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大勇有些惊讶的道:“你怎么知道三星洞书院?那个书院在很久之前也是一个很出名的书院,后来出了一个方士,呸呸,是出了一个魔头,反正是发生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那个书院就渐渐没落了下去,这几年的映射选生典都是一些最烂的学生被选到那个书院,呀!说到这我还不清楚那个书院到底是习练方术还是修学圆法嘞。”
义云想到火童子的叮嘱,心里想:“原来是一个很次的书院,怪不得火童子让自己千万别去,希望自己不要被选到那个书院去。”
义云暗自祷告起来,詹大勇冲一个独轮车说道:“去楼下把那个箱子拖上来。”詹大勇冲小独轮车描述了一下,那个小独轮车叹一口气,吱噶噶的一路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出了门。
等了一会,就听见门响,詹大勇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辆架子车拖着那个箱子驶进门来,后面跟着快要散架的小独轮车。
詹大勇接过箱子拖进屋里,看着还在一旁喘气的小独轮车,心里十分窝火。
义云忙过来,想帮独轮车车揉揉,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好去打开自己的箱子,不想一打开箱子就发现那一块用床单裹着的玄香晶现在竟然幽幽的发着乳白色的光。
詹大勇看得眼睛一呆,头一转目光看向焚烈城方向道:“你把这也带来了!你现在快收起来!明天我就带你到权衡馆去。”
义云将那块玄香晶又用床单包裹起来,合上了箱子。
义云又和詹大勇说了“符人”的事,詹大勇不禁笑了起来道:“符人给你传的记忆是最不能相信的,它只会按照你心里最想发生的事情给你编辑一段让你高兴的记忆啊。”
瀛洲的一夜,义云躺在一直在说梦话的床上和被子聊天,心里暗下决心:自己明天一定要去找一套不会说话的家具。
义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将小升初的事首次不再挂心上后,睡得如此之沉,甚至还来不及做一个梦,便迎来了早上。
早上当阳光透过窗射进来,义云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揭了被子,赤脚跑到窗边,屋子里的东西在床的哼哼唧唧和被子的埋怨声中都惊醒了过来,有眼睛的都看着义云,义云看了一会渐渐升起的太阳,转头看着正朦朦胧胧揉眼睛的詹大勇开心的道:“我以为能看见太阳刷着牙,满嘴泡沫的升起,没想到,这里的太阳也和蒗麻薃的一模一样!”
詹大勇有些古怪的道:“瀛洲的太阳就要和蒗麻薃的不同么?搞不懂你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义云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过去拿起一把牙刷,一捏,那牙刷扭了扭,从义云手里跳出,跑到牙膏面前用牙刷把撞了牙膏一下,那牙膏弯下来,挤了一条深绿的牙膏到牙刷上,牙刷小心翼翼又跑回义云手里。
义云举起牙刷道:“你看见了吗?”
詹大勇还是很不理解的道:“看见了啊,你要刷牙?”
义云摆摆手:“不是刷牙的问题,是这牙刷会自己去挤牙膏的情况。你不觉得奇怪么?”
詹大勇有些茫然的道:“有什么奇怪的?”
义云将牙刷放下,走过去,指着床,指着犹自在呐呐自语的被子道:“这些一切,你竟然不觉得奇怪,你到我家的时候,我家的被子会讲梦话?我家的凳子会因为你的裤子太脏而跑开吗?”
詹大勇这才有点明白的道:“你说这个啊,这个林先生可是说过了的,瀛洲啊,蓬莱啊,这些地方的东西都是有灵魂的,你们那些地方的东西却是没有灵魂的了。”
义云道:“你不觉得这些很有趣?”
詹大勇的拖鞋还没睡醒,正在那打哈欠,詹大勇摊开手道:“没发现这有什么有趣的。快收拾下,我们去权衡馆。”
义云看着习以为常的詹大勇,也过去拿起牙刷道:“这些事情就是我作文零分的原因。也真没什么有趣的。”
收拾完毕后,詹大勇把玄香晶装到一个布袋里,带着义云出了门。
火石坡癸亥号前是一条古旧的青石板大街,詹大勇将义云带到一个站牌下,站牌下挤挤攘攘的也如三岔口车站一般,詹大勇挤到站牌前冲那个站牌问道:“去权衡馆。”站牌立刻用很甜蜜的声音回答:“可乘坐七零四路蜈蚣车,票价一人一厘紫香晶,一刻钟后到达火石坡站,请稍候。挤车软糖,一厘一块,如有需要,请投香晶。”詹大勇从腰间拿出一块小小的紫香晶投进站牌的一个小黑虎嘴里,说道:“两人乘车,还要两块挤车软糖。”
小黑虎眼睛慢慢睁开射出两个小小的光影分别印到詹大勇和义云身上,开口吐出一块小小的紫香晶和两块软糖,站牌说道:“找您的香晶和您所需的软糖,请收好。”一群肥大的拖着一条大象鼻子的人有些恼火的盯着詹大勇和义云,其中一个有一颗象牙已经掉了的甚至说道:“也是乘坐七零四的,真不怕挤死人。”
一会,一条巨大的黑壳蜈蚣驶了过来,黑壳蜈蚣的额头上明亮的显现“七零四”三个字。站牌下像炸了锅一般,身上印有光影的都向那蜈蚣挤过去。詹大勇忙递了一粒软软的糖给义云,义云这时发现,所有挤蜈蚣车的都开始吃挤车软糖。
蜈蚣车侧边的黑壳打开三个,一些薄入纸片的乘客就从蜈蚣车里匆匆忙忙的下来,那些乘客脚一踏地,立即像瘪的气球被一下吹鼓了气一般,瞬间恢复。义云也忙将软糖放到嘴里然后挤了上去。一到蜈蚣车上,义云才发现,一车的薄入纸片的乘客!甚至自己被挤啊挤的也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詹大勇也薄薄的站在那,鼓鼓的布袋就放在脚下,义云看着这个场景,心里涌起好笑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