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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缘起缘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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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肖枫极力按捺住内心的不舍,有些东西瞬间再心底慢慢融化。【愛↑去△小↓說△網w  qu 】他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却扬起一丝冷酷的笑容。

    “既然大家没有半点悲悯之心,那我穆肖枫也无话可说了。今日,谁想要伤害幼女,便先从我穆肖枫的尸体上践踏过去。”

    这时,也不知是谁突然振臂高呼:“大家一起上!只有杀了他们我们才能安宁,才能解了后顾之忧。”

    话音刚落不久,远处就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手持武器的村民一下子就从四面八方一涌而来。

    眼瞅着这些人在由远向近的向着男子逼近,男子却不慌不忙,显得从容镇定。

    他苦笑地看着几十个挥舞着镰刀锄头的村民,从来没有想到这些曾经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亲邻,如今会为了一个未知的传言而人人自危。

    他不知是该为他们感到可悲,还是该为他们感到庆幸。

    这样愚昧忘恩的众人,让他内心仅存的半分好感瞬间被无情地掩埋了,原本在脸上残存的柔情也转瞬消失殆尽了。

    他原本以为人性本善,但是他忽略了人类的自私贪婪。

    他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向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那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如行云流水般利落洒脱。

    霎时间鲜血淋漓,绯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胸口一点一滴的汇聚成埃,男子缓缓地抬起眼眸,嘴边爬出一丝冷笑。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那些人的脸色有的复杂,有的淡然冷漠……却唯独没有悲情怜悯。

    原来人都是会变的,有困难的时候他们会好言相求,有危机的时候他们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如今他们所流露的恰恰就是内心起伏不减的憎恶。

    他难过,他恨!最终他选择了释怀。

    他们并非立地成佛的圣贤,又怎能大彻大悟,心如止水。

    最终,男子落寞地垂下眼帘,任由自己眸光中的光华低落成埃。良久,云淡风轻了一句:“这样的偿还你们可曾满意?”

    只见原本躁动的人群一下子怔住了,四下重归安静,仿佛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了。

    男子的目光太过清冷,让他们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若非他们看到男子胸口悬着的那把匕首,任谁也联想不到他已经頻临死亡了。

    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这一切都太过突然,谁都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远处,不知何时已经醒来的女子,颤抖地看着眼前的众人,深深地,恍如力竭般退后了几步。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原来痛到深处,竟会发不出声音。那连绵不绝的痛意似乎渗透了全身的每一条血脉,磨尽最后一丝的清醒。

    她浑浑噩噩地,几乎是踉跄地向着男子走去。思绪恍惚,她念着他的名字:“穆肖枫,你怎么可以离我先去!”

    男子的目光追随着一路蹒跚而来的女子,温柔地笑了。风吹猎猎,眼前的女子,是他一生最美的风景,但他终究还是辜负了她,视线开始渐渐地模糊,想要说出口的话语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那双原本璀璨的双目终是眷恋地闭合了。

    “不!不要”一声凄厉的喊声在山中回荡开来。女子瘫坐在地,伤痛不已,不愿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如果这是梦她多想沉浸在梦里,但是梦醒了现实还是逃避不了。

    良久,女子绝望地搂过男子的身子,看着他,眼底一片寂凉:“夫君,你怎么这么傻。你的生死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毫无意义,而你就这样舍弃了我们。”她这些话句句刺骨,只是一切都已成定局。

    女子一直保持着抱着男子的动作,过了很久。直到有两个小男孩手里抱着女婴向她走来,嘴里喊着:“娘,娘,妹妹哭了。”女子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听到呼唤,她就像抓住了绝望之中的稻草,用力将三个孩子抱在怀里,而那女婴闻到了女子的气息,瞬间就停止了哭泣。

    几十个挥舞着武器的村民眼瞅女婴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仍不死心道:“凤月曦,交出她!由我们将她带到神庙面前去祭祀,穆肖枫才能在云尧山安葬!否则……”

    然而女子却轻笑出声:“哼!我夫君真是瞎了眼睛才会相信他的死能换回你们的良知。你们要杀就杀,我凤月曦绝不会退让。云辰,云川,你们两个听着,娘要是不在了,你们两个就算死也要保护好妹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娘,你放心,我与弟弟会保护好妹妹的!”直到两声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传来,女子欣慰的点了点头。

    而一旁气急败坏地众人则凶狠道:“凤月曦,你不要逼我们!”充满威胁意味的兀出声音向前逼近着。

    正在气氛陷入异常紧张之际,一道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白光向女子怀中落去,耀眼的白光开始弥漫,笼罩住了女婴,将那孩子托起在半空之中,转瞬间没有了踪迹!

    良久,半空一角爆发出了一道美丽的光彩,

    它散发着柔和的七彩光晕,仿若仙境让人迷离。

    在众人还在沉迷时,光晕渐渐向着人群之中靠来,众人开始心急道:“遭了!这不会是那女娃要来找我们报仇吧?”

    顾不得多想,他们匆忙向着后方退去,眼看着那光晕就要将他们吞没了,这时,有人开始怯懦地磕起头,有人则顺着光晕看到一道人影正将女婴托在怀里。

    众人一番打量之后,一时显得激动起来,原来这位老者正是那日他们所见的道仙,他们还记得,那日就是老者给他们带来了希望和光明。

    就在众人还在回想之时,白光应时退去,带来一片光明,只留下过耳的风声。待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只见老者一手托着女婴,一手拿着道须已经屹立在他们面前。

    只那一瞬,原本慌乱的人群忽地松了口气,他们嘴里欢喜的喊着“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然而,与往日不同,老者并未说话,只是拿起拂尘,在空中画了一道光圈,而后将法力倾注于里。轰!强大的力量冲击过去,定睛一看,结界的光幕在半空之中显了形,而后有了一道裂口,紧接着慢慢散开,向着神庙的方向而去。

    人群开始惊慌起来,老者的举动让他们的内心隐隐觉得不安。

    原因无他,自从神庙建成以来,他们一直无缘目睹仙人的塑像,也并非他们没有想过,只是总是被一股无名的结界隔绝在外,使人靠近不得,久而久之,他们更加确信神庙的神奇。

    然而今日,老者打破了结界,他们预感以后怕是不太平了。于是连忙渐渐地散开,向着神庙方向而去。

    青衣老道一路向西,最后停留在了神庙之前。他抬起幽深的眸光望着眼前依旧巍然屹立的古庙,季节的更替,似乎都没有在此留下痕迹。然而想起方才眼见的情景,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叹息缘起缘灭一切都是定数。

    他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有想到一切比预料之中的要糟糕许多,看来今日一切都要有个结果才是。

    侧过头,看着靠在他怀里安睡的女婴,动作中,透露着些小心翼翼。

    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老者突然不禁呢喃道:“如今,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他转身缓缓地走到身后几步远的地方,靠着树干坐下,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直到,天边,露出了一丝曙光,归于空寂的神庙被嘈杂声所扰乱。

    一路赶来的人们凝视着青衣老道的背影,眼中一片错愕。

    老道所对的方向正是供奉神庙的地方,霎时间四周突然变得安静,连呼吸声都几乎被湮灭了。

    没有了结界的掩护,神庙原本的样貌瞬间暴露在天地之间,一路匆匆赶来的村民却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

    他们看到了……他们看到了神庙的真正面目。

    只见风依旧吹着,端坐在神庙上方的绝色女子,美得仿若画卷,美得让人窒息。众人仔细辨来,隐约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他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身看了一眼老者,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了那个传说。

    相传,在这青云之上,有一座仙山,名叫东灵山。山上住着一位神仙,大家都叫他无为大仙。据说这位大仙甚是清高,从不以真面示人。

    后来又听说,自从数年前的仙魔之战以后,这位大仙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关于他的行踪,也无人知晓了……

    这样仔细想来,人们越发的惊觉起来。多年后依旧能够保持容貌不变,普通的凡人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本领的。

    而且在他们看来只有仙人才会是不染凡尘,仙风道骨,让人莫名地不敢去亵渎的。

    一想到这些,他们突然觉得从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变得近乎不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