的头掉肢断,魏军兵卒如同骨牌一般被层层推倒。
一名勇武的魏军校尉试图用手中长砍刀去斩一名铁浮屠的马腿。一支白羽箭已经没入他的身体,剧痛让他的行动稍稍迟缓了一下,而后一片刀光从他脖颈间掠过,他的人头掉落到地上。
没有军阵,单独个体的勇武只能让他比别人更早的灭亡。最后没有哪个步卒敢于上前阻挡铁浮屠的冲击。魏军已呈现溃败之势。曹仁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要亲自上阵斩敌,才能挽回这频临崩塌的士气。想到这,他大吼一声,提枪策马向汉军杀了过来。此时汉军中也正好有一员猛将杀向曹仁,正是从将颜良。
颜良手舞大刀,连斩几名挡在他马前的魏军兵卒,几息功夫就来曹仁面前。两人在乱军之中战成一团,曹仁的武力远逊于颜良,仅仅三个回合之后,曹仁的脑袋就被颜良一刀砍下,拎在手中。颜良将曹仁头颅高举,策马狂奔,口中高呼:“贼将已死,贼将一死。”
曹仁阵亡的消息一传开,魏军步卒方阵再也维持不下去,顷刻间土崩瓦解。众兵士争先恐后的向四处溃逃。拐子马纵马追杀不止。而铁浮屠却在魏延亲自率领下,掉头向正在围攻汉军步卒方阵的虎豹骑冲去。
正围着汉军空心方阵转圈,限于僵局的虎豹骑在全具装的铁浮屠面前也是不堪一冲。铁浮屠的锃亮的钢刀轻易就能劈入或刺入这些虎豹骑的扎甲或砍断后者的钢刀,而虎豹骑手中的环首钢刀却很难劈开对方的锁链铁甲。
虎豹骑与铁浮屠错马而过时,往往是后者一刀就将对方或对方的坐骑斩杀。而前者只能对后者造成轻伤。很快,这些奋力拼杀的虎豹骑发现后方本军的军阵已经溃散,再加上虎豹骑自身的重大伤亡,自然是无心恋战,也纷纷策马而逃。铁浮屠在后方紧追不舍。
汉军构成空心方阵的步卒也加入到追击战中。在震天的喊杀声后中,近两万汉军漫山遍野的追逐着四散而逃的魏军溃兵。
战斗至太阳快落山时,曹仁部的魏军已经完全被击溃。战果很快被估算出来,斩杀魏军步骑近三万,其中包括万余虎豹骑。剩余的一万多曹魏兵士除少部被俘外,其余全部溃散,四周不是吕布的控制区域,就是荒山野岭,这些溃散的兵士不可能被曹魏重新收拢起来了。
魏延大败曹军,斩杀曹仁之后,顺势就夺取了汝阳。兵锋进入河洛地区。而此时,夏侯惇还被张辽与高顺夹困在函谷一线,关城内的粮食也快消耗见底了。
但是曹操还是需要夏侯惇坚持下去,否则一但让开函谷关,吕布汉军的援军和补给就能从潼关非常容易的进入河洛。那时不仅正在围攻洛阳的许诸部要功亏一篑,就是屯兵荥阳的曹操也要来自西面的重压。
反之,如果夏侯惇能够一直堵在函谷,那么尽管汉军能通过洛水水道投了一两万兵力到河南弘农,但这已是极限,要投入更多的兵力,补给就会跟不上了。
以上是曹操的想法,但现在夏侯惇认为曹操想错了。因为正站立于函谷关关城的他,远远看见黄河水道之中,旌帆烛天,千舟顺河而下,轻易就绕过了函谷关。这些船只,夏侯惇一眼就知道是吕布汉军独有的船只—维京长船,一种可以在山区类型,浅滩类型的河流中如意行驶的特殊船型,只有吕布的汉军才有。
【这些船肯定是从渭水来的,他们可以顺水而下,可怎么让这些船只返回?从渭水河口到洛水这一段黄河虽然没有瀑布之类落差极大的地方,但也是水流瑞急,怎么能逆水而上返航来回运输补给呢?而且他们既然可以利用黄河河道运输,为何不早这么做?】夏侯惇有点疑惑。
一阵凉爽的风拂面而过,解开了夏侯惇的疑惑。当下季节是初夏,正是东风到来的季节,这些汉军船只顺水而下,返航时候升起风帆顺风逆水,再加上船上桨手奋力划桨。在水流瑞急的河道中逆水而上也不是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