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义云霍然起身。咬牙切齿“贱人。”安妙妙绝色容颜清晰的印上五指痕迹。妖娆的附着在她脸上,肆意嘲讽这个不自量力的无耻女子。
明明可以不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本王自会如你所愿。”义云狠狠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离去。安妙妙一切狼狈不堪的模样重新归于平静,剑奴撤离了抵在梁奕诺身上的剑,跟着走了。
旁边上来几个侍卫对着安妙妙躬身道“小姐,请。”
梁奕诺一蹦就铺上了安妙妙,抓着安妙妙的手,方才被义云捏住的手腕泛着疼痛,安妙妙想要抬起来,居然发现抬不起来,一点力气也没有。梁奕诺恶狠狠的道“捏断了,王八蛋。”
安妙妙冷冷抬起水眸,声音里一丝温度也无“这不是你想要的麽?梁奕诺,今日这般,你满意了?”
梁奕诺的手抖了抖,是他的错。他一直挑衅,一直在挑战义云的忍耐极限。一切后果都想过,甚至义云会杀了他他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义云下手这样狠,竟然将安妙妙伤的如此重。
梁奕诺垂下眸子,声音里带了丝丝颤抖,低低的说“对不起,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能留在你身边。”
安妙妙盯了他许久,终于转过头,颤巍巍的要起身,方才义云抵在她心口的匕首多多少少还是插进了肉里,隐隐泛着血丝,被裹了一巴掌,一边脸肿起老高。嘴角也淌了些血迹,左手手腕骨折,狼狈不堪的安妙妙硬是自己从地上挣扎着起身,梁奕诺的手伸来她微微侧了身子。梁奕诺一脸愧疚,终是不敢碰上她。
侍卫的手伸来想要扶起她,她道“不用,我自己能起来。”
梁奕诺嘴角动了动,思虑许久。终究是追上她踉跄的步子,双手摆正她的肩,让她直视他,眸中闪烁坚定的光芒“妙妙,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安妙妙冷冷的看着,冷冷的转头,将他伏在她肩上的手甩开,一步一步朝前走着声音清冷,冻的梁奕诺浑身冰凉入沐冰“你以为你是谁,梁奕诺。你未免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入夜。夜凉如水,冷月如霜。安妙妙躺在荒凉的山丘上,瞪着漆黑如墨的天空发呆。今夜的星星真少啊。只有那一盘银月冷冷挂在天上,独自泛着冷冷的光。
那森冷的月亮之上,是不是有一个漂亮的仙女嫦娥?嫦娥是不是在等待自己爱的人,一直千年万年?那只可爱的小白兔是不是还在那棵桂花树下快乐的蹦跳,能磨出金币的石磨是不是还在呜呜作响,冰冷的重复日复一日的动作?
那真是个美妙的传说啊,云锦,你说是不是?
云锦。云锦。安妙妙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自己的肚子。那里,有一个云锦。上辈子是个鬼,因为害怕下油锅逃脱了十八层地狱,来到她身边。教给她十八般武艺,却独独没教会她如何对待爱情。她选择上她的身投胎,却独独没交代她怎样才能保她平安出世。
“云锦,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等你平安出来,我定要揍得你屁股开花才能解气。”安妙妙恶狠狠的说着,眼睛里却柔情似水。到底成了她的骨血。安妙妙苦笑。恼人的命运,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就偏离了轨道,无法预测,无法躲避。
“妙妙”身后忽然传来义云的声音,夹着丝丝冷意。安妙妙没回头,坚硬的问道“睿王找我,有事?”
“我来,是想问问你,子墨她。。”他顿住不说,静静凝视安妙妙,眼神一片清冷如月,想要从安妙妙的神情里找出一些他能看懂的东西。
安妙妙闻言只是愣愣坐着,不发一言。义云一直站着,良久。久到义云以为安妙妙会一直沉默下去。安妙妙开口了。
安妙妙将头埋进膝盖,声音冷冷传了过来“子墨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义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妙妙。“她怎么会死?”
“死了很奇怪么?”安妙妙转身盯住他,眼里满是怒火和哀伤“吃了尸香散,你认为她还能活命?”
“那,她葬在何处?”
“我把她一把火烧了,灰飞烟灭了。”安妙妙冷冷的说着,有风吹起她的裙摆,发着猎猎响声。一头青丝如瀑,在这无边的黑夜里,分外清冷。
义云站在她对面,一身古月白长袍,一张冷漠无情的脸,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
他忽然笑了起来。“入皇陵前,我给过她解药的。”
“她进去是我安排的任务,她必须得完成。况且执行任务之前,我给了她一个锦囊,告诉她逃生之法。她没告诉你?”
“没有。我从没见过她身边有什么锦囊。我只知道,子墨死了。”安妙妙的眼睛都红了,一滴一滴眼泪氤氲眼眶,愣是睁大着眼睛,不叫它掉下来“原来你一直认为她没死,所以从来没问过我?”
眼里有丝丝心疼,轻轻吻了吻她眼角掉下的泪,柔声道“我给她吃了百花丸,虽不能将她的毒全解,也不至于要她的命。我以为她和你一样,本该在一起的。为何却只有你自己呢?妙妙,我有很多疑问,我在等你自己跟我说。”
柔柔的月光,柔柔的星星。一片笼在夜色里的草地,俩个心怀哀伤的男人和女人。
他在她耳边轻轻诉说。
义云交代给子墨的任务,不是进皇陵炸了皇陵,也不是去找历代皇帝的陪葬财宝。真正的用意,是先帝嘴里的那颗鱼人泪。
义云眼看着子墨吞下毒药,而不急不躁,就是因为他知道皇陵里有一颗鱼人泪,它可以解子墨身上的毒。
他的计划里,子墨不会死,而她突然要进入皇陵在他意料之外,好在她没吃毒药,只要撑到他再次开启皇陵,他们俩都不会有事。(未完待续。)